太醫見芸司遙沒反應,用手在她眼前揮了揮,顫顫巍巍道:“大人?”
該不會是用藥太猛,傷到腦子了吧?
老太醫心一顫,還沒開始哭爹喊娘感歎自己命不久矣的時候,後頸就傳來一陣拉拽感。
“哎喲!”
宮人們紛紛跪下行禮。
“淮南王殿下。”
燕景琛衝了過來,站定在床邊,眼睛死死的盯著芸司遙。
芸司遙忍過腦袋裡一陣鑼鼓喧天,就見燕景琛彎下腰,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
手臂縮緊,身體幾乎嚴絲合縫貼在了一起。
“做什麼……”
芸司遙差點沒喘上氣,“燕景琛……鬆開……”
殿內宮人瞬間低下頭不敢看。
摔了個屁股墩的老太醫也呆住了,屁股都不敢揉了,內心卷起驚濤駭浪。
這這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燕景琛抱著人,頭也不抬,聲音沙啞道:“都下去!”
芸司遙:“你……”
燕景琛抱得很用力,手掌宛如鐵鉗,將她死死融入身體。
芸司遙剛醒來,哪受得了這麼大力氣。
他就跟發了癡一樣,她越掙紮就抱得越緊。
“燕景琛……混賬,鬆開……!”
燕景琛這才恍若夢醒,鬆了鬆力道,低聲道:“是我的錯…我的錯…”
他偏頭去吻她的唇。
藥的苦澀在兩人唇齒間蔓延,芸司遙扭頭要躲,卻被掐住了下巴,撬開了牙關。
舌尖掃過上膛,細密的電流伴隨著惱人的癢,幾乎要將人溺斃在窒息的吻中。
芸司遙片刻就軟了腰,眸中泛著瀲灩水澤。
他吻過她的脖頸,耳垂,似乎要通過親密接觸才能感知到她的存在。
“大人……大人……”
恍惚間,芸司遙察覺到身上的人停了動作,將臉埋進她頸窩,肩膀顫動。
像是在聞她身上的氣味。
不容拒絕的姿勢,控製不住的壓抑喘息。
芸司遙緩慢而遲鈍的感覺到了他的不安以及恐懼。
恐懼什麼?
剛清醒的大腦還有些混沌。
燕景琛馬上就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皇位、權勢,地位……他還會恐懼什麼?
芸司遙感覺到脖頸濕漉漉的,抬手去摸,卻被捂住眼睛。
“燕景琛,你乾什麼——”
視線驟然陷入一片黑暗,芸司遙臉上突然一熱,眼睫顫了顫。
有水滴在了臉上。
滴答、滴答……
室內怎麼會有水……?
芸司遙不動了,瞳孔卻驟然收縮,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團棉花,甚至忘了拿開燕景琛的手。
燕景琛哭了?
他怎麼可能會哭……?
“芸司遙,”燕景琛吻著她的脖子,一手捂住她的眼睛,聲音沙啞,“我愛你。”
芸司遙身體僵住。
燕景琛重複在她耳邊說:“我愛你……”
她心猛地漏跳幾拍,後背像是有火在炙烤,也可能是熱,出了一層汗,貼在膚肉上。
燕景琛不聽到回答不罷休,在她耳邊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的說著“愛”。
芸司遙僵硬的身體慢慢軟下來。
生滿粗繭的手從眼睛撫過她的臉。
像是生怕稍一用力,她就會消失不見。
燕景琛的聲音沙啞滾燙。
“我愛你。”
半晌,芸司遙眨了下眼,才應他,“嗯。”
……
陳濉尹手裡拿著一本古籍,正坐在書桌前翻看,才翻開兩頁,門就被人粗暴推開。
燕景琛大步走過來,隻說了兩個字,“救她。”
陳濉尹的視線從書中抬起來。
“無藥可醫。”
燕景琛怒極,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以命換命的邪術也行,隻要能救她,我什麼都可以做!”
陳濉尹視線緩慢的看著他,突然覺得一股陌生。
他大仇已報,如今再無牽掛,隻想隱居山野做個閒人,卻被扣留在京中。
燕景琛說:“救她,我放你走。”
陳濉尹放下手裡的書。
“很難。”
“就算隻有一線希望,我也願意嘗試。”
陳濉尹這些年學了不少烏蘇蠱術。
燕景琛惡心那些蟲子,不愛學這些,當年喂給陳濉尹吃的蠱蟲都是自己隨手練的。
論起邪術,他比不上現在的陳濉尹。
陳濉尹緩慢道:“還有一法,可以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