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搭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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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很快把行李收拾好,排坐在炕上,陳二妮抱著腿,“知了姐,咱們去哪找鎮裡人啊”

餘知了垂著眸眼,“糧食要是夠,路上能換到,咱們就繞開蕪城,直接穿過玄州去雲歸州。要是換不到,隻能去蕪城了。”

陳二妮淚眼朦朧地抬臉,“可是,蕪城也劃給瓜州了呀,要是羌城不安全,蕪城就安全嗎?”

餘知了抬頭,眼裡有些迷惘,阿公阿婆,你們,到底去哪了

天剛蒙蒙亮,三人就背著行囊出發了,對比剛來時的小包袱,三人此刻背上都背了一大個囊袋。

陳二妮就背兩條輕省的被子,吃飯的家夥都兜在被子裡。

剩下不到四十斤糧食還有些雜物餘知了和阿隼分了。

城裡又蕭條了許多,他們是從城東門進來的,現在要從城東出去,走過去又得小半天。

現在羌城風聲鶴唳的,連攤販都沒有了,隻有少數人還在外頭走動,無一不是神色匆匆的。

餘知了埋頭趕路,路過典當行的時候,“歇會兒吧。”

她抿抿唇,還是踏步進去。

陳二妮想跟進去,阿隼一雙眼睛死死看著她,她愣是沒敢動。

“老板,有刀嗎?”

高高的櫃台後出現一張胖臉,見是一個穿得破舊的小姑娘,又把頭縮回去了。

“價格不便宜哦。”

餘知了抿抿唇,“我想看看。”

櫃台那頭窸窸窣窣的,一會兒時間就從那頭丟出來一把匕首,連著繩子垂在櫃邊。

餘知了伸手拿了下來,她抽開看了看,她不懂,隻知道是把刀。

“看你是小姑娘,刀你使不動,這個就剛好。八百文,不議價。”

餘知了抿抿唇,“老板,有再小一些的嘛?能藏進袖口的。”

“這個也能藏啊。”

匕首,怕阿隼不會用,餘知了也不知道該買個什麼給他合適。

櫃台那頭又窸窸窣窣的,一會兒就丟過來一枚小巧的東西,砸在櫃台上聲音還挺響。

“這是什麼?”

“沒見過吧?飛鏢,暗器。”

餘知了看著那漆黑的三葉鏢,隻有手掌的一半大小,她往後退了兩步,“上頭有血!”

老板居高臨下睨了她一眼,“人身上扒下來的,能沒有血嗎?昨晚才送來典當的,還沒收拾好呢。”

係根繩子藏在袖子裡倒是很合適。阿隼很寶貝那塊兒骨頭,要是壞了,他不會開心的。

餘知了蹙眉,“價格呢?”

“兩百文,不議價。”

餘知了沒有猶豫,把匕首和三葉鏢都換下來了,還找老板要到了兩根無比結實的皮繩。

轉身瞬間,她把匕首收進了仙人洞,捏著三葉鏢出去了。

“知了姐!你換什麼了?”

餘知了把手攤開,“三葉鏢,阿隼是咱三裡最厲害的,有個利器更安全些。”

她一邊說,一邊用皮繩把三葉鏢係上藏進阿隼袖子裡。好在是冬天,穿得夠厚,不怕硌人。

她又把阿隼口袋裡的骨頭掏出來,阿隼動也沒動,任由她上下其手。

穿過皮繩的骨頭掛在了阿隼頸間,她拍拍阿隼的胸膛,“以後,就不怕丟了。”

阿隼裂開嘴角,“啦啦”隨即又懊悔地低下腦袋。

餘知了心情放鬆了些,她揉揉麵前的腦袋,“沒事兒,慢慢來,阿隼這麼聰明,遲早能喊出阿姐來的。”

城西已經沒有官兵把守了,和剛進城時盤查完全是兩幅模樣。

城門大開,外頭一片鬱鬱蔥蔥,沒見什麼人。

餘知了三人很快朝外走去。

“二妮,水省著些喝,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河呢!”

陳二妮打開竹筒的手又收了回來。

“昨天隔壁那老漢兒不是說,出了城西往東走不遠就有河嗎?怎麼還沒瞧見。”陳二妮抬手擦擦汗,大冬天的,愣是走出一身汗水來。

餘知了抬頭看了眼天色,“繼續走吧,天黑前再找不到,咱就原地休息。”

三人出來一天了,中途歇了一個時辰熬了一鍋鹹粥草草填了肚子,肚子早就開始咕咕叫了。

行至小路深處,雜草更多了,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

阿隼突然停住。

陳二妮驚慌極了,“怎麼了?怎麼了?”

“彆吵。”餘知了皺眉,她看向阿隼,悄聲開口,“阿隼,你聽見了什麼?”

阿隼指指腰間的竹筒,轉頭朝草裡走去。

餘知了眼睛一亮,“是水!阿隼聽見水聲了!跟上!”

陳二妮連忙‘哦’了幾聲,跟上兩人。

齊小腿高的草走起來十分費勁,總算在天徹底黑下來時,遠遠看到了奔騰的小溪。

餘知了眉開眼笑,她正要往前,就被阿隼攔住,他伏地身子,喉間不斷滾動。

餘知了連忙拉著陳二妮蹲下來,這是阿隼攻擊時才有的姿態。

阿隼把行囊一卸,往前走去。

餘知了把陳二妮拉蹲下來,扭頭人已經進草裡了。

她咬咬牙,把行囊卸到陳二妮腳邊,“在這等著!”跟了上去。

餘知了悄悄摸出仙人洞裡的匕首,姿態極為生疏地順著阿隼壓倒的草摸過去。

她不敢開口叫,怕前方真有什麼危險,隻得小心翼翼弓著身子一步一步往前,額間的汗水一顆接著一顆。

直到到了草地邊緣,也沒什麼動靜,她撥開草往外看去。

那溪邊竟躺了一個人!蹲在那人身邊的,不是阿隼又是誰?

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四處觀望。

“阿隼!”

阿隼抬頭笑了笑,餘知了隔得遠遠的,“死了嗎?”

阿隼搖搖頭。

餘知了這才往前走了幾步,“你傷的?”

阿隼再次搖頭。

餘知了眉心皺得死緊,那地上的,竟是個半大的少年郎。

一身穿戴不俗,淺青色的衣衫上血跡點點。

一張瘦弱慘白的臉依舊看得出來細皮嫩肉的。

餘知了伸腳踢了踢他,沒有反應。

她蹲下身來,這才發現這人腰間處的血跡還在往外溢。

餘知了深覺麻煩,但讓她丟下人走,又實在做不出來,她咬咬牙,“阿隼,搭把手,咱們把他弄到那邊草裡躺著。”

這裡水汽大,再發燒就真救不回來了。

“阿隼,守著他,我去把二妮接來。”

餘知了過去和陳二妮帶著行李費力地找了過來。

“知了姐,他身上的傷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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