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江城某私人拳擊館裡。
擂台上,謝硯池穿著一身黑色的無袖運動服,修長的手指纏著繃帶,戴上拳擊手套,微微弓身,眼神銳利如鷹。
他朝對麵的盛星川勾了勾手,唇角漾起一絲惡劣至極的笑容,“來,趕緊的。”
盛星川護著自己的身體,向擂台下的裴錚投去一個求救的目光,“靠!我今天不會死在這裡吧?!池哥為什麼非打我不打你?!”
裴錚懶散地靠著牆,交叉著長腿,慢條斯理地嗑著手裡的瓜子,“我是他妹夫,我死了楚楚就守寡了,你說是我重要還是你重要?”
盛星川又罵道,“我特麼還是他媳婦閨蜜的暗戀對象呢!”
“暗戀對象而已,你又不是他媳婦,”裴錚繼續嗑著瓜子,“再說了,你看看謝硯池現在這副樣子,他還想要他媳婦嗎?”
盛星川麵對謝硯池,“池哥,你和宋淺的問題能不能彆牽扯我?那傻了吧唧忘記你生日的是宋淺又不是我!我們給你在慕金酒吧蛋糕和酒都備好了,去喝酒吧,彆打了行不?”
幾乎是在話落的同一瞬間,謝硯池不羈地笑了笑。
下一秒,一記直拳打出,衣角翻飛,手臂上緊繃的肌肉展現著爆發力。
盛星川護著自己的頭,被打得一陣嗷嗷叫,“靠!救命啊!裴錚你這見死不救的狗東西!我詛咒你下半身不舉!”
裴錚笑得清淺,換了個姿勢繼續靠著牆,“你能舉,能舉就多受著點兒。”
“我特麼!”
……
半晌後,謝硯池總算是發泄完了。
他下了擂台,把拳套隨手一扔,抄起礦泉水瓶,喉結急促滾動間仰頭暢飲。
發梢滴落的汗珠順著脖頸滑進敞開的領口,濕透的背心緊貼肌肉線條,水珠沿流暢的腹肌溝壑蜿蜒而下,棱角分明的側臉沾著水光,看著竟有幾分野性誘惑。
盛星川捂著肚子走了下來,差點兒給氣笑了,“靠,肛門都要給打掉了!”
裴錚揶揄著說,“誰讓你光護著臉了?給臉上保險了?”
“我這臉比身體重要,臉是門麵。”盛星川甩了甩頭發,撈過一瓶水喝了起來。
裴錚早就看出來謝硯池是手下留情了,不然這會兒,盛星川早就被打得趴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盛星川咕嘟咕嘟喝光一瓶水,把塑料瓶瀟灑地一扔,“池哥不是我說你,你打我算什麼本事,有種你去打那個遲什麼啊!”
裴錚嘴欠地故意道,“打遲聿也不算本事,有本事去打宋淺。”
謝硯池脫掉了上衣,露出紋理分明的腹肌,他抿下唇線,對著裴錚漫不經心地開腔,“幫個忙,你們家那電池廠裡,幫我弄點氫氟酸。”
“你要乾什麼?”
“我要給遲聿毀個容。”
裴錚:“……”
盛星川大笑出了聲,“池哥你搞錯了,這絕對不是長相的問題,遲聿沒毀容都沒你長得帥,所以他能得到宋淺的青睞,優勢絕對不在臉。”
盛星川在說話的時候,謝硯池的臉色越來越黑,裴錚暗暗踹了他一腳,示意他彆再說了。
可盛星川卻毫無察覺,越說越激動,“要我說啊,遲聿是勝在情誼,他和宋淺都認識了十幾年了,這哪是池哥這兩三個月的時間能比的?”
話落,裴錚伸手拍了拍盛星川的肩膀,“說得挺好的,下次彆說了。”
盛星川問:“為什麼彆說了?”
謝硯池:“我改主意了,那氫氟酸潑盛星川臉上,就當給他整容了。”
盛星川:“……”
謝硯池轉身走開的時候,裴錚問了一句,“不去慕金酒吧嗎,楚楚在那兒等著給你過生日呢。”
謝硯池沒有回頭,“不去了,回家睡覺。”
……
這會兒,女生宿舍裡。
宋淺已經給謝硯池打了十幾個電話了,不過對麵既沒有接也沒有掛斷,就跟死了似的。
宋淺急了,直接對許知綺說,“知知,把你手機借我。”
許知綺一臉懵逼,“啊?你要乾嘛?”
“我要給盛星川打電話找謝硯池,我沒有盛星川的微信。”
許知綺:“??”
電話隻響了一聲,盛星川就接了。
聽到是宋淺的聲音,他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一肚子的怨氣就這麼劈頭蓋臉地落了下來。
“我說宋淺,我喊你一聲奶奶行麼,你忘了池哥的生日就算了,你還讓他在生日當天跟他情敵吃飯?你這是殺人誅心啊!”
許知綺把腦袋湊在手機邊一起聽著,宋淺咬著軟唇沒有搭話,轉而問,“謝硯池現在在哪裡?他…還好嗎?”
對麵,盛星川“靠”了一句,“你應該問我好不好,我特麼剛才在拳館裡差點被他打得半身不遂!”
一旁,許知綺心頭一跳,一個沒忍住直接喊了出來,“啊!你沒事吧?!”
聽見許知綺說話,盛星川似乎一頓,嗓音也溫柔了幾分,“我沒事。”
宋淺握著手機有些著急,“那謝硯池現在呢?你們在給他過生日嗎?我可以過來嗎?”
“沒,蛋糕都給他準備好了,他說他回家去睡覺了。”
宋淺:“……”
掛了電話,宋淺直接拿起包往寢室外走。
許知綺拉住她,曖昧一笑,“你去找謝硯池啊?今晚還回寢室睡嗎?”
宋淺沒理會她的調侃,小臉都漲成了粉色,“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我,我覺得自己好壞啊,我現在寧可謝硯池打我一頓,也不要他不理我。”
許知綺上下掃了掃她,眉角往上一彎,臉上儘是萬種風情,“嗯哼,我覺得你今天這麼送上門,謝硯池可能會在床上打你。”
宋淺嬌嗔地瞪她一眼,沒說話,直接就出了門。
走的時候還聽到許知綺在背後喊,“記得做好安全措施!”
“……”
出了寢室後,宋淺先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家連鎖蛋糕店。
在櫃台前猶豫許久,她發現自己竟然都不知道謝硯池喜歡什麼口味的蛋糕。
最後她選了一款晴王葡萄戚風蛋糕,隨後打了輛車到了禦華苑。
一路上,宋淺不停的在給謝硯池打電話,可對方都沒有接。
打到最後,宋淺都有些泄氣了,甚至想到今天會不會是最後一次見謝硯池,會不會被他直接趕出門。
她是真的不想讓他生氣,也是人生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竟然可以這麼蠢,真的被自己蠢哭了。
沒過多久,出租車停在了禦華苑小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