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離開了武盟總部，心中思緒萬千，一路匆匆趕回了歸墟酒吧。
推開門，歸墟酒吧的燈光一如既往地昏暗。音樂低沉而慵懶，像是某種來自深海的呢喃。他徑直走向吧台，老周正拿著一塊抹布擦杯子，動作緩慢得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在打瞌睡。
“回來了。”老周頭也不抬地說，聲音裡帶著點疲憊。
林夜沒有回答，隻是坐下來，目光掃了一圈酒吧內部。幾個常客正在角落裡低聲交談，空氣中彌漫著酒香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那是源晶粉末的味道。
“你今天心情不太好？”老周終於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通緝令都貼到門口了，你說我心情能好到哪去？”林夜語氣平淡，但眼神裡藏著鋒利。
老周笑了笑，從櫃台下摸出一瓶酒，倒進玻璃杯裡推過去：“喝點吧，提提神。”
林夜接過杯子，輕輕嗅了一下，眉頭微皺：“摻了源晶？”
“一點點。”老周聳聳肩，“你最近太累了，需要點額外的能量。”
林夜沒說什麼，端起杯子一飲而儘。喉嚨一陣灼熱，緊接著一股暖流順著食道蔓延開來，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我們得談談。”他說。
老周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杯子，朝後廚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走吧。”
兩人穿過酒吧後門，進入一條狹窄的樓梯通道。空氣變得更加潮濕，牆壁上滲出細小的水珠。走了大約十米，來到一道鐵門前，老周掏出一枚銅色鑰匙，插入鎖孔輕輕一轉，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調酒師不經意間朝後廚方向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但又搖了搖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裡麵是一個地下酒窖，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瓶，空氣中彌漫著陳年佳釀的香氣。然而，真正的秘密並不在那些酒瓶裡，而是在房間最深處的一麵牆後。
“幫我個忙。”老周走到那麵牆前，指著一處看似普通的磚塊。
林夜點頭，伸手按住那塊磚，閉上眼，緩緩釋放出一絲幽冥焱龍的力量。黑色火焰順著指尖流淌而出，與磚塊上的符文產生共鳴。片刻後，磚塊微微震動，整麵牆緩緩向兩側分開，露出一個隱秘的密室。
“這地方……你怎麼會知道？”林夜一邊走進去，一邊問。
“我在這兒待的時間比你還長。”老周關上門，點亮牆上的一盞燈。光線昏黃，照出一張老舊的木桌，桌上擺著幾份泛黃的文件。
林夜拿起一份，快速瀏覽起來。文件內容涉及武盟高層與暗墟之間的交易記錄，時間跨度長達五年之久。每一頁都像是對這個世界的一記重拳，讓他心頭沉重。
“沈星河不是一個人。”林夜低聲說，“他在武盟裡有靠山。”
老周點頭：“不止是靠山，是整個係統都在腐爛。”
林夜繼續翻閱，突然停頓在一頁上，眼神變得凝重。
“第七禁區……”他念出上麵的內容，“那裡到底藏了什麼？”
老周沉默了幾秒，才開口：“蘇瑤死前，就是在研究那個地方。”
林夜猛地抬頭，盯著老周的眼睛：“你知道她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細節。”老周搖頭，“但我可以告訴你，她留下的筆記裡提到過，如果她死了，一定要查清楚第七禁區的秘密。”
林夜攥緊拳頭，指節泛白。他低頭看著那份文件，心中已有決斷。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糟了。”老周臉色一變，“調酒師例行檢查，還有五分鐘。”
林夜迅速將文件塞進懷裡，環顧四周，發現角落裡有一堆空酒桶。“躲進去。”他說。
兩人鑽進酒桶堆裡，剛藏好，門就被推開了。一個穿著調酒圍裙的年輕人走了進來，手裡拿著手電筒，在房間裡四處掃視了一圈。
“奇怪，我記得剛才好像有人來過……”他嘟囔了一句，轉身離開。
門再次關上，林夜和老周鬆了口氣。
“下次記得提前通知我。”林夜低聲說。
“下次？”老周挑眉，“你真打算再來一次？”
“當然。”林夜站起身，眼神堅定，“我還沒找到我要的答案。”
他們重新回到酒吧前台，秦無歡已經坐在角落裡，戴著耳機，手指在筆記本鍵盤上飛快敲擊。看到林夜回來，他摘下半邊耳機，衝他點了點頭。
“搞定了。”他說，“我把沈星河的行動記錄下載下來了。”
林夜走過去坐下：“講重點。”
秦無歡調出一份加密郵件列表，逐條分析：“這家夥最近三個月頻繁出入武盟醫療部，尤其是地下室。而且……”他停頓了一下，放大一封未被完全解密的郵件標題，“有個代號叫‘s計劃’的東西，出現頻率很高。”
“s計劃……”林夜喃喃重複，“你覺得是什麼？”
“不清楚。”秦無歡搖頭，“但從數據流向來看，它和沈星河與暗墟的交易有直接關係。”
林夜沉思片刻，然後打開文件包，調出之前複製的數據。
“幫我找這個編號：g07。”他說。
秦無歡熟練地操作著，很快調出一條記錄：“找到了。蘇瑤·生命綻放·關押編號g07。”
林夜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在地下室。”他低聲說，“還活著。”
“監管人是誰？”老周問。
秦無歡掃了一眼屏幕，臉色微變：“白芷。”
林夜的眼神頓時變得複雜。
“她……為什麼會負責看守蘇瑤？”他喃喃自語。
“不管怎樣，現在我們知道她在哪了。”秦無歡說，“問題是，怎麼把她救出來？”
林夜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老周：“你還有什麼情報？”
老周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紙條遞給他：“這是武盟醫療部的建築圖，標紅的地方就是地下室入口。”
林夜接過紙條，仔細看了看，嘴角浮現一抹冷笑：“很好。”
“你要行動？”秦無歡問。
“當然。”林夜站起身，眼神堅定如鐵，“蘇瑤是為了我才變成那樣的，我不可能把她丟在那裡。”
“可是你現在可是通緝犯。”秦無歡提醒，“隻要踏進武盟一步，就會被發現。”
“那就彆讓他們發現。”林夜淡淡地說，“給我三天時間。”
“你需要幫手嗎？”老周問。
“不需要。”林夜搖搖頭，“這是我自己的事。”
他轉身走出酒吧，夜風撲麵而來，吹亂了他的衣角。身後，酒吧的燈光漸漸模糊成一點溫暖的光斑。
他站在街頭，望著遠處武盟總部高聳的輪廓，拳頭緩緩握緊。
“沈星河，等著吧。”
這一晚，歸墟酒吧的燈光依舊閃爍，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但在某個角落裡，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而在酒吧後台，秦無歡默默將那段未解密的郵件標題抄了下來——
s計劃：混沌之門開啟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