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四人為了接住皮帶,手都腫了,王小小打算要給他們包上草藥。
喬漫麗一直呆住。
王小小看到後,:“後媽,給我們把草藥敷在手上。”
喬漫麗反應過來,慌慌張張給他們包紮傷口。
當喬漫麗給王小小包紮的時候,王小小說:“後媽,謝謝你擋在我們前麵。”
紅紅花花兩姐妹也趕緊說:“媽,你真勇敢”“媽,你真棒”
賀瑾:“後媽,你不要怕,我們四人會保護你的。”
喬漫麗流著眼淚,哽咽:“下次,不許接皮帶,他再打,我們就跑。”
王小小嘴角抽抽,行吧,能讓後媽說出逃跑就是很大進步了。
半夜三更,賀瑾搖醒王小小,王小小拿出棉花遞給賀瑾,:“後媽在哭,她害怕。”
賀瑾說:“小小姐,後媽每次回去,回來都哭嗎?”
王小小:“挨打了會哭,她又笨又不懂得人情世故,但是她在紅紅花花麵前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紅紅花花這十一年,在這種環境下長大,身上可是一點傷都沒有,她獨自一個人把傷扛下來。”
賀瑾好奇的問:“小小姐,你不是最討厭不敢反抗的人嗎?”
王小小拍了他的頭:“小鬼頭,她被打了十多年,讓她反抗,回到家裡呆住到現在才哭泣是深層創傷的延遲性反應,當她能說出我們跑,就是最大的進步,彆指望她對打,也彆指責她懦弱,她被打了十多年,在這種老子打孩子天經地義的環境下,我們能做的,就是隔離。”
————
第二天。
王小小就把浩子他們喊來,叫他們在學校保護紅紅花花。
她和賀瑾就送後媽去上班。
王小小就在山腳下挖野菜,五月底了,她家的韭菜好像可以割了,她後院的自留地被她種植的密密麻麻的。
她前院的割好,後媽家院子割好,再去自家割好,賀瑾家割好。
這次韭菜有15斤。
拿出一斤包餃子。
一半做醃韭菜,一半韭菜乾。
王小小韭菜洗淨晾乾,切段後加粗鹽揉搓,:“小瑾,從後院2號區,拿一塊石頭給我。”
賀瑾來到後院,他終於知道小小姐當初撿石頭的用意了。
這裡有一號到十號分區的石頭,大小不同。
他拿了一個2號的石頭,他還是洗一下,不然又要挨罵了。
賀瑾把洗好的石頭交給王小小,就看到王小小把韭菜裝進陶罐壓實,壓上乾淨石頭,密封蓋起來。
“小小姐,你煮一鍋水乾嘛”
“韭菜焯水,鋪在蘆葦席上曬乾,給幾位叔叔寄過去。”
“姐這個韭菜根怎麼做?”
王小小一把把韭菜根拿下,小聲偷摸的說:“這些是我分株的韭菜根,種到山上,被人采摘我不心疼,不被人采摘,那就是我在山上找到的野韭菜。”
賀瑾無語道,整個山上有野韭菜,野大蒜,野蔥,野生薑(小小姐說這個不能活)野辣椒,野茄子,野黃瓜,野西紅柿,就連野南瓜都有。
王小小也不想的,辣椒可以吃一年,茄子曬乾,冬天燉肉好吃,黃瓜她會做成醬黃瓜,西紅柿更加簡單加工成番茄醬,或者當水果吃。
政策要求居然不給多種。
他們每周花半天時間,都去附近的農村,幫點忙(給家裡的婦女2顆水果糖),每次不多,一家能給他們一斤蘿卜葉子,每次都能有十多斤。
王小小看著自己的票的時候,布票要留下來,家裡的娃多。
鞋票,不要,她會做,她打獵,剩下的皮可以做鞋子,碎布也多,做鞋子也好看。
油票,不用,骨頭熬骨油。
肉票,要,其實她一點也不想要,她打獵比這個多多了,這個純屬是裝。
肥皂票不要,她二伯母寄來這麼多的皂角,她用皂角加中藥可以做各式各樣的洗浴用品。
每月3罐頭票,可以換一個肉罐頭,兩罐水果罐頭,肉罐頭給兩個島上的叔叔,水果罐頭自己吃,生活要有點甜。
工業票,這個是硬通貨,尤其是軍用工業品,這個票可以換所有的票,要寄回老家,給族裡。
煙票,氣死她了,她爹苦苦哀求,說沒有煙在戰友們沒有地位。
酒票,不要,她自己用紅薯釀酒,她爹喜歡喝,她在山裡提純過,做了藥酒。
糖票用來賣水果糖。
她來這裡,可是帶了滿滿一個板車的物資,所以鍋碗瓢盆她不缺,這裡不同老家,老家的十嬸可是會燒窯的,他們的陶罐自己燒,這裡要換。
在這裡步步要合規,步步都要錢,她都想帶紅紅花花,小瑾回老家生活了,最起碼,他們回老家,不挨餓,還能三天兩頭吃肉。
這十多天,風平浪靜,喬漫麗都不好意思叫小小他們送。
王小小覺得吧,送送也有好處的。
每次送後媽去,看見爛木板,隊裡要處理當柴燒,她就要回來,下午去接後媽的時候,把山上拾來的柴火交給他們,當做以物易物,
這些木板可能爛了邊,可能破了個洞,但是木板墊在地上,冬天能抵擋水泥地的寒冷,能在零下四十度有點溫暖。
今日,軍家屬院,有牛肉賣,王小小拿著票一早就去排隊了。
王小小一臉興奮呀!
她穿越到這裡7年了,一次牛肉都沒有吃到過,打獵可打不到野牛。
她手上有5斤肉票,牛肉呀,牛肉。
十三嬸懷孕的老婆是她最好的借口。
不知道牛骨要不要票,不要票,她花錢,全部買下來。
黃嬸笑:“小小,你這個小麵癱,今日怎麼這麼興奮?”
小小結結巴巴說:“黃嬸,我第一次吃到牛肉,我們生產隊可不許吃牛,從來沒有牛肉買,我決定了,這一次我要把肉票全部買牛肉。”
排隊的嬸子都哈哈大笑起來。
王小小就要這個效果,笑吧笑吧,牛肉我來了。
排到王小小的時候,王小小快速指著牛腩說:“叔叔,我還這個,要5斤牛肉。”
賣肉的師傅說:“每家最多買3斤。”
王小小趕緊說:“王德勝家和賀建民家。叔叔,骨頭要票不?”
“賣剩下,沒人要,就不要票。”
王小小買了5斤牛肉,也不走。
等著牛骨頭,和王小小想要骨頭的人還有好幾個,都在等著。
骨頭煮湯好喝,大家心裡有數,但是像王小小一直買骨頭也不多。
第一骨頭不要票,但是要錢,不是每家都是雙軍人家庭,很多都是一個軍人,養活一大家,還有寄回老家,供弟弟妹妹讀書。
王小小他們家不用,但是王小小每半年寄回去100元一半給小弟們讀書,一半是給族裡備用。
她爹加上後娘一個月可是有280元,其實哪怕她們六個個吃飯吃菜,他們家的條件可以說非常好了。
但是她力氣大,吃的多,後媽和紅紅花花三人的食量還沒有她吃得多。
最重要的,兩個島上當兵的叔叔和高原草原當兵的五伯,三家缺蔬菜,她要寄過去,苦的她不光自留地要種菜,還要挖野菜,才勉勉強強過得去。
現在錢都在王小小手裡,她管著家。
這次骨頭不像豬骨那樣十多斤1元2元打發了,而是25毛錢一斤,買是人更加少了,
骨頭有30斤,花了王小小75元錢。
今天賣肉的師傅的刀工比胡師傅差遠了,但是王小小占了便宜,牛腸子也沒有人要,按照一元一斤5元全部賣給了王小小。
這一次王小小把骨頭放進八嘎車裡麵,不顯擺。
回到家裡,王小小把骨頭上的肉給剔除來,哈哈哈30斤的骨頭,上麵居然有一斤2兩的肉,賺到了,賺到了。
12的碎牛肉可以做香菇牛肉醬。
整整一個下午,她把骨油給熬出來,她看著湯再次加水。
家裡吃完的水果罐頭玻璃瓶洗乾淨,把牛腩切一塊一塊的用鹽和胡椒醃製一會,裝進玻璃瓶裡,放花椒,放土豆,放到蒸籠裡,蓋子不用蓋緊,小火蒸上4個小時,蒸好蓋緊罐子,倒扣放好,一年都不會壞。
五斤牛肉,她做了十瓶。
彆說她舍不得現在吃,還是等她爹回家吃吧。
她們就吃牛肉湯麵條。
五人吃完,有敲門聲。
賀瑾去開門,賀瑾看到喬家國一家三口都在。
他心裡默念來者是客。
“喬舅舅,你找後媽吧?後媽在屋裡,進來吧!”
賀瑾打開院門了,直接進去。
賀瑾一開門,喬家國一家三口就站在門口,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
喬夢琪躲在父母身後,眼神裡帶著幾分傲慢和期待。
“喬舅舅,喬舅媽,你們怎麼來了?”賀瑾故作乖巧地問道,心裡卻已經警惕起來。
喬家國咳嗽一聲,擺出一副“長輩關懷”的姿態:“漫麗在家吧?我們有事找她。”
賀瑾側身讓他們進來,心裡冷笑:“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王小小正在廚房收拾牛肉罐頭,聽到動靜,藏好牛肉罐頭。
她抬頭看了一眼,見喬家國一家進來,眉頭一皺,但很快又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
王小小給紅紅花花做了閉嘴是手勢,就是告訴她們把嘴巴閉上,等下不管怎麼吵,她們倆都不許說話,畢竟喬家國是他們倆的親舅舅。
“後媽,喬舅舅來了。”她淡淡地喊了一聲。
喬漫麗從屋裡走出來,臉色有些蒼白,顯然還沒從上次的衝突中完全恢複。
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大哥,大嫂,你們怎麼來了?”
譚悅悅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臉上帶著幾分刻意的疲憊:“漫麗啊,我們這次來,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喬漫麗一愣:“什麼事?”
喬家國直接開口:“悅悅懷孕了,身子不太舒服,夢琪轉來這裡,我們想著,讓她來你這兒住,你幫忙照顧下,每個月我們給20元錢。”
空氣瞬間凝固。
王小小手裡的空玻璃瓶差點掉在地上,她緩緩抬起頭,眼神冷得像冰。
紅紅花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喬家國。
賀瑾嘴角抽了抽,心想:“這家人臉皮是鐵做的嗎?”
喬漫麗張了張嘴,還沒說話,王小小已經先開口了,語句平靜,字字帶刺:
“喬舅舅,您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您是覺得她傷得不夠重,還是覺得我們老王家的人太好欺負?20元一月,票呢?人不臉天下無敵。”
喬家國臉色一沉:“小小,這是我們家的事,你一個孩子彆插嘴。”
王小小冷笑:“行啊,那您說說,您閨女來這兒,是打算讓她睡哪兒?吃啥?我們家可沒多餘的糧食養閒人。”
譚悅悅立刻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漫麗,你看這孩子說的什麼話?我們是一家人,夢琪是你親侄女,你照顧她不是應該的嗎?”
喬漫麗低著頭,手指緊緊攥著衣角,顯然內心掙紮。
就在這時,賀瑾突然笑了。
他語氣天真,眼神卻狡黠:“喬舅舅,您說得對,一家人是該互相照顧。正好,我們家的自留地缺人澆水,夢琪表妹要是來了,可以幫忙乾活,我們管飯。”
喬夢琪一聽,立刻尖叫:“我才不要乾農活!”
王小小順勢接話:“哦?那您閨女是來當大小姐的?喬舅舅,您這是讓我們家伺候您閨女呢,還是讓她來體驗生活?”
喬家國被懟得臉色鐵青,譚悅悅也繃不住了:“漫麗!你就這麼看著外人欺負你親哥?”
喬漫麗終於抬起頭,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大哥,大嫂,我身體不好,照顧不了夢琪。你們……還是另想辦法吧。”
喬家國徹底怒了。
“喬漫麗!你還有沒有良心?爹打你是他不對,但我這個當哥的虧待過你嗎?現在讓你幫這點忙,你就推三阻四?”
王小小直接擋在喬漫麗麵前,眼神淩厲: “喬舅舅,您要是真關心後媽,就不會在讓後媽難做,後媽是老王家的媳婦,現在我當家,你真的為你妹妹好,那就做好呀。您要真覺得自家閨女金貴,就彆往彆人家塞。”
王小小繼續說:“賀瑾也是來我家寄存。他爹可以給錢又給票,不單單是糧票,是所有的票給上一半,他還得乾活,把這裡當成家。”
她頓了頓,露出一絲譏諷的笑: “還是說……您其實根本不在乎後媽在王家的死活,隻是想把閨女丟過來白吃白喝?”
喬家國氣得發抖,譚悅悅也臉色難看:“我不是說給20元錢嗎?”
王小小:“喬舅舅揣著明白裝糊塗,有錢沒票是活不了的。”
最終,喬家國狠狠瞪了喬漫麗一眼:“行!你有本事!以後彆求到喬家頭上!”
說完,拽著老婆孩子摔門而去。
院子裡終於安靜下來。
紅紅花花鬆了一口氣,賀瑾撇撇嘴:“臉皮真厚。”
王小小轉頭看向喬漫麗,發現她眼眶發紅,但嘴角卻微微上揚。
“後媽,你做得對。”王小小難得誇了一句。
喬漫麗輕輕點頭,低聲說: “這次……我沒答應。”
王小小笑了。
“對,就該這樣。在你爹家,不要硬碰硬,先離開,回家想辦法。在我們自己家,下次他們再來,我們就說‘要幫忙可以,先付所有的票’。”
賀瑾噗嗤一聲笑出來:“小小姐,你這是要讓他們知難而退啊!”
王小小聳聳肩:“對付不要臉的人,就得用不要臉的辦法。”
眾人終於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