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在大女婿和小女婿的問題上,喬家老爺子這一次沒有再插手。
王德勝憑著優異的戰功,上交了止血藥膏,得以升官了。
喬漫麗很高興,虛榮心得到很大的滿足。
第一次發現她爹也不是萬能的。
這一次的婚姻,是她卑劣設計王德勝,她不後悔。
“你很高興?”王德勝
喬漫麗眉眼彎彎:“我爹我哥說我不會找男人,但是他們是不是忘記了,周建國至始至終不是我找到,是他們逼我嫁過去,周建國婚後對我不好我能忍,但是對紅紅花花不好,我不能忍,當我知道可以離婚時,他們為了臉麵不讓我離婚,經常拿我和大姐比。”
她嗤笑繼續說:“他們昧下人家的功勞,不要臉。要不是周家仗著權勢強壓,我也不會忍這口氣”
王德勝沒有說話,點上一支煙,狠狠吸了一口。
對呀!
昧下人家的功勞,不要臉,如果在七年前沒有被昧下功勞,慧娘就不死。
————
王小小自行車後麵跟著一個小屁孩。
小屁孩推著推車,那種坐小孩的小推車,全鐵焊接,四個鐵的小輪子,帶著軸承的那種,鐵還做了處理,用竹條包鐵,就知道有多金貴了。
高六十厘米,長12米,寬六十厘米,還有推的扶手12米
現在這個推車,放著小屁孩的一包一包的衣服。
她的板車全身木頭,就連輪子都是木頭製作,強在榫卯結構。
她不該被賀建民的利益打動。
賀建民答應三天內給她一輛26寸自行車,還答應給她改成邊三輪。
就是自行八嘎車。
小屁孩這麼值錢嗎?
帶他五年,給車給票給所有的物資。
她沒有辦法拒絕。
就連那輛小推車都是她的
賀叔叔還說,她可以叫賀瑾乾活,她以前怎麼樣對她的小弟,就怎麼對賀瑾。
她幾點起床,賀瑾就幾點起床。
無需手下留情。
王小小回家,居然她爹在家。
她爹看到她身後的小屁孩,眨眨眼,再看一下。
“老賀的兒子,怎麼和你回來啦?”
王小小眨眨眼:“你猜。”
王德勝眉頭一皺:“那貨拿什麼東西引誘你了?”
王小小嘴角抽抽:“你就不能認為我是做好人好事的嗎?”
王德勝嗤笑一聲:“閨女呀!人要認清自己,你踏馬這次又為了什麼養這個小鬼?把自己又賣了?”
王小小蹲了下來:“自行八嘎車!”
王德勝直接拍了她的頭:“老賀的自行車是拿了老子的票和錢買的,你要自行八嘎車,不能找老子要麼?”
王小小拍拍臉,交易已達成,沒有反悔的餘地。
王德勝無奈,十歲的閨女主意太大了,她敢一個人進深山三天去打獵,這次的交易好險是他過命的兄弟。
“爹,我又不是真蠢,賀叔叔是你的兄弟,我就不信,賀叔叔帶兒子來部隊,如果和你商量,你踏馬也會把小屁孩丟給我,隻有我最合適帶他”王小小直白的點出。
王德勝搖頭這個閨女有時候太聰明了,還是笨一點好。
“爹,今晚來我家裡吃飯,順便我謝謝賀叔叔幫助。”
能讓閨女說請客,那就是有肉?
老家說請客基本八道菜或者十二道菜,那是他們老家的規矩。
他家的笨丫頭不會真的搞來八道菜吧?
王德勝也蹲下,小聲說“幾個菜?”
王小小挑眉:“八道菜。”
王德勝忍著不發火,先聽聽:“什麼菜?”
王小小得瑟道:“老家請客的標準,雖然低一點,但是也能拿得出手,豬肉燉粉條,炒豬肺,鹵大腸,酸辣土豆絲,小雞燉蘑菇,鹹帶魚,小炒雞蛋,餃子,紫菜蝦皮湯。”
王德勝拳頭硬了,不能打,這個是閨女,是心頭肉,慢慢教:
“最多四個菜,紫菜蛋花湯,豬肉燉粉條,酸辣土豆絲,鹵大腸。我們族裡什麼時候餓過了!!”
王小小不解道問:“為什麼?你不是說老賀是過命的交情嗎?”
王德勝無奈道:“老賀是過命的交情,如果真有他一個人,多少都可以,但是會有人來,前些年光景不好,你當咱們家多闊氣?”
王小小:“行吧行吧!你們晚上幾點來?還有這是我家我家,爹,咱們分家了”
王德勝聲音更加小了“分量多不多,多的話,我把喬家母女三人帶來。”
王小小狐疑看她爹:“夠吃。爹,你是不是騙我?拿我對你婆娘做規矩立威呢!”
“大人的事,你彆管,就像你很多事都瞞著我,我有問嗎?”
王小小白了她爹一眼“爹,你不要臉。”
“滾~~晚上六點來你家吃飯,老賀剛剛回來,讓他休息一下。”王德勝大聲說。
王小小同樣大聲說:“行,帶後媽和後姐姐一起來吃飯。”
王小小看著賀瑾,倒是個懂規矩的,他和她爹說話,他在三米之外。
“小鬼,回家,未來幾年,你要跟我過。”
賀瑾:“我的龜兒子,你不能殺。”
王小小看著他手中的龜兒子:“給我一個不殺的理由?”
賀瑾看著她,認真的說:“我媽媽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王小小一聽:“我不殺,但是你不能帶著它出去,這裡不會接受養寵物的。”
賀瑾點點頭:“我知道我有它的窩,我把它放到哪裡?”
王小小看了一圈說:“隨你~這裡你有使用權。”
賀瑾來到內屋說:“我們睡在一起嗎?七歲不同席。”
王小小認認真真看著他:“在北方,有百分之九十的家庭,在冬天一家人都是睡在一張炕上,不管你以前是怎麼樣,以後這幾年都要睡在用一張炕上。”
賀瑾思考良久:“拿用布簾分開。”
王小小搖頭說,“不行,布很珍貴,用來當布簾會被批評的,但是到了春天以後,我們可以用五味子藤編織當布簾。”
賀瑾一共有六個大包裹。
兩床棉被。
兩包衣服,一看衣服鞋子,放進櫃子。
剩下兩包,物資。
奶粉、麥乳精、大白兔奶糖……全部是零食
還有一個包袋打開一看。四個箱子,每個箱子長寬高30厘米木箱,打開一個,立馬關上,一箱小黃魚。
第二個木箱子,打開一看,錢和票。
賀瑾這時候說:“外公說了這票有些要快點用掉,不然過期,不要給爸爸。”
第三、四個箱子打開一看,全部是古書。
王小小用油布把第一三四個箱子一層一層包起來。
“小鬼頭,淨給我找事情,跟我來,你爹知道箱子裡的東西嗎?”
“外公讓我發誓不要告訴爸爸第三四個箱子是古籍。”
兩人來到雜貨間,王小小帶著他進了地窖。
王小小仗著自己力氣大,挖了兩米的深坑把三箱小黃魚古書埋了起來,快速恢複原狀,一點也看不出來埋過東西。
賀瑾低頭說:“謝謝,外公說了,這些寧可死也要守護。”
王小小:“記住,這些東西給我咽到肚子,你爹也不能說。”
“嗯。”
兩人上去後,王小小:“賀瑾,我要把你的木箱子砍掉當柴燒,萬一地下的三個箱子被發現,我不會認賬的,但是有你這個箱子就露餡了。”
賀瑾:“這是紫檀木,你也要當柴火燒嗎?”
“燒。”
“明朝,五爪龍紋,錯金銀,大明洪武年製,四個箱子中唯一一個真品也燒嗎?”
王小小下不了手,外觀平平無奇,打開一看,裡麵錯金銀,五爪龍紋清晰,裡麵有大明洪武年製。
賀瑾看著她,王小小拿斧頭的手都是抖的,五爪金龍呀,朱元璋用過的嗎?
賀瑾悠悠的補充:“這是外公家傳的箱子,鬼子掃蕩,當年藏在祠堂地窖裡才保住。”
王小小把裡麵的票和錢找了一個布袋,全部裝了起來。
她嘴上罵罵咧咧的,用棉被仔仔細細包好,再用麻布包一層,最後用油布包上。
來到廚房趕緊挖深坑,一個三米的深坑挖上放好,趕緊複原,這次有點看出地的顏色不用,灑水到地麵上。
“賀瑾,你的票和錢都是老娘的,你沒有意見吧?”
賀瑾搖頭:“全部都是你的。”
王小小小聲嘀咕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看了一下時間,四點半了,他們六點要來吃飯。
王小小趕緊燒飯。
急趕慢趕終於把四道菜全部做了出來。
菜不能多做,那就分量大。
每個菜都用大碗裝。
真的就像老爹說得,居然有人來她家串門。
————
喬漫麗不解道:“小小為什麼要請賀團吃飯?”
王德勝似笑非笑看著她:“你想知道?傻婆娘,你自己做的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喬漫麗瞬間明白了,炕、火牆、掛簾和柴火磚,膽怯看著王德勝。
王德勝笑著說:“這件事翻篇,沒有下一次,你覺得不好意思去,就拿點禮物過去。”
賀瑾第一次坐在炕上吃東西,從來沒有想到吃飯是在床上吃的。
房間好暖和,外麵太冷了。
賀建民來是時候,手裡提著罐頭和梨過來的。
王小小看見水果眼睛都直了,哪怕是前世最討厭的梨,現在她都愛。
她麻利地把梨塞進懷裡,轉頭對賀建民道:“賀叔叔,你這梨是哪兒搞的?現在這季節還能弄到新鮮水果,本事不小啊!”
賀建民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小丫頭,嘴還挺刁。這是托戰友從南方捎來的,我特意給你留了幾個。”
王德勝在一旁哼了一聲:“老賀,你就慣著她吧!這丫頭現在主意大得很,連我這個爹的話都不聽了。”
王小小翻了個白眼:“爹,你這話說的,我什麼時候不聽你的了?要不是我機靈,你能吃上這麼豐盛的菜?”
賀建民看著桌上分量十足的四個大碗菜,紫菜蛋花湯、豬肉燉粉條、酸辣土豆絲、鹵大腸,香氣撲鼻,忍不住點頭:“不錯啊,小小這手藝,比炊事班的老李都強。”
王小小得意地揚起下巴:“那是,我可是跟族裡的大廚學的,連叔爺爺都誇我做飯香。”
王德勝坐在主位,目光在妻子和女兒之間轉了一圈,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漫麗,給老賀添碗湯。小小忙活一晚上,你也彆閒著。”
喬漫麗立刻會意,起身接過湯勺。
這個動作看似平常,卻讓喬紅和喬花驚訝地抬頭,王爸爸這是在告訴她們,在這個家,連母親都要配合王小小。
“小小這手藝真不錯,”喬漫麗盛著湯,語氣自然,“紅紅、花花,多跟妹妹學著點。”
王小小眨眨眼,把最大的一塊鹵大腸夾到喬漫麗碗裡:“後媽嘗嘗這個,我特意多燉了會兒。”
這個"後媽"的稱呼讓喬紅筷子一頓,但喬漫麗麵不改色地接過來:“真香,比食堂做的好吃多了。”
賀建民看著這一家子的互動,眼裡閃過讚賞。
他舉杯對王德勝說:“老王,你這閨女教得好啊,小小年紀就這麼能乾。”
王德勝抿了口酒,意味深長地說:“這孩子隨她娘,要強。”
飯桌上的氣氛漸漸熱絡起來。
王小小給每個人都添了菜,連喬紅喬花碗裡都堆得滿滿的。
賀瑾坐在角落,小口吃著飯,眼睛卻一直偷偷觀察著王小小的一舉一動。
飯後,王小小剛要收拾碗筷,喬漫麗就按住她的手:“今天我來收拾,你陪賀叔叔說說話。”
王德勝滿意地點點頭,對賀建民說:“老賀,咱們去院裡抽根煙。”
等男人們出去後,喬紅終於忍不住小聲問:“媽,為什麼我們要……”
喬漫麗組織了一下語言,“紅紅,你王爸爸最看重小小,我們想成為一家人,就要融合進來,這裡是小小家,就連你王爸爸都守小小的規矩,我們也要守,就像你王爸爸不會為了我們委屈小小,我同樣不會為了小小委屈你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珍寶。”
王小小假裝沒聽見,哼著歌把剩下的菜收進櫥櫃。
她知道,爹既要保全了繼母的麵子,又讓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個家的規矩。
當夜,賀瑾躺在炕上,聽著王小小均勻的呼吸聲,忽然小聲問:“你為什麼要對她們那麼好?”
黑暗裡,王小小輕笑一聲:“小鬼,這不是對她們好,主人給客人夾菜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這個家,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