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在解釋那晚獨自睡客臥的原因?
阮朝陽還未來得及細想,就聽見自己脫口而出:"那你以前的女人呢?也是睡完就讓她們走嗎?"
程淮舟的喉結動了動:"她們不會出現在我家裡。"
她們。們!
還帶著複數後綴。
阮朝陽突然覺得胸口發悶。她隻有他一個,而他卻有過"她們"。
"我不想聽"她掙紮著要走,卻被他一把摟住腰肢抱了起來。
"我不要!我要回家!"
天旋地轉間,她陷入柔軟的床榻。程淮舟從身後將她鎖進懷裡,滾燙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背脊。她屏住呼吸,等待預料中的侵襲,卻隻感受到頸後逐漸平緩的呼吸。
這不對勁。
他竟就這樣睡著了?箍在她腰間的手臂如鐵鑄般牢固,讓她動彈不得。
看來是真累了。
被熟悉的氣息包裹,阮朝陽的抵抗漸漸軟化。睡意如潮水般湧來,她無意識地翻了個身,將臉埋進他的頸窩。
半夢半醒間,她感覺到男人收緊手臂,將她露在被子外的腿輕輕撈了回去。
晨光微熹時,程淮舟先醒了。
懷裡的女人正無意識地用鼻尖蹭著他的鎖骨,粉唇微啟,呼出的熱氣拂過他的喉結。
""
身體比大腦先一步蘇醒。程淮舟盯著天花板,喉結滾動——這絕對是甜蜜的酷刑。
她很軟,全身都很軟。
懷裡的女人軟得像團,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臂,換來一聲嚶嚀。那隻不安分的手順勢爬上他的胸膛,在左胸某處本能地揉了揉。
這女人很喜歡他的胸膛,他早就發現了。
"唔"
她濕熱的唇擦過喉結,程淮舟倒吸一口冷氣。他掐著阮朝陽的腰把人弄醒,卻對上她霧蒙蒙的眼睛。
"程淮舟"
這聲帶著睡意的呼喚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他聲音沙啞:"再憋要廢了。"
阮朝陽瞬間清醒。
她……偷瞄男人緊繃的下頜線——永遠遊刃有餘的程淮舟,也會因為她而失控。
這聲悶哼像電流竄過脊椎。她正得意。
"阮朝陽!"
天旋地轉間,她被死死釘在床墊上。男人眼底翻湧的暗色讓她後知後覺地害怕,嘴上卻跑起火車:"雄風不減!真的!"話沒說完自己先笑場。
"還笑?"帶著薄繭的手已經探進衣擺。
"我約了人!"她慌忙抵住他胸膛,"周日早上十點!"
程淮舟眯起眼睛:"誰?"
"反正"她泥鰍般滑下床,"比起這個,我更急的是去洗手間。"逃向浴室時還不忘回頭補刀:"畢竟有人已經結束了呢~"
"砰!"
門鎖落下的瞬間,程淮舟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氣笑了。
而一門之隔的浴室裡,阮朝陽正用冷水拍打發燙的臉頰——
——
阮朝陽洗漱完畢走出浴室,看到程淮舟正在廚房忙碌的背影。黃油焦化的香氣撲麵而來。程淮舟的背影在晨光裡輪廓分明,肩線把居家服撐起利落的弧度。
她拉開島台的高腳椅坐下。
她自然地拿起他的馬克杯灌了口水,"你在做——"
話沒說完,一個白瓷盤推到她麵前。兩顆煎蛋圓潤飽滿,蛋黃像兩輪小太陽顫巍巍地晃著。
"哇!"她叉子戳得蛋黃溢出來,"this is called sunny u right?"
"sunnyside u(單麵煎)"程淮舟糾正時,手指已經撥開她耳側碎發。耳垂上的紅腫讓他眉頭擰成結,"怎麼還沒好?"
"本來快好了,"她縮了縮脖子,"洗澡進水又"
不知道他從哪裡拿出來的雙氧水棉簽,猝不及防按上來,阮朝陽疼得直抽氣,卻瞥見他繃緊的下頜線。
"再給你一周。"他扔下最後通牒。
阮朝陽偷偷抿嘴笑了。
換好衣服後,她在客廳茶幾上翻找著:"程淮舟,你有沒有看到我的愛馬仕耳釘?一個h字母的,奶黃色那個。"她困惑地皺眉,"我明明記得昨天摘下來放在這裡的。"
"昨天還戴著?"他聲音一沉,"好得了才怪!"
"幫我找找嘛。"她撒嬌道。
"可能被阿爾法叼走了。"他隨口一說。
“汪汪汪!汪汪汪!”話音剛落,阿爾法立刻衝他吠叫起來,衝過來叼住他褲腳。
"你看!"阮朝陽抱起阿爾法,"阿爾法說你冤枉他。他可是邊牧,智商第一的狗狗,你怎麼敢栽贓他?"
"在我家丟的是吧?"程淮舟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橙色首飾盒放在桌上。"賠給你。"
阮朝陽驚訝地走過去打開,裡麵是一對愛馬仕的h耳釘,鑲鑽款,一看就比她原來的那對更昂貴。
她歪著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程淮舟,你是哆啦a夢嗎?怎麼我剛說耳釘丟了,你就從口袋裡變出個同款?"
"這是防過敏材質的,"他嚴肅地說,"你耳朵給我快點好起來。"
她心裡泛起一陣甜蜜的漣漪。
"哆啦a夢舟,"她調皮地說,"你的百寶袋裡還有什麼好東西?讓我看看。"說著就要去掏他的口袋。
他一把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彆亂動,等下累了又要怪我。"
阮朝陽頓時臉紅到耳根,趕緊縮回手。"我很喜歡,"她輕聲說,伸手環住他的腰,"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
"第一份?"他挑眉。
"第二份,"她急忙改口,"還有上次的衣服。"
程淮舟輕嗤。笨女人。
"我確實不習慣跟人同睡,"他忽然低頭,鼻尖蹭到她耳骨,"但昨晚"
餘溫未散的床鋪在記憶裡閃回。
"可以繼續。"
阮朝陽忍不住捧起程淮舟的臉,輕撫他眉頭,然後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做什麼?"他皺眉,卻沒躲開。
"這麼挺的鼻子,"她歪頭打量,"原來不是整的啊。"
程淮舟眉頭皺得更緊,她卻突然湊上去親他。
"這麼好親的嘴,"她退開一點,眼裡帶著狡黠的笑,"居然也不是整的。"
阮朝陽踮起腳尖,再次覆上他的唇,下一秒,她就被他有力的雙臂抱起,整個人被放在了廚房的島台上。
程淮舟一手扣住她的後頸,一手扶在她的腰間,低頭加深了這個吻。他的氣息溫熱,帶著薄荷牙膏的清爽,舌尖輕掃過她的唇瓣,讓她不自覺地抓緊了他的衣襟。
一吻結束,阮朝陽微微喘息,卻仍不忘調皮地眨眨眼:"程淮舟,要是以後都跟我一起睡,每天早上都能得到這樣的 kiss,是不是物超所值?"
他垂眸看著她泛紅的臉頰,嘴角微勾:"吻技一般。"
話音剛落,他便再次低頭吻住了她。這一次,他的吻更加深入,像是要親自證明什麼似的,舌尖撬開她的齒關,纏綿又霸道。阮朝陽被他吻得暈暈乎乎,手指無意識地纏上了他的頭發。
吻了很久,他的手開始不安分。
最後的理智讓她按住臀上的大手,跳下島台。
她轉身要走。
男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去哪兒?"
"有事,要走。"她試圖掙脫。
"什麼事?"
"約了人練口語。"
程淮舟臉倏地黑了:"阮朝陽,我是死了嗎?"
"不要跟你練,"她撇嘴,"你肯定忍不住罵我。"
"我什麼時候罵過你?"
"你是沒明著罵。"她學著他平時訓人的樣子板起臉,壓低聲音模仿:"'這個數據模型是閉著眼睛做的?''建議你重讀商學院一年級'——這還不叫罵?"
程淮舟突然把她拽回來,鼻尖幾乎相抵:"那叫專業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