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該上路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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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靈兒在滿腹的不甘和歇斯底裡的喊聲裡,被帶到了郊區的廢太子陵墓前。

薛靈兒看著四周荒涼的景象和陵墓前一處低矮到需要彎腰才能進去的小屋,不可置信的喊道:“你們就讓我住這裡?”

士兵麵無表情:“守陵不都這樣嗎?又不是來享福的,這麼驚訝乾嘛!再說了,一個罪人的陵墓旁,能有個小木屋,那都是因為陛下仁慈。”

薛靈兒氣的聲音都打顫:“那我吃什麼,喝什麼,這小木屋裡就一床被褥,連個喝水的物件都沒有,我怎麼生活?”

士兵:“自己想辦法做飯啊,鍋碗瓢盆我們會通知薛府給你送過來的,至於做飯,你要自己做,而且,陵墓前不準食葷腥,若是觸犯了規矩,被發現了,你們薛家都是要受到牽連的,你好好掂量吧!”

人送到地方上,士兵就回城了,留下薛靈兒一個人待在荒野裡,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她是他的未婚妻啊,明明已經原諒她了,明明要召她入宮了,怎麼突然就成了廢太子的未亡人,他百忙之中,親自修訂了大順律法中關於女子的一切事宜。

其他女子喪夫後都可自行決定婚嫁,人人稱讚大順律法公正,可這公正的律法怎麼就唯獨不庇佑她,她憑什麼要為廢太子守墓,她怎麼就成了廢太子的未亡人,沒有入洞房,這禮就沒成。

“蕭瑾玉你罔顧事實,公報私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薛靈兒崩潰的怒吼著,回應她的隻有逐漸暗下來的天色和遠處三三兩兩的狗叫聲。

夜幕低垂,薛靈兒餓的饑腸轆轆時,薛府的馬車總算是來了,露兒和管家拿著鍋碗瓢盆往下來搬,車上還放著薛靈兒日常穿的衣裙。

露兒懷裡抱著個鍋走過來時,被薛靈兒一腳踢到在地上:“拿這破玩意兒乾嘛,你還真讓我自己做飯啊!”

露兒被薛靈兒在心窩子上實打實的踹了一腳,疼的蜷縮在地上,半晌沒動,管家見狀:“小姐,您必須學會自己做飯,宮裡不讓我們送吃的給你,這陵墓附近有軍隊駐紮,你的一舉一動都在軍營的監視下,如果我們帶熟食過來,薛府會被問責的。”

薛靈兒聽了破口大罵:“薛府薛府,整個薛家,隻有我和我爹兩個主子,我爹一大把年紀了難道還怕被連累嗎?我爹難道不希望我好嗎?”

管家見她這樣,完全失了往日的風度,隻覺得老將軍這十多年的教誨終成了一場空,若不是她自個兒捧高踩低,那時候聽說秦王出事了,故意往東宮麵前湊,央求著老將軍為她籌謀,老將軍一把年紀了,怎麼會被人戳脊梁骨,說他是個忘恩負義,言行不一的人。

“問你話呢,啞巴了?”薛靈兒見管家對自己也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還不停的搖頭,抄起一個鍋鏟,就往他身上撂。

“那老奴回去先請示一下老爺,這幾日辛苦小姐自己做飯,露兒,我們走吧,再待下去,禁軍就過來趕人了。”

露兒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看都沒看薛靈兒一眼,跟著管家就走了,薛靈兒看著家裡的兩個下人都不將自己放在眼裡,氣的大罵,罵著罵著眼淚就嘩啦啦的掉下來了:“爹,你早點回來吧,女兒受不了,這裡一個人都沒有,我好害怕。”

吃了兩日自己做的半生不熟,狗都不吃的糊糊湯,薛靈兒沒等來薛老將軍的消息,卻等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皇後,啊不對,太後……”薛靈兒看著麵前身披鬥篷,眼眶烏黑的老嫗,一時不知道怎麼稱呼她,一個被新皇貶為庶人的皇後。

“怎麼稱呼本宮,讓你很為難?”

竇氏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滿,厲聲問道。

“沒有。”

薛靈兒回答的乾脆利落,這人原本會成為自己的婆母,隻可惜造化弄人,她倆現在沒一個好的,隻是,她爹還是將軍,她還有盼頭,可是麵前這個女人,兩個兒子都死了,新皇是她的死敵,她這輩子絕無翻身的可能了。

故而看到來人是她時,薛靈兒語氣中也沒有任何恭敬之意,甚至隱隱有些優越感。

守陵又如何,這天底下誰能慘得過竇氏,年輕時,仗著太上皇的寵愛,處處壓吳皇後一頭,末了,天下安定,海晏河清時,兒子卻死在了情敵的兒子手中。

“有沒有都不重要,怎麼,還妄想重新回到花團錦簇的京城?簡直是癡人說夢。”

竇氏活了大半輩子,怎麼會看不透薛靈兒眼底的那點小心思。

薛靈兒見她詛咒自己回不了京,連最後的客氣都儘數收回:“您怕是相差了,我再怎麼不濟,日子還是有盼頭的,我爹正在四處剿匪,等他回來了,我就可以繼續回去風風光光光的做我的大小姐,不像你,就倆兒子,還都死了,聽說太上皇也是進氣少,出氣多,當真是一點指望都沒了,我也真是佩服你……”

“啪”薛靈兒話還沒說完,一記響亮的耳光就扇在她還算精致的臉頰上。

“你敢打我?竇氏,你瘋了,你現在是什麼身份,還擺皇後的譜呢?”薛靈兒伸出食指,指著竇氏的鼻子破口大罵。

“我是你婆母,再讓我聽到你敢拿我皇兒奚落,我就弄死你個小畜生,日落西山又如何,你猜我為什麼能來你這裡?”竇氏眼底閃過一抹狠厲,看著薛靈兒就像是看著死人一樣,說完,還不解氣,又連著扇了一巴掌。

“你,什麼意思?”

薛靈兒也顧不得自己又被打了,她隻想知道竇氏到底在搞什麼鬼?

“本宮在不濟,也不是你可以看輕的,想等你爹來救你?哈哈哈,癡人做夢,你莫不是早就忘了自己還有一個自幼就被你趕出家門的庶弟和姨娘?”

薛靈兒見她連薛府的姨娘都搬出來,隻覺得她是虛張聲勢:“是又如何?我爹寵著我,我和姨娘合不來,他都同意將姨娘和那個野種趕出府,這些事當年誰人不知,我爹娘感情深厚,姨娘也是陰差陽錯才得了個兒子,我爹何時拿正眼看過她們母子,如今怕是早死了,我是爹唯一的孩子,他自會傾儘所有,為我籌謀,所以,我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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