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抱金大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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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嘗到甜頭的周氏帶著無恙,捆了兩大捆狗尾草回家,謝酒兒去村子下麵摘了些狗奶兒菜,看著背簍裡綠油油的野菜,謝酒兒心裡一陣高興,沒想到在冬天,還能吃到綠油油的菜。

還想著再摘些,一低頭發現麵前的草叢裡出現一溜子血跡,一直延伸到山林深處,眼看太陽快下山了,謝酒兒有點猶豫,這個時代,狼還是蠻多的,她心裡慌的不行。

看這血跡,肯定是有動物受傷了,如果她乘機進去,搞不好還能逮著,沒準能吃上肉呢,從她來這裡到現在,一點葷腥都沒見過。

可是,臨了又打了退堂鼓,萬一進去碰見狼,她的小命就交待在這裡了。

猶豫了一瞬後,使出吃奶的勁兒從樹上折下來半截子手臂粗的樹枝,一段還是尖的,乾吧!肉肉就在眼前,總要拚一次。

一個月沒見油水呢,如果一直這樣窩囊的活著,她還不如被狼給吃了呢?

雙手緊緊的攥著樹枝,一路躡手躡腳的走進山林深處,血跡消失在一塊大石頭後麵,謝酒兒繞了一大圈走到石頭前麵,緊張的心都從嗓子眼裡冒出來了,大冷天的手裡也沁出了一層薄汗。

可在看到所謂的“肉肉”時,小臉瞬間就垮了下來,原來是個人,看那樣子,還沒死透了,麵前的男子,身強體壯,右腿上血肉迷糊,傷得不輕,應該是昏死過去了,暫時不會對她們構成威脅。

這世道,謝酒兒沒有好心到拖個不認識的男子回家,準備悄無聲息的溜走,臨走之前,又瞥了一眼,發現他右手心裡攥著一塊白色的玉佩,分外眼熟,謝酒兒當即走近,從他手裡拿出玉佩仔細觀察。

這不就是導致自己穿越的那塊玉佩嗎?所以,麵前這人就是失蹤多日的秦王蕭瑾玉了。

可是,不管謝酒兒怎麼擺弄,玉佩沒有半點反應,看樣子是回不去了,再看蕭瑾玉,雖失血過多,麵色灰白,如果沒人救他,他今晚肯定會凍死在這山野裡。

謝酒兒眉心一跳,既然回不去,那她就一定要抱住眼前這個金大腿,這種頓頓在山裡跟牲口搶食,還要每天都擔心自己被人下鍋煮了的日子她真的是過夠了。

將生命垂危的蕭瑾玉送到她麵前,權當是老天對將她送到這裡忍饑挨餓的補償好啦!這裡什麼都沒有,狗尾草籽她不愛喝,她想吃烤肉串,想穿著漂亮的衣裙遊遍山川湖海。

為了榮華富貴,秦王這個金大腿她抱定了,謝酒兒使出吃奶的勁從地上扶起蕭瑾玉,這要擱平時,這麼重的人,她鐵定是扶不起來的,可現在不一樣,謝酒兒看著蕭瑾玉就像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再重,也得扶起來,以後的榮華富貴就指望他了。

一路吭哧吭哧費了老大的勁兒,好不容易才將人弄到堂叔家裡,為了不被歹人找到,娘三個如今按照酒兒的意見,平日裡的生活痕跡都在堂叔家裡,這樣即便有歹人闖入村子,隻要她們及時躲到地窖裡去,也可能逃過一劫。

周氏和無恙一看,拖了個半死不活的男子回家,一臉擔憂,周氏率先開口:“酒兒,如今這世道,可容不得咱們爛好心,我們本來就沒什麼吃的,多一個他,這個冬天就更艱難了,再說,說能保證他傷好後不會對我們下手,你看他身體這麼健碩,若是真起了歹心,我們那是他的對手啊!”

無恙眨了眨眼睛,什麼話都沒說,謝酒兒讓周氏搭手,先將人扶到了熱炕上躺下:“娘,我看太陽都快落山了,他又受了重傷,如果我不出手相救,他肯定的熬不過今晚的,看他衣著鮮亮,即便昏死過去了,依然威懾力十足,我猜他身份應該不凡,平日裡肯定不缺吃的,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吃人肉的,就當我們給自己積攢福報咯!”

謝酒兒沒法明著提醒娘和弟弟這是未來的天子,隻能悄無痕跡的暗示。

周氏白了她一眼:“好賴話都讓你說完了,娘還能說什麼?好在山裡狗尾草多的是,今天我和無恙又捆了好些回來,順便又撿了些地皮菜,你們倆先給他清洗一下傷口,娘去添炕,我不放心讓他和無恙睡一間房,我去多燒一間炕出來給他。”

謝酒兒連連點頭,她就知道周氏心軟,即便自己過的再艱難,已經救回來的人她是不忍心再趕出去的。

無恙利落的在火上架上鐵鍋,開始燒水,謝酒兒開始拿乾布擦拭蕭瑾玉的傷口,掀開衣袍,謝酒兒才發現,他傷的遠比她肉眼看到的要重,右腿膝蓋關節處中了一箭,從大腿到膝蓋的地方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刀傷。

刀傷周邊,皮肉外翻,露出裡麵的森森白骨,血肉迷糊,無恙端著溫水過來,看到著傷口,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姐姐,我看他大概是活不成了,這麼重的傷,這裡也沒有郎中,血都快流淨了,想撐過今夜,估計有點懸。”

謝酒兒看著傷口,心裡緊張的不行,眉毛都快擰成一股繩了,他可不能死,他死了她的榮華富貴找誰實現去。

“無恙,去把娘的針線找來。”

謝酒兒看著往外翻的皮肉,心下一橫,死馬當活馬醫吧,她不是醫生,但眼下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就當給自己縫被子啦。

無恙不知道酒兒要針線乾嘛,但還是聽話的從六堂叔家後院翻過去,回了一趟自己家,將周氏的針線翻了出來。

謝酒兒用乾淨的布料將傷口周邊擦邊乾淨,等無恙拿著針線回來後,就開始穿針引線,準備縫合傷口,周氏正好燒完炕進了屋,看到酒兒這架勢,嚇得連忙趕過去阻止:“他若是死了,那也是天意,酒兒,你可不能亂來,這是個人,不是破鞋底兒,怎麼還能拿針線縫呢?”

謝酒兒無力的坐在炕沿上,不知道怎麼給周氏解釋,便直接將人推了出去:“娘,你彆管,就算造孽,那也是我造的,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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