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玄風周身環繞著濃鬱的靈力光芒,率領著他那一千輕騎,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風般,浩浩蕩蕩地抵達了南靈郡治所玄義。這一千輕騎個個精神抖擻,身上的氣息隱隱波動,他們胯下的戰馬也仿佛被注入了靈力,昂首嘶鳴,馬身上閃爍著淡淡的靈光,四蹄踏地時,竟濺起些許細碎的土靈力顆粒,蹄聲如雷,踏得大地微微顫抖。
這一千輕騎所使用的武器,皆是經過靈力淬煉的神兵。他們手中的長槍,槍身由玄鐵與靈木混合打造而成,玄鐵堅硬無比,靈木則蘊含著自然的生機。槍尖閃爍著幽冷的藍光,仿佛凝聚著冰靈力,一旦刺入敵人身體,不僅能造成物理傷害,還會釋放出冰寒的靈力,凍結敵人的血脈和靈力運轉。槍纓隨風飄動,竟似有生命一般,能感知周圍的靈力波動,為主人預警危險。
他們的佩刀,刀身輕薄卻堅韌異常,刀身上刻滿了神秘的符文,符文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那是火靈力的印記。當刀身揮舞時,符文會被激活,刀身周圍會燃起熊熊的火焰,火焰中蘊含著強大的攻擊力,能瞬間燒穿敵人的防禦。刀鞘上鑲嵌著一顆小小的靈晶,靈晶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能不斷為刀身補充靈力,使刀的威力始終保持在巔峰狀態。
南靈郡宛如一顆鑲嵌在豫域最南端的璀璨明珠。向西穿越那連綿起伏、雲霧繚繞的群山,便可抵達神秘的荊域,群山之中隱藏著無數的靈脈和古老的修煉遺跡,時不時有五彩的玄光從山中射出;沿其境內的潁水順勢南下,則可通達淮南重鎮壽靈城,潁水之上波光粼粼,流淌著靈動的水靈力,仿佛一條蜿蜒的絲帶;逆汝水而上,數日間可深入潁川郡,兵鋒直指許仙城,汝水之中蘊含著深沉的土靈力,為行軍增添了幾分凝重。
因南靈郡一帶多山,當年霸天憑借著強大的武器和卓越的武技,大破南靈郡九空軍。不少九空軍餘黨就逃進了山中落草為寇,他們在山中汲取著天地間的靈力,妄圖東山再起,他們的存在就像一顆隱藏在暗處的定時炸彈。
鴻宇發兵南下,整個中原大地都為之震動。這些九空餘眾們趁著霸天無暇南顧時,趁勢從群山中殺出,打著響應鴻宇的旗號,四處攻掠。他們身上散發著邪惡的光芒,所到之處一片狼藉,生靈塗炭。
南靈郡又是鴻宇老家,當地不少豪強都心向鴻宇,紛紛暗中聯合九空軍。他們的勾結使得南靈郡的局勢變得更加複雜和嚴峻,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著這片土地。
如此內外夾擊下,南靈郡的郡兵自難以抵擋。郡南部的幾個縣紛紛開城投降,郡守被殺,治所玄義也落入了九空軍手中。
玄風抵達玄義時,這座治所內外已聚集近數萬多九空軍。南靈郡九空的首領玄清和劉軒也在其中。
令玄風感到意外的是,這夥九空軍號稱數萬,聲勢浩大,但實際上能戰者卻不過六七千人而已。所謂的數萬之眾,其實還包括了老幼等不能上陣的家眷。而且那六七千青壯戰力,皆也素質參差不齊,大部分人彆說是甲胄,手中甚至連件像樣的兵器都沒有。不過,有一部分人手中握著釩鐵刀。
這些釩鐵刀,刀身呈暗黑色,散發著一股沉重的氣息。釩鐵這種材質本身就極為堅硬,它又被注入了一定的靈力。刀身上刻著一些簡單而粗糙的紋路,這些紋路在微弱地閃爍著土黃色的光芒。當刀被揮舞起來時,會帶起一陣沉悶的風聲,仿佛連空氣都被這股沉重的力量所壓迫。然而,由於九空軍這些人實力參差不齊,對釩鐵刀的掌控並不熟練,很多時候隻能發揮出刀本身物理上的鋒利,難以將其中完全釋放出來。在玄風等人強大麵前,這些釩鐵刀雖然看似有一定的威力,但實際上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就憑這樣一群草寇,想要威脅許仙城,我看難啊……”
騎馬徐徐步向玄義東門,一路上,看著大道旁淩亂的九空營寨,靈探不斷地搖頭說著風涼話。靈探修煉“慧心靈訣”,擅長洞察人心和局勢,雖未明確其修煉等級,但能跟隨玄風,想必也有一定的實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似乎對這夥九空軍的實力嗤之以鼻。
玄風心中暗笑。南靈郡對他來說隻是一個過客,他壓根就沒打算去跟霸天拚命。不過,他心中卻另有盤算,打算利用這夥九空軍來為自己積累聲望,以圖日後大業。他深知,在這亂世之中,聲望就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能夠吸引更多的人追隨自己。
當看到一些九空軍士兵在搶奪百姓的糧食時,玄風眉頭微皺,心中想著這可是個收買人心的好機會。他立刻勒住韁繩,翻身下馬,大踏步走向那些正在搶奪百姓糧食的士兵。他的每一步都沉穩有力,腳下的土地都微微顫抖,身上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氣勢。
“住手!”玄風一聲大喝,聲如洪鐘,隨著聲音擴散開來,形成一股強大的音波,震得那些九空軍士兵耳朵生疼。那些九空軍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紛紛停了下來,轉頭看向玄風。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仿佛看到了一尊威嚴的戰神。
“你們這是在乾什麼?這是百姓的糧食,是他們的活命之本!”玄風滿臉怒色,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他接著說道:“我們是來反抗霸天暴政的,不是來欺壓百姓的!如果我們連百姓都保護不了,還有什麼資格談反抗?”,如同重錘一般敲擊在那些士兵的心頭。
那些士兵被玄風說得低下了頭,其中一個士兵小聲嘀咕道:“將軍,我們也是沒辦法,兄弟們都餓著肚子呢。”
玄風聽了,心中暗喜,覺得機會來了。他故作慷慨地說道:“我玄風既然來了,就不會讓兄弟們餓著。我會想辦法為大家籌集糧草,但是在此之前,你們絕不能再騷擾百姓!”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溫暖的光芒,仿佛給那些士兵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周圍的百姓們聽了玄風的話,紛紛投來感激的目光,有的甚至開始小聲議論:“這位將軍真是仁義啊,看來我們有希望了。”
玄風聽到百姓們的議論,心中更加得意,表麵上卻裝出一副謙遜的樣子,向百姓們拱手說道:“父老鄉親們放心,玄某一定會保一方平安,讓大家過上好日子。”他的拱手動作瀟灑自如,仿佛在向天地宣告自己的決心。
隨後,玄風回到馬上,繼續向玄義東門走去。靈探在一旁看著玄風的舉動,心中暗自冷笑,他知道玄風這是在假仁假義地收買人心,但也沒有點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似乎在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時機。
步入城大門時,玄風所見是一片凋零。大街上除了九空軍之外,看不到半個平民的影子,城中到處是破落之相,儼然被洗劫一空似的。房屋破敗不堪,牆壁上殘留著戰鬥的痕跡,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慘烈。
“南靈郡乃富庶之地,堂堂治所玄義,怎會如此破落?”
玄風心中狐疑,但當他看到幾名拎著雞鴨,從民房中出來的九空軍時,他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很顯然,整個玄義,已經被這班九空軍洗劫了一遍。
聽著民房中傳出的哭聲,玄風心中有些泛酸。不過,更多的是想到了這又是一個收買人心的好機會。
他再次下馬,走進一間民房,看到一位老婦人正坐在地上哭泣,家中的財物被洗劫一空。玄風走上前去,扶起老婦人,滿臉關切地說道:“老人家,您莫要傷心,我玄風一定會嚴懲這些作惡之人,還您一個公道。”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仿佛給老婦人帶來了一絲溫暖的陽光。
說著,玄風從懷裡掏出一些散碎銀子,遞給老婦人,說道:“這些銀子您先拿著,暫且度日。等我穩定了這裡的局勢,一定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他的手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仿佛給銀子注入了一絲生機。
老婦人接過銀子,眼中滿是感激,連連磕頭說道:“將軍真是大好人啊,您就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玄風扶起老婦人,笑著說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保護百姓是我玄風的職責。”
周圍的百姓們看到這一幕,都對玄風豎起了大拇指,稱讚他仁義無雙。玄風則在心中暗自得意,覺得自己這一番表演十分成功。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玄風有感而發,喃喃念叨了出了這一句名句。其實,他心中真正想的是如何利用百姓的支持來壯大自己的勢力。
隔著一個馬頭的靈探,聽到了玄風的自語,心中不禁吃了一驚。天下的諸侯武將不計其數,大多數人隻是為了一己的私念在打打殺殺,能夠真真想到百姓者寥寥無幾。
此言若是出自於鴻宇、霸天,又或者天翊口中,靈探一點都不會奇怪。
但出自於玄風之口,卻給了靈探深深的震撼。
“他一名武將,卻能有如此感悟,實在是了不起,玄風啊,你還能給我帶來多少意外呢……”
沉浸在思考中的玄風,並沒有覺察到靈探的眼神變化,原本隻想爭霸的他,心裡忽然又產生了另一個信念:
我要親手平定這亂世,以仁義對待天下的百姓,讓他們能夠過上溫飽的日子!
玄風同樣知道,沒有實力,妄談仁義,那是在自取滅亡。
欲行仁義,必須先行暴力。
舞乾戚以濟世,這才是真正的仁義之君。
悟明了這個道理,玄風將手中的鋼刀,握得更緊。他的手指緊緊地握住刀柄,仿佛要將刀柄捏碎一般,鋼刀上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主人的決心。
馬蹄聲響起,數騎迎麵而來。
“不知玄將軍到,劉軒未及遠迎,還請將軍恕罪。”當先那武將拱手見禮,旁邊另一將則自稱玄清。
玄風看那劉軒,雖一身九空軍的裝束,但眉宇間卻也有幾分堂堂正正之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欣賞,仿佛看到了一顆蒙塵的明珠。
由此可見,劉軒雖然出身不好,卻也心懷肝膽忠義。
“劉將軍哪裡話,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玄風拱手還禮,比較客氣。
玄清、劉軒二人遂陪同玄風進入太守府。
入得議事大堂,玄風假意要入客座,玄清、劉軒二人再三堅辭,硬把玄風請入主座。
玄風也就不推辭,大大方方地跪坐下來,赫連雄侍立在一側,靈探則陪坐於旁。赫連雄修煉“狂獅霸體訣”,修煉等級為“引勁入體”,他身材魁梧,宛如一座小山,身上散發著一股狂野的氣息。
玄風借著鴻宇之名對他二人加以撫慰,那二將則表示對鴻宇的忠心,堅決聽從玄風的調遣。
“兩位將軍既然願奉我號令,玄某也就不客氣了。”幾番寒暄過後,玄風轉入了正題,“我料想用不了幾天,霸天就會派兵南下,以我們現有的實力,想要抵擋霸軍的進攻,兩位就必須要遵從我兩件事。”
劉軒忙道:“請將軍儘管下令。”
玄風點了點頭,緩緩道:“這頭一件事,請兩位下令所部立刻停止擾民,不可再妄動百姓一針一線。”
大敵當前,若惹得民怨沸騰,內部生亂,又如何能全力抗拒外敵。
玄風這話方一開口,旁邊的靈探就微微點頭,暗讚他舉措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