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將劍收起來吧。”雲璟劍尊的語氣有些急切，向來柔和的目光中多了幾分銳利。
“拜師儀式已經完成，待會兒便將碧海劍還給你大師姐，碧海劍是你師姐的本命劍，你的配劍本尊之後會為你尋新的。”
“她隻是好心將碧海劍借你一用，往後莫要再說這樣令人誤會的話了。”
蘇苒的歡喜凝固在臉上，這已經是雲璟劍尊第二次站在薑寧汐那邊了。
雲璟劍尊之前明明對她無有不應，哪怕是麵對薑寧汐，也隻會讓薑寧汐讓步。
雲璟劍尊已明顯朝著她這邊傾斜了才是，為何今日會接連出現這樣的情況？
或許是她操之過急了，薑寧汐畢竟與雲璟劍尊他們認識了十多年。
從前那些小打小鬨他們會站在她這邊，今日這樣大的場麵，鬨得有些過了，雲璟劍尊才會生氣。
蘇苒在心中安慰著自己，不必著急，她往後的時間還很長，遲早會真正超過薑寧汐。
更何況，她可是那位仙子選定的“女主”。
薑寧汐不過是與雲璟劍尊他們相處的時間長了些，除此以外，再無任何威脅。
蘇苒的心神終於穩定下來。
“對不起師尊，我沒想那麼多，我隻是太高興了，高興我終於成為了師尊的真傳弟子。”
“我不是故意想讓大師姐難堪的，待會兒我便去和大師姐道歉，求她原諒我。”
她將碧海劍規規矩矩收好，垂下眼眸，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
隻可惜她本想借此機會拿到碧海劍，沒能如意。
雲璟劍尊終究是不忍看到她這般模樣，放軟了語氣。
她不該是這樣的，她該是自由隨心的。
如此天真爛漫的性子，犯一點小錯也是無妨的。
“罷了，師尊也並非是想要責怪你，往後你多注意一些便是，你大師姐這段時間心情不好，莫要再惹她不快。”
“我知道了，師尊。”蘇苒重新露出笑容。
拜師儀式結束。
薑寧汐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此刻她終於不必被拘在此處，隻想找個地方靜一靜。
她從蘇苒手中接過碧海劍，聽著蘇苒小心翼翼的道歉聲，心中已沒有多少波動。
“師尊，我先離開了。”同雲璟劍尊打了聲招呼，她便轉身離開。
知道她心緒不佳，雲璟劍尊幾人也都沒有阻攔。
她繞過人群，朝著三疊泉的方向走去。
今日她狀態實在不好，原本說去找墨華真君道謝，還是改日再去白鹿書院拜訪吧。
“墨華，你去何處？”白鹿書院大長老看向站起身的墨華真君。
墨華真君語氣隨意，“拜師儀式都已結束，本君還留在此處作甚？接下來也不過是些道賀之類的過場，沒趣得很。”
哪裡比得過去找人討謝呢？
他幫了忙，某些人想要賴賬可不行，該他的，他便一定要拿到手。
大長老拉不住墨華真君，便隻能無奈囑咐道：“莫要再胡來，這裡不是白鹿書院！”
墨華真君沒有回應，邁步而去。
“墨華真君。”薑寧汐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搖著折扇的人，“墨華真君怎會來此處？”
還沒到三疊泉，她便撞見了墨華真君。
“那邊無趣得很，本君便來這邊走走，沒想到會與你遇上，當真是巧了。”墨華真君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薑寧汐腦中閃過一抹疑惑。
明明方才她離開的時候，墨華真君還在座上，怎會比她先一步出現在這邊？
可能是對方腳步快吧，墨華真君也是和她師尊一樣合體期的大能，走得快也是正常的。
薑寧汐對墨華真君了解不多，便也沒有多想。
既然撞上了，便還是先同人家道謝吧，也免得她之後再去跑一趟。
“剛才的事晚輩多謝墨華真君，本想之後去白鹿書院同墨華真君道謝，沒想到我們在此偶遇了。”
墨華真君是與她師尊同一輩的人物，她理所當然地自稱晚輩。
她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卻帶著一股對著不熟之人的疏遠。
太過客套，就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得體，卻過於死板。
和她對著雲璟劍尊那幾人時的狀態完全不一樣。
墨華真君當然也注意到了，臉上的異樣一閃而過。
“順手而已，什麼晚輩前輩，本君麵前從來沒有那麼多規矩。”頓了頓，墨華真君又道，“你當真沒想過離開追雲峰？”
“雲璟是越活越糊塗了，做出來的事也逐漸荒唐，你留在追雲峰，隻怕會過得艱難。”
薑寧汐眉心微蹙，一是不知墨華真君為何要同她說這些話，二是因為雲璟劍尊被墨華真君詆毀。
她眸光淩厲了幾分，“晚輩很感激墨華真君為我說話，但我師尊為修真界斬殺魔族與妖族無數，並非墨華真君口中的糊塗之人。”
哪怕雲璟劍尊是在某些事上做得過了頭，但那也隻是他們追雲峰上的事。
雲璟劍尊從未對不起修真界其他人，她也見不得他被人說荒唐與糊塗。
至於她，薑寧汐心中情緒翻起，是她想要的太多，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若她隻當自己是普通弟子，或許也能繼續在追雲峰上平安度日。
可她……
她會離開追雲峰的。
“墨華真君為何要同我說這些？可是最近同我師尊有矛盾，對我師尊不滿？”
墨華真君定不是他所說的什麼順手而為，她能明顯感覺到他似乎在針對雲璟劍尊。
從前他們二人關係還算和睦，那便隻能是她師尊“得罪”了墨華真君。
總不能是真為了勸說她吧？
雲璟劍尊在其他事上向來有分寸，不會出錯，薑寧汐想也不想便覺得是墨華真君“無理取鬨”。
因此語氣也差了幾分。
“若是如此，墨華真君也不必挑撥晚輩與師尊間的關係。”
她還未離開追雲峰，墨華真君於她而言不過是一個外人，她自然要站在自家師尊這邊。
看到薑寧汐展露出來的敵意和警惕，墨華真君竟笑了一聲。
那笑聲短促，薑寧汐沒聽清其中的情緒，對方大抵是不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