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朗這三個字一出口,活動室的空氣瞬間凝固,眾人麵麵相覷,滿眼都是疑惑,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隻見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佟奶奶跟前,眼神裡滿是逼人的銳氣。
“我可仔細看過這老人家的證詞,您說宋佳茵經常穿杜知知的衣服,可我咋就沒見過宋佳茵穿過那些呢?您這空口無憑地就來質疑宋佳茵的人品,總得拿出點真憑實據來吧,不然這不是冤枉人嗎?”
宋佳茵一聽,原本還強裝鎮定的臉瞬間垮了下來,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劈裡啪啦往下掉。
她抽抽搭搭地點頭,帶著哭腔回應道:“我,我自己的衣服當時都洗了,還沒乾呢。我看那櫃子裡堆了那麼多衣服,想著就是借穿一下。誰能想到那麼不巧,就碰上了杜知知的婚服呢?你們,你們不能就因為這一次,就認定我每次都這樣啊,這太不公平了!”
沈母一聽這話,立馬就不樂意了,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這有啥大驚小怪的?不就是穿了一件衣服嘛。我可跟你們說啊,杜知知那可是資本家出身,平時就知道享受,這衣服買了一大堆,塞滿了一個大衣櫃。我兒子辛辛苦苦掙的錢,一大半都讓她給花在這上頭了。”
沈家這番言論一出,周圍原本就有些躁動的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齊大媽更是氣得直瞪眼,大聲說道:“宋佳茵,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啊?你誣陷了杜知知,還好意思住在人家家裡,還穿著人家的衣服跟人家的丈夫勾勾搭搭,你這臉皮可真夠厚的啊!你咋能做得出這樣的事兒呢?”
宋佳茵被齊大媽這一通罵,臉色臊得通紅,就跟被火燒過似的。
她梗著脖子矢口否認:“我,我就是不小心穿錯了一次,而且我已經道過歉了啊。是不是因為我是個鄉下人,你們就看不起我、冤枉我啊?”
佟奶奶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一張臉漲得紫紅。
她活了這麼大一把年紀,在鄉下老實本分地過了一輩子,啥時候見過這樣厚顏無恥的人啊?
她急得直喘氣,想要辯解,可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隻能用手指著宋佳茵,嘴裡嘟囔著:“你,你這孩子,咋能這樣呢?我,我可沒冤枉你啊!”
紀晨光在一旁冷眼旁觀,見狀,給何秘書遞了個眼色。
何秘書心領神會,從包裡掏出一個信封,從裡麵拿出一遝照片,大步走到活動室的展覽黑板前,利落地把照片一張張貼了上去。
那十幾張照片裡,宋佳茵的身影清晰可見,不同的是,她身上穿的衣服各式各樣,有簡約的襯衫配著時尚的喇叭褲,有飄逸的碎花布拉吉,還有設計感十足的時尚外套,每一套都是杜知知的風格。
沈元朗皺著眉頭,幾步走到黑板前,指著上麵的宋佳茵,怒目圓睜地看向紀晨光,質問道:“紀組長,你這些照片是從哪兒弄來的?這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們不能僅憑這些就定宋佳茵的罪啊!”
紀晨光麵無表情,語氣冷硬地回應道:“這些照片是群眾塞進我們調查組信箱裡的,群眾的眼睛可是雪亮的,這你總不能質疑吧?”
沈元朗冷哼一聲,轉頭看向杜知知,一臉陰狠地說道:“杜知知,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為了算計我,竟然提前安排人拍這些照片,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身敗名裂嗎?可惜啊,你們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些照片反而暴露了你的算計,你這如意算盤可打錯嘍!”
杜知知聽了這話,隻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滿臉的不屑,連搭理都懶得搭理沈元朗。
氣得沈元朗臉色鐵青,拳頭握得緊緊的,關節都泛起了白。
這時,沈母也跳了出來,像隻炸了毛的母雞似的,氣急敗壞地痛罵杜知知:“你這個攪家精,就知道算計我們家元朗,想害他被處分,我可不會讓你得逞!你安的什麼心啊?我們家元朗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麼害他?”
紀晨光皺了皺眉,不耐煩地打斷沈母的話,轉頭看向沈元朗,冷聲道:“沈團長,我收到這些照片的時候,就已經通過照片上的細節,找到了拍攝照片的人。”
沈元朗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麵露驚喜地問道:“是誰拍的?快說,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紀晨光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不緊不慢地說道:“是家屬院裡一個初中生。”
沈元朗愕然:“初中生?什麼初中生?”
“這個孩子跟親戚借了一台彩色照相機,每天放學就拉著朋友在家屬院那條綠蔭小路上拍照。而那個時間,剛好是宋佳茵去接兒子放學回家的時候,所以這幾張照片的背景裡出現了宋佳茵的身影。”
沈元朗聽了這話,臉色變得難看至極,但依舊嘴硬,還想再說些什麼。
而杜知知則是滿臉的膈應,她怎麼都沒想到,宋佳茵竟然真的穿了自己那麼多衣服,還被拍了這麼多照片,這讓她心裡一陣惡心,看都沒再看沈元朗一眼。
活動室外圍了一堆人,大家看著小何秘書貼的照片,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那件黃色翻領襯衫,配上牛仔喇叭褲,就是小杜同誌的衣服啊。當時我閨女看見小杜同誌這麼穿好看得不行,纏了我整整一個禮拜,才讓我給她買了同樣的一套呢!”
“那件碎花布拉吉,我也見過,那是文工團去廣州演出的時候,我們大家一起逛街買的,當時可多人誇這衣服好看呢!”
宋佳茵看著那些照片,腦子“嗡”的一聲,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往後摔了過去,癱坐在地上,嘴裡喃喃自語:“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有照片的?這不可能啊!”
紀晨光眯著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沈元朗,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沈團長,你要的證據現在就擺在你眼前,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沈元朗咬了咬牙,還想掙紮著說些什麼。
紀晨光卻不給他機會,繼續說道:“除了這些照片,我還有其他的證據。”
“當日給杜同誌換門鎖的師傅,他能證明換鎖的時候,杜同誌家門口外放著兩個行李袋,上麵印著新民縣食品公司的字樣。
我記得宋佳茵的公公就是新民縣食品公司退下來的吧?
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宋佳茵同誌的住處看看,說不定還能找到印著新民縣食品公司的行李袋呢,那可就是鐵證如山了啊!”
沈元朗臉色難看至極,“夠了!紀組長,不用再拿出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