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朗站在東區大院的門口,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同誌,你不能進去。”
警衛員的聲音打斷了沈元朗的思緒,他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麵容嚴肅的警衛員,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說道:“我是沈元朗,是杜司令的親戚,我的妻子杜知知住在裡麵,我要進去見她。”
警衛員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元朗,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鄙夷,“杜家特意囑咐過,不準‘閒雜人等進去’,你請回吧。”
沈元朗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沒想到杜知知竟然做得這麼絕。
就在這時,一輛吉普車從大院裡麵開了出來,欄杆緩緩抬了起來。
沈元朗下意識地看了過去,隻見張衝坐在駕駛座上,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四目相對,沈元朗的眼神中迸發出了仇恨的目光,他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張衝狠狠地揍一頓。
張衝輕蔑地看了沈元朗一眼,然後一腳油門,吉普車揚長而去。
沈元朗看著遠去的吉普車,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更加旺盛。他暗暗發誓,一定要讓杜知知和張衝付出代價。
與此同時,杜知知回到了文工團。
她的臉色蒼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她徑直來到了梁書記的辦公室,將一份離婚申請報告交給了他。
梁書記接過離婚申請報告,麵色複雜地看著杜知知,“知知,你們倆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嗎?”
杜知知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梁書記,我已經儘最大努力退讓了。您也有女兒,如果這種事發生在她身上,您會怎麼做?”
梁書記聽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這個沈元朗,真是太過分了!但是小杜啊,離婚之後,你怎麼辦呢?”
當初為了跟沈元朗結婚,杜知知不顧他的勸阻毅然從文工團退伍。
杜司令的意思,是讓她在宣傳科做個乾事,但是沈元朗卻覺得幼兒園是個絕佳的好單位。
杜知知跑去當個教孩子唱歌跳舞的幼兒園老師,把梁書記氣的夠嗆。
誰能想到,剛領完結婚證,杜知知就碰上了這種事。
她現在頂著個二婚的名聲,要是沒有個好工作,以後該怎麼辦啊?
梁書記隻能勸杜知知想開一些,“好在你年輕,又是正式工作,以後找對象一定要擦亮眼睛。”
杜知知苦笑著歎了口氣。
“梁書記,沈元朗把我關進看守所的第二天,我的幼兒園編製就被賣了。”
梁書記一臉震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你的編製被賣了?這怎麼可能?”
杜知知苦笑著說道:“這件事有貓膩,幼兒園是文工團下級單位,倒賣編製工作的事肯定不是第一次了。我沒有報警,也沒有聲張,隻是聽從園長的建議,停職在家。我覺得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所以我想請梁書記幫忙調查一下。”
梁書記皺了皺眉頭,沉思了片刻,然後說道:“知知,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不過,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杜知知堅定地說道:“梁書記,我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棄的。我相信正義一定會得到伸張,那些傷害過我的人,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我打算先把離婚的事情處理好,然後再重新開始我的生活。”
梁書記點了點頭,“知知,你能這麼想,我很欣慰。你放心,文工團永遠是你的家,我們會支持你的。”
杜知知感激地看著梁書記,“謝謝你,梁書記。”
從梁書記的辦公室出來,杜知知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她知道,自己的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是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她都不會退縮。
而此時的沈元朗,還在東區大院的門口守著。
他的心中充滿了怨恨和不甘,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落到這個地步。他曾經是那麼的風光,那麼的自信,可是現在,他卻成了一個人人唾棄的對象。
他把這一切都歸咎於杜知知,如果不是她在背後搞鬼,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
就在沈元朗胡思亂想的時候,有個六七歲的小孩兒朝他跑了過來。
大聲說道:“有個叔叔,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沈元朗皺著眉,從孩子手裡接過信,一臉警惕的問道:“那個讓你給我送信的叔叔,長得什麼樣?”
那小孩兒歪著頭,想了幾秒,大聲說道:“那個叔叔也是解放軍,長得黑黑瘦瘦的。”
沈元朗問不出什麼,隻能將小孩子打發走。
然後打開手裡的那張字條,上麵寫著‘我知道杜家的秘密,想要報仇就聯係我’,下麵還有一串電話號碼。
沈元朗的心中湧起一絲不安,不安中又摻雜著興奮。
他跑回辦公室,拿起電話撥下了紙條上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兩秒,對方是個男人,說話聲音很難聽,是個公鴨嗓。
“你還好嗎?沈團長。”
“你是誰?”沈元朗冷著一張臉。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擺脫眼前的困境。”
沈元朗心中一動,“你真的能幫我?”
“當然,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你能夠重新找回自己的名聲和地位。”男人自信地說道。
沈元朗猶豫了一下,“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就憑你被杜家陷害,沈元朗,你還看清楚你自己的情況嗎?你完了。”
“你能怎麼幫我?”
“很好,首先,你要去找到一些關於杜知知的把柄,最好是能夠讓她身敗名裂的那種。然後,你把這些把柄交給我,我會幫你處理後麵的事情。”男人說道。
沈元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儘快找到的。”
掛斷電話,沈元朗的心中充滿了希望。他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翻身的機會,隻要能夠抓住這個機會,他就能夠讓杜知知付出代價,重新找回自己的尊嚴。
然而,沈元朗並不知道,他已經陷入了一個更深的陷阱之中。那個神秘男人的目的並不是幫他,而是想要利用他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呂州市,林誌武掛斷了電話,抬起頭看向站在窗邊男人。
“大哥,沈元朗甚至沒有問我們的身份,就答應了我們的條件。這樣的人可信嗎?”
男人抽著煙沉默不語,過了半天,他才緩緩開口。
“沈元朗可不可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趁此機會將杜家的水攪渾。”
“哼,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