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衝把沈元朗給打了!
杜知知沒帶著杜紫英回鄉下,也沒有去杜家老宅躲著,而是又回到了醫院養病。
杜鵬飛打電話回家,從保姆口裡得知杜紫英再次住院,又將電話打去了醫院。
杜知知這才知道,張衝找杜鵬飛、秦聿喝酒借此打探她的婚姻。
今天下午,張衝在家屬院裡堵到了沈元朗。
情人相見分外眼紅,張衝一言不合暴揍了沈元朗一頓。
杜知知放下電話,急匆匆的趕往家屬院。
“哎呀,杜同誌,你可算回來了!”
一個嗓門兒大得能震碎玻璃的阿姨,一臉興奮地湊上來,眼睛裡都冒出了小星星。
杜知知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裝出一臉茫然的表情:“呃,阿姨,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聽說你回鄉下養病去了,不知道吧?你家沈團長被人揍了!”阿姨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
“打他的人,那模樣,跟黑猩猩似的,看著就瘮得慌!”
杜知知急得眼睛都紅了,帶著哭腔問道:“阿姨,沈元朗為什麼被人打,他有沒有受傷啊?”
阿姨歎了口氣:“沈團長平時看著挺壯實的,這次居然被打得鼻青臉腫,慘不忍睹!至於為啥挨揍,哎呀,我們這些外人咋能知道。我看你啊,還是趕緊回家問問去吧。”
阿姨們嘴上說不知道原因,更不知道是誰打的。但是她們擠眉弄眼,小動作不斷,明顯早就把事情來龍去脈打聽清楚了。隻是在杜知知麵前不好意思挑明,心裡早就笑話個不停了。
杜知知裝作看不懂,一臉焦急的跟幾位阿姨道謝,匆匆往家屬院裡走。
走了幾步聽不見幾個阿姨高聲說笑的聲音,杜知知的步子慢慢停下來,臉上焦急的表情變成了冷漠。
杜知知冷冷一笑,轉過身朝著小區另一頭走去。
她七拐八拐的走了一會兒,進了一棟單元樓,走到二樓中間一戶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叩叩叩
“誰呀?”
齊大媽打開門,看見杜知知站在門口,很驚訝:“小杜同誌,你從鄉下回來啦?快進來吧。”
杜知知笑著進屋:“齊大媽,您的消息可真夠靈通的。我陪我小姨回鄉下養病這點小事兒,您都知道。”
“原來你回鄉下是陪你小姨養病去了,我還以為你曠工去外麵玩去了。”
齊大媽給杜知知倒了水,坐在杜知知對麵。
“曠工出去玩?我哪來這麼大的膽子啊。”
杜知知故作聽不懂齊大媽話裡的意思,笑著說道:“之前被冤枉偷孩子,不是被幼兒園停職麼。我跟園裡解釋清楚了。但是我小姨因為這事兒被氣病了,我這幾天一直在醫院照顧她。”
“沒想到就幾天沒回來,竟然傳出這麼離譜的傳聞,真是好笑。”
杜知知沒想到謝園長動作這麼快,更沒想到齊大媽的消息這麼靈通。
“你去醫院好幾天沒回家,跑我這來乾什麼?”
外麵那些風言風語,怎麼能瞞的過齊大媽。
齊大媽心裡猜測,杜知知是為了沈元朗被打來的事情來的。可一想到沈元朗在杜知知不在家的時候,背著杜知知乾的那些事兒,老太太滿臉不情願。
杜知知佯裝看不出齊大媽的臉色,笑著跟齊大媽說:“我有一件事拿不準該怎麼做,特意來請教您老的。”
齊大媽微微一歎,心說杜知知果然是為沈元朗被打一事來找自己的。
“你說吧,隻要是不違背公序良俗的事情,我一定幫忙。”
齊大媽話裡有話,就差沒直說她不願意管了。
“幼兒園停職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終歸是我的家事影響了單位。我思來想去,覺得應該換一個單位。我聽說文工團會有一個內部招聘,專門幫助部隊家屬、子女解決工作的。我想去應聘,您覺得轉業人員重新應聘這事兒,合適嗎?”
齊大媽驚愕。
杜知知竟然不是為沈元朗來的?
“哪有什麼不合適的。”
齊大媽笑著上下打量著杜知知,“你本來就是文工團的台柱子,長相、氣質、身段都是一頂一的好。你這樣的人最適合做宣傳工作了,你早該去宣傳科上班的,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非要去幼兒園當孩子王。”
杜知知麵露難色,苦笑一聲:“以前也是沒辦法。元朗不喜歡我做拋頭露麵的工作,覺得文藝兵是最沒有用的兵種。他說,國家浪費人力物力培養我們這群文藝宣傳兵,其實就是在培養一群蛀蟲。”
“原本我還想留在部隊幾年,可是元朗他不同意。幼兒園也是元朗親自給我找的,他讓我在幼兒園乾幾年,學會如何照顧孩子。將來我們生了孩子,我就辭職在家當個家庭主婦,好好伺候他跟孩子。”
齊大媽聽得臉色發青,太陽穴突突猛跳。
“這說的都是什麼混賬話!文藝宣傳在戰爭年代就發揮了突出的作用,鼓舞士氣、宣傳政治思想、解讀政策、收集情報、播撒火種、壯大革命隊伍。這些隻有文藝宣傳兵才能做到,他一個粗人,懂個屁。”
齊大媽做了大半輩子的革命宣傳工作,退休之後主動在街道辦幫忙。
獨生子女政策、棄用煤餅改用煤氣罐、全民學習等政策的推廣,都離不開齊大媽這群戴著紅袖章老太太們的推廣。
杜知知故意將沈元朗那些封建思想說給齊大媽聽,氣的老太太壓根直癢癢。
不過老太太到底是過來人,沒有因為杜知知幾句話就丟了理智。
她眯著眼睛,疑惑地看著杜知知:“以前你都聽沈團長的,怎麼現在突然就改了主意呢?”
杜知知麵對齊大媽的詢問,一臉苦笑:“以前聽他的,那是不想放棄這段感情。我想著兩口子過日子,總得有一個人低頭。他想要男主外女主內的家庭,我做點犧牲也沒什麼。”
“隻是這次在看守所裡關了一夜,我突然想明白了。一味地委曲求全,並不能換來他的理解,反而讓他覺得我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