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就先彆回了,既然要離婚,就快刀斬亂麻。我可不想你在老家呆幾天,回來又跟沈元朗膩膩歪歪,把我搞的裡外不是人。”
杜紫英一臉嘲諷,杜知知聽得尷尬又心虛。
知道小姨這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想再因為沈元朗影響了她們之間的感情。
“呃,小姨,那,那我要是不離開的話。沈元朗萬一不把宋佳茵接回家怎麼辦?”
杜知知這話說出來,自己也覺得窩囊的不行。
“你姥爺平反的時候,政府把咱家老宅子一並退了。你姥姥去鄉下跟大哥同住之後,老宅的鑰匙就交給了我,咱們去老宅住。”
老宅?
杜知知心中疑惑。
她對杜家還有個老宅這件事毫無印象,那個真實的夢裡麵也不曾出現關於老宅的片段。
難道是劇情出現了問題,還是杜家還有很多秘密?
杜知知想要追問下去,可看到杜紫英疲倦的神色,隻能送小姨回臥室休息。
杜知知心煩意亂,決定上了樓頂露台上吹風。
“嘿,哈,嘿,哈。”
推開露台的門,杜知知聽見沙包咚咚響。
她順著聲音望過去,看見一個光著上半身,戴著黑頭巾的肌肉裸男正站在隔壁房子的露台上。
正在打沙包的男人,察覺到隔壁露台上了人,好奇的掃了一眼。
看見杜知知那一瞬間,他興奮地衝杜知知吹了一個口哨。
邪魅、張狂又冒犯!
看的杜知知太陽穴突突直跳。
張衝,這個變態,他居然回來了?!
杜知知在看見張衝衝著自己挑眉的瞬間,就關上了露台大門。
急匆匆的走到二樓,敲了敲杜紫英的房門。
“進來吧。”
“小姨,我剛才看見張衝了。”
聽見這個名字,半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杜紫英,瞬間清醒,猛地坐了起來。
“那個活閻王看見你了?”
杜知知點了點頭:“看見了,還衝我吹了個口哨。”
“他不在東海突擊隊呆著,跑回來乾什麼?”
“該不會聽說你要結婚了,跑回來搗亂的吧。”
杜知知搖了搖頭,非常篤定的說道:“肯定不是。”
她跟張衝都沒有書信往來,幾乎算是陌生人的關係。而且那個夢,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張衝。
所以杜知知覺得,張衝隻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不會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
可惜事與願違,這邊杜知知剛篤定的說張衝不是衝著自己回來的。
就聽見李嬸站在房門外,一邊敲門一邊稟報:“太太,知知小姐在裡麵嗎?樓下有知知小姐的訪客。”
杜知知暗道一聲不好。
起身開門,低聲問李嬸:“什麼樣的客人?男的還是女的?”
李嬸兒一臉擔憂的看著杜知知,“是張衝。”
杜紫英連忙起身,胡亂地將長發挽起,邊走邊說道:“知知你在樓上呆著,我下樓會會他。”
杜知知一把拉住杜紫英,強撐起一個笑臉:“小姨,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無非就是剛才我們倆碰見了,他過來打個招呼。”
杜紫英不放心的搖了搖頭。
“還是我陪你下去吧,有長輩在,他多少顧忌些禮貌。”
杜知知搖了搖頭,“他那性子,有彆人在場,反而會生氣。小姨,你放心,我去去就來。”
下了樓,杜知知就看見張衝穿著一個黑色無袖工字背心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
見到杜知知下樓,張衝桀驁的抬了抬下巴。
杜知知靠在樓梯扶手邊,衝著張衝淡淡的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回來的?”
張衝桀驁的眸子暗了暗,左右扭了扭脖子,一臉不羈道:“有幾天了。”
“哦”
杜知知沉默了一會兒,尷尬的盯著地板,硬擠出來一句話:“這次休假能在家多呆幾天?”
說完杜知知就後悔了,尷尬就尷尬好了,何必問一些沒有營養的話。
張衝目光灼灼的打量了著杜知知消瘦的身體,記憶裡纖細白皙又舒展多姿的纖體,如今又多了幾分嶙峋虛弱。
若有似無的一聲歎息,張衝清了清嗓,粗聲粗氣道:“聽說你結婚了,不知道能不能趕上你辦婚禮。”
杜知知心中一緊,下意識的抬起頭,一臉驚愕的看著張衝。
張衝看著杜知知錯愕的表情,露出一抹嘲諷的壞笑。手裡把玩著鵝蛋大的兩個鐵球,漫不經心的道:“我一回來就聽說了,你看上的那個男的把你關看守所裡了。”
“當初我追你,挖心挖肝對你好,你死活看不上。你自己倒是挑個好樣的啊,非要找個不拿你當回事兒的。杜知知啊杜知知,你說你賤不賤啊?”
杜知知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這家夥一句好話都沒有。
“挖心挖肝對我好?我謝謝你啊!
追我的男人確實不少,但是隔三差五就剌自己一刀表白的,隻有你自己。情書我收到過三四十封,寫血書的隻有你一個。
我十六七歲的時候,看見一個形似你的路人我都覺得特彆的害怕。”
杜知知一臉平靜的控訴著張衝對自己少女時期的傷害。雖然過去了好幾年,杜知知回想起來依然心疼自己。
張衝他長著一張殺人犯的臉,追她的時候淨乾一些變態的事兒,擱誰誰能接受他?
“以前的事兒,是我對不起你。我那時候年紀小,不懂怎麼表達愛。評書裡說桃園三結義、歃血為盟,我覺得那是表達衷心最好的方式。沒想到,嚇到了你……”
“現在我改了,我要為小時候的錯誤補償你。”
艾瑪……
杜知知心裡咯噔一下。
嘴巴比腦子快一步的拒絕,“不用,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不用補償我,我早原諒你了。”
杜知知手晃得像帕金森似的,就怕張衝不相信自己的話。
“你早原諒我了?”
張衝激動地一拍大腿,“知知,我就知道你最夠意思,我也是個講義氣的人。我今天聽彆人說你看上的那個姓沈的副團長,跟一個寡婦勾勾搭搭的。”
“我來就問你要一句話。”
杜知知聽見張衝這話,右眼皮狂跳不止,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要是心裡不痛快,還想嫁給那個姓沈的。你一句話,我立馬就去弄死她。”
“張衝,你瘋了吧。殺人是犯法的,你殺了人,這輩子就完了?前途儘毀,你明白前途儘毀的意思嗎?就是說你會上軍事法庭,然後被槍斃,槍斃!”
杜知知一直覺得張衝是因為頭腦簡單、暴力因子過重才被家裡人送到部隊當動物。
沒想到張衝在裡麵呆了幾年,想法更變態了。
張衝見杜知知一臉緊張,還以為她在擔心自己。
“你放心,軍事法庭管不到我,我轉業回地方了。就在咱們市裡上班,離家屬院不遠。”
杜知知深吸一口氣,“我說殺人犯法,被彆人抓到你,你就完了。”
張衝眼神清澈,理直氣壯的梗著脖子:“不讓他們抓到不就行了,我會做的很隱秘的。真的,我會讓她看起來死的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