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幾人平安降落。
“……這是我進到漩渦，最安穩的一次了。”江淼相當感慨：“沒想到還真跟你說的一樣，漩渦說來就來啊。”
他們因為鹿甄的警告，事先有所預防，所以狀況都不錯。
江淼特彆後怕。
幸好，幸好她聽了老哥和鹿甄的話，否則那時候她帶著兩位隊員回帳篷裡的話，那就跟其他人一樣，連人帶帳篷一起被漩渦卷入，半點反應時間都沒有的。
到時候，還不知道他們這支隊伍受傷情況會有多慘烈。
隻是吧……她看鹿甄此刻的表情非常古怪，連向於風也是，仿佛整個人被定住了似的。
他們兩個人盯著傅言午，包含傅言午這當事人，眼神一個比一個還迷茫。
“你們這是怎麼了？”江淼看不明白，隻好直接將問題問出口。
有了她開口，向於風也不憋了：“為什麼……你這次沒事啊？”
“……哪有你這麼問的？”鹿甄特彆無語。
雖然她也很好奇原因，但是向於風這種問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盼著傅言午出事呢。
傅言午自己倒是不介意，他抓了抓腦袋，也想不明白：“我也不知道啊。”
“那些都無所謂，但我覺得，應該差不多是時候可以放手了。”納蘭夜盯著鹿甄至今依舊還抓著傅言午的手，覺得兩人接觸的時間實在有些久了。
“啊，抱歉。”鹿甄隻顧著捉人，忘了既已落地，就不需要她再拉著他。
隻是當她手撤離時才發現自己抓得有多狠，幾乎都在傅言午手腕上留下指印。
傅言午本人也不生氣，還反過來問鹿甄：“你的手抓那麼緊，還好嗎？”
鹿甄能抓這麼久還不鬆手，傅言午對她還是挺刮目相看的。
本想回一句“沒事”的鹿甄轉念一想，眼角餘光瞥見大家的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便低頭活動了下自己五指，小聲歎了句：“確實有點酸疼。”
係統的聲音響起：【目前累積數值5，可用秒數137秒。】
自從可用秒數累積過百之後，鹿甄也鮮少再去刷數值，但既然機會都擺到自己麵前來了，不刷白不刷。
不過……
鹿甄算了下。
在場含江淼那隊，扣除她自己，一共有七人。
也就是說，七個人裡，隻有五個人貢獻了數值？
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大概是納蘭夜，至於另一人……
鹿甄和雙手抱臂的江焚對視，後者挑了下眉，儼然不相信一個拳風比自己還狠勁的人，會因為握著彆人腕子握久了在喊疼。
“……”鹿甄點到即止。
“行了，我跟你們分開行動，我往高處走，就能看見你們移動的方向。”向於風揮手，直接轉身走人。
有了前車之鑒後，哪怕現在穢影的行蹤都還沒出現，向於風也早早就起了先做準備的打算。
鹿甄讚許地看了他一眼：“知錯能改，不錯。”
向於風身子一僵，哼哼道：“還用你說？”
被鹿甄誇了之後，向於風走遠的腳步都變得輕快了點，離得近了還能聽見他愉悅地吹著口哨。
“他怎麼就變得這麼好哄了？”傅言午見到鹿甄和向於風的互動轉變，很是驚奇。
以前的話，向於風可不怎麼搭理鹿甄的，直接去做自己的事、走自己的路，沒有一次和鹿甄或其他人報備過，這次卻異常配合，讓傅言午有種……自己是不是回錯隊伍的錯覺。
“他就子性子張狂目中無人，等受了打擊發現人外有人，那就老實了。”鹿甄覺得向於風還是挺好懂的。
走著走著，幾人停下腳步。
“我們進了漩渦之後，向來都是先找個合適的地方安頓下來。”江焚看著鹿甄：“你們打算怎麼辦？”
他打算加入鹿甄的隊伍，而目前兩隊既然要一起行動的話，就要在之後的行動取得共識。
“我覺得這樣挺好。”鹿甄見納蘭夜和傅言午也沒有其他意見，便和江淼他們一起找尋適合占住的地方。
漩渦裡的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要找到穢影，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找到的，還得先將自己人都安頓下來，才有其餘心思應付彆的。
得到充分休息，做足足夠準備，才能再碰上穢影時，真正發揮自己實力。
鹿甄是這麼想的，隻是，她瞧見向於風灰溜溜地走來，一副大受打擊，垂頭喪氣的樣子。
“發生什麼事了？”鹿甄注意到他不對勁，連忙開口追問。
向於風愛麵子，說出口的事情就必然會努力做到。
但現在距離他去找製高點，那也十分鐘都不到，怎就突然折返了？
向於風歎了一口氣，相當欲言又止，最後因為事關重大，還是硬著頭皮開口說明原因：“我的狙擊槍，具現不出來了。”
“怎麼會這樣？”傅言午也很意外：“你多試幾次呢？”
向於風搖頭：“我試好幾次了，都不行。”
不然他也不會灰頭土臉回來。
“這恐怕不是向於風自己的問題。”納蘭夜試了下，一臉凝重地說道：“我的牢籠，也出不來。”
往常都是納蘭夜一個念頭，黑牢就能如他所想的那樣落下。
可今天卻不曉得是什麼緣故，在聽了向於風所說之後，他集中精神試了下，卻發現應該出現牢籠的位置，空空如也。
鹿甄看向江焚：“你怎麼樣？”
江焚作為a級異能者，不管在現世還是在漩渦世界，都能儘情使用自己的異能。
然而他掌心向上，原先該竄出的火苗卻不見蹤跡。
江焚搖了搖頭：“我也不行。”
所有人都使不出異能，那就不僅是向於風一個人出狀況。
“這次的漩渦，有問題。”江淼那裡的隊員也同樣無法施展異能。
“在這個漩渦裡，除了最開始開啟通道的異能外，進來之後，所有人都無法使用。”鹿甄看了周遭一圈，最後視線落在傅言午身上：“也就是說，這次你沒能被各種現象弄得脫隊，也是歸功於此。”
傅言午目瞪口呆：“所以……我的異能難不成是，呃，專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