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醫院門口,張言澈走了出來,陽光照在了他的臉龐,他如同掙脫束縛的鳥兒,現在他感到如此的高興。
自從奶奶離開以後,他沒有了約束,沒有人管他了。說實話他確實有點想奶奶了,奶奶走了就沒人關心他了。
“還是先去吃飯再去學校吧。”
張言澈去到了濱海路,這裡路邊有很多早餐攤。
他買了三個包子,一杯豆漿就坐在路邊吃了起來。
張言澈吃飯時忽的看到路的對麵坐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
他身上看起來很臟,孤獨地坐在地上,閉著眼睛,應該是個瞎子。右手抓著一麵旗,上麵寫著“神算天機,窺探天命”。
張言澈笑了笑,不做評價。
他吃完付錢後就在路邊打了一個出租車。
“師傅,去江觀三中。”
在張言澈開門上車時,路邊的神算子睜開了眼,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目送著出租車離開。
“通天人。”神算子呢喃道。
然後他看向了另一個方向,那裡是次臨小區。
張言澈在學校門口下了車,他很奇怪在學校門口看見了兩輛警車,不過他沒有多想,在去往12班的路上他看見了顧瑞。
他打了招呼,然後被顧瑞一頓關心,張言澈笑著應對。
然後張言澈兜裡的電話突然響了一下,是有人發信息。
兩人大眼瞪小眼。
“遭了,手機忘放家了。”
手機在被顧瑞收走之前,他看到了信息,是王安通發的,讓他去儘快找他一趟。
班裡,張言澈心不在焉的聽著課,他半走神半聽課,到了林淨秋的課,他因為走神直接被讓去後麵聽課去了。
“”
張言澈瞪了她一眼,她笑著看著他,然後,他不敢了,老老實實的聽課。
中午,綜合樓心理室,張言澈推開了門,看到王安通正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腦。
“過來,看看這個監控錄像。”
張言澈走了過去,裡麵放的是許曉峰和程浩翔突然消失的監控錄像。
還沒等張言澈發言王安通又換了一個錄像,裡麵是段平在樓道裡麵突然消失的錄像。
然後王安通就告訴了張言澈事情經過。
“我猜應該是幻飾創造了第二空間,如果是人的話他在進學校的時候我就能感覺出來。”
“第二空間是什麼?”
王安通不耐煩的給他解釋了第二空間的意思。
“我想讓你和我晚上去那裡看看。”王安通說道。
“為什麼是我?”
“給你曆練的機會。”
王安通現在感覺很急切,他很想救人,可是那個幻飾在晚上才有反應。
而且他認為那個幻飾最高是二階,如果是三階的話散發的能力早就被他感知到了。
而二階的話他認為段平就算出不來短時間內也能自保。
至於那兩個老師,他隻能保佑他們能夠撐住了。
“隊長,我們不儘快進去嗎?他們還困在裡麵。”
“我上午探查過,求是樓裡麵沒有奇怪的地方,根本找不到入口,而他們都是晚上進去的。”
張言澈聽明白了。
黃昏時,張言澈連飯都沒吃就被王安通叫走了,看起來晚自習應該是不用上了。
兩人來到了求是樓,這裡麵平常沒有人,但是現在裡麵有兩個身穿製服的警察。
王安通沒管,估計跟他們說了實話他們也不相信,張言澈也沒說話。
一樓搜查了一遍,沒有什麼,然後他們開始去往二樓。
此時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了,夜幕籠罩了世界,街道上沒有一絲光亮。
在樓梯上,王安通向上走著。
“言澈啊!給你個碎玉,要是你”
王安通沒說完就發現不對勁了,腳步聲沒了,他扭頭,張言澈不見了。
他難得的皺起了眉頭,張言澈進入第二空間了,而他沒有進去。
“這個幻飾,有自我意識。”王安通呢喃道。
濱海路,林淨秋走在路邊,路燈照亮了街道,街道上此時人還較少,煙火氣沒有那麼濃。
晚上沒有地理課,所以林淨秋提前下班了。
她家次臨小區就在不遠處,她打車來到這以後就步行回家。
林淨秋上次車撞到電線杆子以後車就被拉去維修了,所以她今天隻能打出租車。
路燈照亮了她潔白的臉龐,一頭秀發垂下。
路的另一邊一個臟兮兮的男人坐在地上,眼睛時不時地瞟向林淨秋。是白天的那個神算子。
“這小妮子真漂亮啊。”神算子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林淨秋此時的步伐不覺快了起來,她還沒有吃飯,家裡人還在等她。
“這個張言澈上課又不聽,學習一點上進心都沒有。”
林淨秋說著說著就想到了另一個“澈”,都是“澈”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然後她想著想著就撞上了電線杆。
“砰”的一聲,震耳欲聾。
“啊!好疼啊!”
第二空間,張言澈正在上樓梯,他剛才發現王安通突然消失了,他感覺頭皮發麻。
“怎麼這麼倒黴呢?”
無奈,張言澈隻能去找出口,他上到了二樓,摸瞎地一個個打開房門,打開又關閉。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怎麼就找不到奇怪的地方呢。”
要是一個正常人看到他這個樣子,估計會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他,彆人都是希望彆出事,而他是希望趕緊出事。
“哥,怎麼辦啊?”
“你問我?”
“我不問你問誰啊?除了你沒人能跟我說話了啊!”
然後張言澈就感覺身體與意識在剝離,身體的眼神變為了瘋癲。
哥哥頂號了。
張言澈的雙手放在牆上,雙掌發出藍色的火焰,妖冶地擺動,很快蔓延到整個樓層。
離火很強,沒可燃物也能燃,整個樓道瞬間陷入了“藍色的海洋”。
弟弟“”
然後他眼睜睜的看著樓道消失,場景變為了一片沙漠。
不過看起來又不太像沙漠,因為它的沙子是黑色的,給人一股十分壓抑的感覺。
遠處還有許多的綠洲,不過旁邊的樹是頭朝下,根在上麵。
“這裡是?”
黑色的沙漠上,一道人影踽踽獨行在沙丘上。
他孤獨的走了很遠,可是沒有找到人,也沒有出口。
“好累啊!去喝口水吧。”
張言澈來到了一處綠洲旁,雙手還沒接觸到清水眼前的景象在一眨眼間轉變。
他再次睜開眼時,發現他處在一處教室裡麵,他坐在板凳上,前麵的桌子擺著一本數學課本。
“這道題我們要先設x,然後代入”
講台上一個中年婦女正在黑板上寫方程式,張言澈發現自己的身軀變小了,似乎是變為了小學生。
就在他還沒有適應新狀況時。
“鈴鈴鈴——”
外麵下課鈴聲響起,他看向窗外,那是一個籃球場,幾個高個的男孩在打籃球。
而他正站在籃球場上,手裡拿著籃球,旁邊有人對他招手。
“言澈,傳給我。”
他變為了高中生,然後他糊裡糊塗的把籃球扔了出去。
突然亮光一閃,他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時看到的是一個精致的女孩,她穿著碎花裙,正坐在沙發上呆呆的看著自己。
“言澈,我懷孕了。”
他的腦子轟的炸開。
“不對,這不對,這到底是什麼!”
張言澈捂著腦袋蹲在地上,嘴裡不停地說著瘋話。
那個女孩匆忙的抓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拉開,眼睛直盯著他。
張言澈沉默了,因為她的臉變為了林淨秋。
“水澈,給我們的孩子起個名字好嗎?”她的聲音軟糯好聽。
“好好。”張言澈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他摸了摸林淨秋的肚子,然後眼神從呆滯變為凶狠,身上火焰燃燒,很快她被燒為灰燼。
然後他又看到了一個小男孩,看起來一個兩三歲,他蹣跚的走過來抱住張言澈的腿,笑著喊道
“爸爸。”
“這是人的一生,為什麼要給我看這個?”哥哥體會到了這些場景所表達的意思。
在一片黑色的荒漠中,沒有動物,沒有植物,隻有無儘的土地,地麵上還刮起了風沙,看起來如同世界末日。
一道衣衫襤褸的人正趴在地上,雙手急切的抓起地上的土,然後往嘴裡塞。
“嘔——”
段平產生了劇烈的反應,他吐出來後又把那些土再次塞進了嘴裡。
“好餓!好餓啊!”
“為什麼隻有土啊!為什麼!”
可是這茫茫世界中,確實隻有土,沒有其他。
段平不知道他在這裡呆了多長時間,他已經沒有了時間概念,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餓不死,他想要解脫。
與此同時,在另一處地方,與這裡截然不同的是,這裡充滿了灰色老鼠。
一座城池裡麵,全是滿滿的老鼠,它們正“吱吱吱”地叫著。
老鼠爬上城牆,爬上房屋,在屋子裡麵隨意破壞。
天空像被墨水染色一般,是濃濃的黑色,將整個空間壓抑地沒有生氣。
同時裡麵也不停地傳來“啊啊啊”的叫聲。
一群老鼠圍住了兩個中年男人,他們跪在地上,不知所措,不停地有老鼠爬上他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