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一愣,轉動著手上的這枚李三省研究出來的手榴彈,挑眉:“所以你白天是故意那麼說的?”
趙遠拿起酒壺給陳慶和自己倒了一杯酒:“老四,你應該知道三哥為什麼那麼說。”
陳慶不作答。
趙遠就繼續道:“儘管你離開了蒼山四年,但你也應該明白,蒼山上下從咱們開始到看門的小嘍囉,所有人都一直把你當成蒼山白虎寨的頭兒。”
“毫不客氣的說一句,咱們現在有了你手上這玩意兒,將來一統天下,你陳老四龍袍加身並不是什麼做不到的事情。”
“你自個心裡難道就一點想法都沒有?”趙遠期待地問道。
陳慶哭笑不得:“你趙老三,什麼時候也有這麼多花花腸子了。”
“這不叫花花腸子。”
趙遠嚴肅道:“就像你當年說要創立白虎商會斂財,讓弟兄們過上好日子一樣,我這也是在為咱們白虎寨弟兄的將來著想。”
“所以我白天才會那樣說,咱們要是真走上這條道,你陳四爺便是帶著我們前進的頭兒,上萬人的性命係於你一人身上,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大局為重!這道理老四你應該比我懂才是吧?”
陳慶眯著眼,看著手上的手榴彈,好半晌才開口說了一句話。
趙遠笑了,他就知道陳慶不會讓他失望的,當下一口氣乾了杯中酒心滿意足的起身回屋。
翌日清晨。
陳慶牽著白虎出門,就見到一條小巷子中站滿了人。
這些人無一例外,腰懸掛手弩配備弩箭二十支,腹部圍了一圈手榴彈,斜跨布包背負寬麵刀,左側腰間同樣還配著一柄彎刀。
各自牽著一匹馬,在陳慶出現之後紛紛齊喝。
“參見四爺!”
陳慶點了點頭,身旁落後半步的趙遠哈哈一笑,上前一步從懷中掏出一塊黑色布匹喝道:“給老子來個人!”
站在最前方的下屬立刻上前他手中提著一杆長槍,接過趙遠手中的黑色布匹,將其套上。
這塊竟是一麵戰旗!
兩麵漆黑,隻有中心一個碩大的白色陳字!
所有人這會兒目光都彙聚在了這陳字上,修羅堂的眾人尤為激動。
四年了,這麵旗終於又重現人間!
從與蒼山內的土匪廝殺,到後來的護國之戰!
每當這麵陳字旗出現,不管再危險的局勢,他們都不怕,因為他們知道當這麵旗出現的時候,也就代表著那個人出現了。
那個無數次在刀槍劍戟下救下他們的人!
戰旗迎風作響,陳慶的目光也收回來,淡道:“出發!”
所有人一同翻身上馬,整齊的就像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魅心神激蕩策馬跟在陳慶身邊。
他們這好大的陣仗以至於都驚動了文景城的官員,匆匆忙忙的帶著十幾個官兵,看著這群全副武裝的人,官員心裡很是慌張:“你們,你們是何人?”
扛旗之人平靜道:“奉陳白衣之命,馳援鎮龍關,讓開!”
“陳……陳白衣?”
官員心裡一慌,結結巴巴道:“本官,本官沒有接到命令啊。”
一支弩箭飛出,釘在了官員前方的地麵上,帶著銅甲麵具的趙遠似笑非笑:“這就是命令,讓開!”
官員嚇得一個激靈渾身冷汗直冒,連忙讓開道路:“快!快讓開!”
千人出城,看著那戴著麵具背槍騎在一頭猛虎身上的白衣人影,官員小心翼翼的低下頭,直到所有人出城,文景城的官員這才鬆了一口氣。
“老爺,就這麼放他們出城啊?”
官員一聽,氣的一腳踹了過去:“要不然呢,要老子帶著你們和他們火拚?那可是陳白衣,朝廷新貴!你一個月才拿幾兩俸祿,玩什麼命啊?”
說話的官差訕笑一聲:“這倒也是。”
“行了行了,趕緊回去寫一封奏報,上報給州牧大人。他娘的陳白衣這種大佬都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這,怎麼就沒人通知老子一聲!”
出了文景城,陳慶等人沒有絲毫停頓,朝著鎮龍關便出發,曆時三天終於趕到了鎮龍關前。
關內的趙飛龍等人聽著下屬的彙報,紛紛皺起眉頭。
“出現一支來曆不明的隊伍?”徐州軍的領軍將領滿眼疑惑。
趙飛龍輕輕敲擊著桌麵看向彙報的士卒:“你說這隻軍隊打得是陳字旗,什麼樣的旗?”
“黑底白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記號。”士卒趕忙道。
趙飛龍右手猛然攥緊,與此同時徐州軍將領和監軍妖也是一驚,四目對視脫口而出:“陳白衣!”
趙飛龍閉上雙眼歎息:“他還是來了啊!”
厚重的城門緩緩落下,鎮龍關內的駐軍從內中湧出。
騎著白虎的陳慶就看到一身戰甲的趙飛龍,在親衛軍的護衛下走出,他也翻身而下。
一直來到了陳慶麵前,趙飛龍打量了一番,這才開口問道:“陳白衣?”
陳慶:“飛龍將軍好久不見了。”
趙飛龍無奈一笑,兩人之前都是在帝都各自統領一支禁軍的,按理說應該經常能夠見麵才是。
隻不過陳慶經常曠工翹班,因此明明是同僚,但在那一戰之後卻根本沒有碰頭的機會。
“請!”
趙飛龍給足了禮數,主動讓出半個身為讓陳慶帶兵入關,這讓陳慶對其更多了幾分好感。
兩人之前在帝都一戰,趙飛龍是明顯留了手,如今主動邀他入城不問緣由,顯然也是明白他來的目的。
點了點頭,陳慶道了一聲謝,這才發號施令讓眾人入關。
看著陳慶這一千多號人入關,鎮龍關的將士都很是好奇,目光不時打量著這一群人。
監軍妖看到和陳慶一同出現的魅也很是詫異。
讓副將安置好陳慶麾下的人馬,趙飛龍看向了陳慶和趙遠以及魅:“三位請。”
來到大帳之中。
七八個將領早已經等候多時,趙飛龍邀請著他們三人落座,之後才看向陳慶,以將軍兩個字作為稱呼:“陳將軍,你突然帶人來到此地,應該是知道了宮將軍的情況吧?”
陳慶點了點頭:“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