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嗯了一聲,纖長好看的手指劃過陳慶的臉龐:“隻要銀子下落不明,這筆賑災款就是他周方的保命符。”
“隻是顯然那幕後主使者坐不住了,因此網絡了一批江湖高手想要劫獄救出周方,咱們那位女帝陛下啊,也就此引蛇出洞。”
“隻不過對方也不蠢,沒有親自現身隻是讓屬下賣命。”
陳慶明白過來:“能貪墨這麼大一筆銀子,一個戶部左侍郎肯定是沒有這個膽量的,隻能是背後有人。”
“而且這個人很有可能就在朝中,所以她讓我負責這件事,一來查找賑災款的下落,二來找出周方背後的人。這家夥倒是會想。”
“應該吧。”魅挑眉,朝著陳慶輕輕呼了一口香氣,眼眸中儘是風情。
拍了下對方那不安分的小手,陳慶道:“先把你的傷養好吧。”
女子撇了撇嘴,卻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順從著陳慶的意思。
午後,陳慶從官邸離開,來到了一線門,看著並沒有關上的大門,站在門口咳嗽了一聲,陳慶才抬腳走了進去。
就見早上出手後就沒有再見到的女子此刻正坐在院子中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很快就察覺到了陳慶的到來,偏頭看了一眼,立馬瞪著眼,本想斥責一句還知道回來,隻是腦海中想到陳慶借酒表明心跡的那一天,
話到嘴邊後又生生咽了下去,隻是將目光偏到了一邊去。
陳慶心間一笑,對方的反應全被他看了個明白,於是便故意走到了宮紫嫣身邊坐下,輕聲道:“我回來了。”
一遍沒有得到回應,陳慶又重複了兩遍還伸手到其麵前晃了晃,才聽到對方有些惱怒道:“我看得見!”
陳慶樂:“那你不問問我昨晚去哪啦?”
“你……你去哪關我什麼事!”
話到嘴邊立馬改口,宮紫嫣冷哼了一聲,鼻翼輕聳嗅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脂粉香氣,眼簾微微垂落。
陳慶嬉笑道:“你可是我師傅啊,徒弟一晚上不回家這都不關心一下?”
“要是死外邊我會給你收屍的。”
聽到這話,陳慶不由得愣了一下,宮紫嫣可不像是會和他鬥嘴的人啊,今兒是怎麼了?
陳慶正想著,對方已經起身,朝著房屋走去,嘴裡飛出一句:“而且我看你陳大人,不是也挺逍遙自在的,一身臭味!”
臭味?
陳慶訝異拉起衣服聞了聞,頓時也嗅到了那股屬於魅的脂粉香氣,頓時笑了看著走到房間後砰一聲關上房間門的女子。
莫不是生氣了?
將近黃昏之刻。
坐在房間內的女子此刻姿態不是那麼雅觀,一腿曲起踩在椅子上,下頜輕輕抵著膝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屋門被敲響,宮紫嫣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歎了口氣前去開門。
就見陳慶用托盤端著四個精致小菜兩碗白飯站在門口,笑盈盈的看著她:“該吃晚飯了。”
然後不由分說的走進了屋內,放下菜肴碗筷。
猶豫了一下宮紫嫣這才走了過去,相較於往日,她好似有些心不在焉一般,一粒一粒的吃著碗裡的米飯,不時看看低頭乾飯的陳慶,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終於當她打定主意要和陳慶好好談一談的時候,陳慶卻放下碗筷,開口道:“我已經決定了要搬到官邸去。”
接下來要做一些事情,一直待在這一線門的確有些不太方便。
宮紫嫣明顯一愣,看著陳慶好一會兒才回神,掩飾著自己的失態:“搬就搬啊。”
陳慶嗯了一聲,接著笑道:“不過嘛,我還是會每天來給你送飯的。”
“不需要。”宮紫嫣快速道。
說的像自己很稀罕吃你這飯一樣!
陳慶隻是笑笑,並沒有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而是道:“那頭畜生,就勞煩你每天喂點東西。”
見其沒有說話,陳慶就當她是默認了,等到終於宮紫嫣吃好了,收拾了碗筷之後便提著剛剛整理好的行李來到院子中,回身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後走了出去。
聽到大門關上的身影,宮紫嫣來到窗戶邊,隻是院子裡已經沒有了陳慶的蹤影。
這一刻宮紫嫣不知道怎麼的,隻感覺自己的心好像空落落的。
回到官邸,將行李放置好了之後,天色已經黑了。
陳慶沒有逗留直接來到天牢,用早前女帝陛下給的手令,釋放了今早劫法場的一百三十二名江湖人。
見到陳慶居然真的釋放了自己等人,就算是方元平表情都出現了一抹詫異,更不用說其他人了,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看著他們,陳慶淡道:“先前答應你們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現在你們可以自行選擇離開帝都或是隨便去哪。”
“不過,要是再在帝都犯事的話,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們。孟安。”
血衣堂的孟安趕忙走了出來恭敬道:“四爺。”
陳慶扔過去一瓶丹藥:“裡邊的藥可以治你被李香扇擊傷的傷勢。”
“謝四爺賜藥!”
孟安接住藥瓶之後,連忙道謝,旁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點點頭,這蒼山陳白衣對自己人倒是沒得說。
有人抱拳道:“四爺今天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
聽到這話,陳慶並沒有和他們客套,而是直接道:“這種好聽話,諸位隨口說說,我隨便聽聽便是。好了諸位請自便吧,孟安明日來北街的陳府,記得服藥。”
說完給孟安遞了個眼神,陳慶轉身便走。
聽出陳慶話中有彆的意思,孟安趕忙背過身去打開藥瓶,發現裡邊除了丹藥之外還有張小紙條,看了一眼之後他便心裡有數。
服下藥丹,這時候就聽到周邊人的聲音。
“這陳四爺,真是傲氣啊,竟然如此言語,莫不是看不起咱們,覺得咱們還不起他的恩情?”
說話的人是先前表示會記住陳慶恩情那人,是陳慶記下的可以招攬的四十五人之一。
有人苦笑一聲道:“畢竟是陳白衣,咱們現在能站在這還是沾了孟兄的光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