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找李香扇!不可!”
宮紫嫣頓時明白了陳慶話裡的意思,周瞎子葉飄零陶明三人早就離開了帝都。
如今帝都中的三個內勁強者,除了她宮紫嫣和女帝陛下之外,可不就是隻有李香扇了。
而且她也讚同陳慶最後的話,以琴音藏勁殺敵的李香扇,的確比起其他人來說,更適合應對亂局。
陳慶笑道:“你這麼慌亂做什麼?怕我被她殺了啊?”
宮紫嫣冷聲道:“相較他人,李香扇與一線門的仇恨更深,你去她肯定會殺你,不許去。”
陳慶不禁有些好奇:“咱們一線門到底和這李香扇有什麼仇啊?而且聽說你們叫她琴邪又是怎麼一回事?”
宮紫嫣歎了口氣,邊走邊道:“此事說來話長,當年我隨師傅外出遊離,去到了永州一代,聽聞了那裡有個惡徒,專在夜裡盜走平民百姓家中的孩童。”
“將孩童心肝取走,手段極其殘忍,師傅自然不能容忍此事,帶著我追查了三個月,最後查明是一個號稱琴邪的人做的。”
“我和師傅便開始追殺此人足足一個月,最後在河畔將其堵住,此人擅長以琴音傷人是個青年,但也還遠不是師傅的對手。”
“他也是師傅唯一一個所殺的境界修為低於師傅的人,因為其所犯殺孽太重。”
宮紫嫣說著又歎了口氣:“而在師傅死後幾年,我又聽聞了有人在江湖上殘害孩童的事情發生,手段和琴邪如出一轍,在那時候我就知道師傅當初應該是殺錯人了,於是前往追查,和李香扇交過一次手被她逃走了。”
“後來李香扇來到帝都,之前一戰我認出她手上的古琴是當初青年的,再加上李香扇她自稱才是琴邪,我便起了疑惑,然後去詢問了王憾龍讓他幫忙查探。”
“最後才得知當初那些孩童被殺,的確是她李香扇所為,她自幼出身風塵受儘欺淩,而後身患奇症,隻有用不足六歲孩童的心肝作為藥引才能夠緩解症狀。”
“而被師傅殺死與河畔的那個青年,則是從小而和她相依為命一直照顧她的青樓孌童,知道師傅張秀到了永州之後為其替死。”
陳慶聽得內心感慨不已:“好一個癡情人。”
“所以,要說仇怨,李香扇和咱們一線門的仇才是最重的,她到現在都沒有離開帝都,便是在等機會,所以你絕不能去找她。”
陳慶乾咳一聲:“這個咱們之後再說吧。”
“我讓你不要去找她。”宮紫嫣嚴肅道。
看著女子認真的神色,陳慶無奈一笑:“好吧,我聽你的就是。走走,走咱們先離開皇宮吧,在這真不自在。”
“我先帶你去接受驍龍軍。”宮紫嫣點點頭。
作為如今的驍龍軍都統,陳慶得儘快熟悉自己該做的事情,對此陳慶是無所謂的,反正是來擺爛的,到時候啥事兒都扔給副手去做就是了。
但宮紫嫣顯然是不同意的,因此陳慶也隻能應付著。
等忙活好一切的時候,已經臨近黃昏,兩人便又乘坐官轎回到一線門。
依舊是陳慶下廚。
在陳慶忙活的時候,宮紫嫣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你的官邸,禮部已經在準備了,過些時日就可以搬進去了。”
陳慶手上動作一頓:“我還得搬家?”
宮紫嫣頓時無語:“你現在已經是朝廷大員,再繼續住在這裡影響不好。”
陳慶道:“沒事,我不在意的。”
宮紫嫣:……
“是,對我影響不好。”
女子嘴角撇了撇,自己就算是你師傅,那也是個女人啊。
陳慶乾笑:“原來是這樣啊。”
宮紫嫣嗯了一聲:“等到官邸籌備好,你就搬過去吧。”
說完不等陳慶理會便轉身離開,在轉角處停下來往後看了一眼,就聽陳慶不爽的嘟囔:“真是個夠麻煩的啊,居然還要搬家,這不是耽誤我的事嗎!”
女子嘴角微微揚起些許弧度,背著手離開。
晚間,練習了槍法之後,確定宮紫嫣已經睡下了。
陳慶這才躡手躡腳的悄悄關上大門離開。
租了一輛馬車來到鳳凰台,看著不算陌生的大門,陳慶交錢走了進去。
龜公立馬熱情地迎上來:“這位公子有沒有相熟的姑娘,還是已經有了預約?”
陳慶笑道:“沒有,不過我想見香扇姑娘,需要多少錢?”
龜公驚訝,隨後忙道:“公子相見香扇姑娘,這可不是在下能夠做主的,得看香扇姑娘同不同意。”
“那麻煩你幫忙通報一聲,就說陳慶來訪。”
龜公點了點頭,收下陳慶遞過來的銀票,他顯然是不知道陳慶身份的。
等候了一盞茶的功夫,就見龜公快步趕來:“公子,香扇姑娘有請。”
“多謝。”
跟著龜公一路來到真正的鳳凰台,客人不少。
陳慶看向水榭亭台中,裡邊並沒有人,之前見到過得婢女這會兒走了過來,詢問道:“陳公子?”
陳慶點頭,婢女便道:“請隨我來吧。”
跟著對方前往鳳凰台那處閣樓,陳慶不免的心裡有些緊張,畢竟待會要麵對一個內勁強者,尤其還是個和他有仇的內勁強者。
登上閣樓。
一陣舒緩的琴音傳出,婢女帶著他來到一間房前,輕輕推開門,琴音更加大了一些。
“小姐就在裡邊,公子請。”
來都來了也沒有什麼好怕的,陳慶直接抬腳走了進去,房間內並沒有人影,隻有琴音陣陣,是從屏風後傳來的。
陳慶尋著琴聲輕步走了上去,隨後在屏風後看到了想見的人。
一襲紫色紗衣讓女子顯得有些神秘,纖細十指撥弄著琴弦帶出一道道悅耳琴音,絕美的臉龐看不出什麼情緒,對於陳慶的到來也視若無睹。
漸漸地琴聲變得越來越急促甚至出現了陣陣殺伐之音,陳慶仿佛聽見了兵器碰撞的聲音一般。
驟然心神一凜,手抓向一旁的燭台擋在身前。
下一刻,布片撕裂的聲音響起,陳慶的衣袖裂開,燭台斷裂成兩截,琴聲也戛然而止!
李香扇看了過來,紅唇翹起,玩味道:“病虎陳白衣,好一個武學奇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