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女帝陛下的豪言壯語,陳慶都懶得理會。
陸雲初也不惱怒,讓人放下官服和官印令牌之後便帶著暗衛離開,不再監視一線門。
陳慶既然答應下來,那麼就不會食言,這點她還是明白的。
房屋門被打開,宮紫嫣從內中走了出來,看到了一旁的官服和官印,輕聲道:“從三品驍龍軍都統,這個官職不低了,陛下還是很看重你的。”
陳慶輕笑一聲:“你是在幫她說好話?”
“沒有。”宮紫嫣立馬否認。
陳慶無奈道:“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這會兒應該管著禁軍了吧?是你去要求的,還是她特意安排的?”
陸雲初一早就準備好了官服和官職,那時候還不知道自己要求在宮紫嫣麾下任職,顯然這一對君臣是提早就通過氣兒的。
“這麼聰明做什麼。”女子撇了撇嘴角,儼然是變相承認了。
隨後又解釋道:“我隻是覺得,你剛入朝,什麼都不懂,對朝廷官員之間的派係也不熟悉,希望陛下能讓我帶著你。”
陳慶玩味道:“這麼說,你是一早就猜到我會要求在你麾下任職?那你也挺聰明的嘛。”
女子眼神有些許的不自然,輕咳了一聲:“不說這些了,我和你說一下帝都五禁軍的分布的。”
她拉了張椅子落座,與陳慶麵對麵道:“帝都五禁軍,分彆是驍龍軍、虎賁軍、羽林軍、擋騎軍、鎮國軍。每軍各一萬人。”
“其中虎賁軍,乃是趙飛龍統領駐軍內城南郊。擋騎軍統領名叫陳安駐軍在北郊。羽林軍則由武家旁係的武如龍統領,平日巡邏帝都內城。”
“而驍龍軍和鎮國軍則是宮廷宿衛,與女帝陛下的親軍暗衛三方一同負責皇宮內廷外宮的安全。”
“鎮國軍都統由我這個五軍統領兼任,現在驍龍軍由你負責。你要記住驍龍軍負責的是皇宮外廷,沒有陛下命令,絕不可以率軍進入內廷後宮。”
陳慶聽得不由得一樂:“讓我負責皇宮安全,她陸雲初也不怕我把皇宮燒了啊?”
宮紫嫣一驚:“你不會真打算這樣做吧?”
陳慶頓時翻了個白眼:“可能嗎?逗你玩玩呢。”
女子微微皺眉,這家夥是越來越隨性了,她沒有苛責而是繼續道:“總之你隻要負責好外廷的巡邏安全就行了。”
“這活兒倒是輕鬆。”陳慶嗯了一聲。
看著他斂去的笑容,宮紫嫣輕輕歎息一聲,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此事,委屈你了。”
陳慶頓時一驚,從躺椅上坐正了身子,緊張道:“你怎麼了?”
宮紫嫣愕然:“什麼怎麼了?”
還沒反應過來,陳慶就將手背貼向了她的額頭,緊接著道:“怪事了,也沒發燒啊,居然能說出這種話,難道中邪了?”
宮紫嫣頓時一氣:“你!”
隨後一腳踹翻了陳慶的躺椅,看著陳慶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女子轉身就走,看的陳慶心裡直樂嗬。
摸著下巴,看對方回屋:“都會關心我受委屈了,看來前世看的那些舔狗經曆,還是有點用的。”
正想著,門外傳來一聲:“恭喜陳大人賀喜陳大人啊。”
隻聽聲音,陳慶就知道是誰,回頭看向王憾龍,這家夥即便是在帝都,消息也無比靈通。
“陳大人今天當官,今晚怎麼著也得請我吃一頓吧?慶祝一下吧?”王憾龍雙手攏袖笑嗬嗬的走進來。
陳慶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你放不出個好屁來,有什麼事?”
王憾龍笑道:“倒也沒有什麼大事,你陳白衣答應入朝,那女皇帝就撤了對我還有其他人的監視,估計是看不上我了,所以我是來和你告辭的。”
陳慶正色起來:“你打算離開帝都?”
王憾龍點點頭:“準備再四處走走。”
陳慶眯眼:“神棍,你老實和我說,你這些年走南闖北,是不是在秘密籌劃什麼?”
王憾龍咧嘴一笑:“怎麼突然這麼問。”
陳慶笑而不語,雖然他時常一口一個神棍的叫著,看起來好像是十分看不上這個所謂的天下第一相士。
但實際上他內心比誰都敬佩眼前這人,深藏不露說的便是王憾龍這種人。
他要真想做什麼,那一身本事,足可以翻天覆地。
當年北方綠林其實一開始是打算和蒼山死磕到底的,是這個驚門首領說服了十大組織的統領,最後雙方達成一致,北方綠林臣服蒼山。
他陳慶也被推上了綠林魁首的寶座。
但從那之後,王憾龍便獨自一人離開,數年間走南闖北,足跡遍布康金宋三國,直到最近才回歸大康。
說這家夥隻是去遊山玩水增長見識去了,陳慶是絕對不行的,他有種知覺,這王憾龍一定在謀劃著什麼,而且絕對不小。
看著陳慶的笑容,王憾龍也笑了,這家夥神機妙算都快趕上自己了。
他想了想張口道:“現在時機還不到,等時機成熟一切自會明了。老陳這次離開我短時間內不會回到帝都,沒什麼好給你的,就送你一句話?”
“說。”
王憾龍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漢王陸雲勝,大有可用。你待在帝都就會慢慢明白的。”
陳慶眼神微動:“明白了。”
王憾龍微微一笑,“那便這樣吧,山水有相逢,咱們來日再會。”
“慢走。”
陳慶相送著王憾龍出門。
片刻之後,二三十人策馬出城離開帝都,直到遠離帝都城門,眾人這才停下來。
有人打了個哈欠:“他奶奶的,這段時間被女皇帝的人看著,真是不自在,總算是離開了。”
“可不是,說真的我還真怕以前砍的那幾顆腦袋的事情被查出來。”一人笑道。
隨後所有人都看向了王憾龍,語氣恭敬道:“王先生,接下來要我等如何?”
王憾龍平靜道:“按照原計劃進行,將你們所能夠掌控的勢力,全部帶到蒼山。”
“明白!”
眾人紛紛點頭,緊接著四散策馬離開,王憾龍轉頭看了一眼帝都的方向,咧嘴一笑。
陳慶先前問他這些年是不是在謀劃什麼。
王憾龍這會兒自言自語仿佛在回答一樣:“我此生所學扶龍術,唯恐天下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