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呆住了。
他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位高高在上的峰主，為什麼要選他？就因為自己這連外門都進不去的凡級資質？
是同情？還是……彆有所圖？他下意識地想到了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那個時靈時不靈，連名字都沒有的破爛“機緣”係統。難道被看穿了？
“葉長之！你不要自誤！”趙烈厲聲喝道，“宗主在此，宗門規矩豈容你肆意破壞？收一個凡級弟子，你對得起落雲峰曆代祖師嗎？”
“我落雲峰收徒，何時需要向你赤陽峰報備了？”葉長之終於抬眼，冷冷地瞥了趙烈一眼，“規矩？我隻知道，係統……咳，我隻知道，我輩修士，當有教無類。”
他這話一出，更是引爆全場。
“有教無類？說得好聽！那也要看是什麼料！”
“我看他是破罐子破摔了！”
“落雲峰本就人丁凋零，再收個廢物，怕是真的要斷了傳承嘍！”
葉長之無視所有噪音，再次看向林風，語氣平靜卻帶著壓力：“願，還是不願？我隻問這一次。”
林風心臟狂跳。他能感覺到，這位葉峰主似乎並不是在開玩笑。而且，不知為何，他體內那個沉寂許久的破爛係統，此刻竟微微震顫了一下，仿佛在催促著什麼。
失敗即是湮滅的威脅，讓葉長之彆無選擇。
而對林風來說，這或許是他唯一的、渺茫的機會。哪怕前方是深淵，也比現在絕望等死要強。
“我……我願意！”林風咬著牙，仿佛用儘了全身力氣，聲音沙啞卻堅定。
“好。”葉長之點點頭，轉身麵向高台，朗聲道：“宗主，各位師兄，此子我已收下，落雲峰雖小，但教導一個弟子，尚有力氣。告辭。”
說罷，不顧眾人錯愕、鄙夷、嘲弄的目光，直接拉起還有些發懵的林風，化作一道流光，衝天而起，徑直飛向那最為偏僻、雲霧繚繞的落雲峰方向。
廣場上，留下了一片死寂，以及隨後爆發出的、更加猛烈的議論和嘲笑。
“瘋了！葉長之徹底瘋了！”
“收了個凡級弟子，還如此理直氣壯？”
“等著看吧，不出一年，這林風必定原形畢露，到時候落雲峰的臉就丟儘了！”
“落雲峰，完了！”
趙烈氣得臉色鐵青，狠狠一甩袖子：“簡直是宗門之恥！”
雲天河望著葉長之消失的方向，眼神複雜，久久不語。他總覺得，這個一向沒什麼存在感的葉師弟，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但收一個凡級弟子，終究是太過荒唐。
……
落雲峰。
峰頂隻有幾座破舊的殿宇，冷冷清清，靈氣也比其他主峰稀薄許多。
葉長之帶著林風降落在主殿前。
“這裡就是落雲峰，以後就是你的家了。”葉長之指著周圍說道。
林風看著眼前這蕭瑟的景象，又想起剛才廣場上眾人嘲諷的目光，心中五味雜陳，低著頭沉默不語。
“怎麼？後悔了？”葉長之看著他。
林風猛地抬頭，咬唇道：“弟子不敢！隻是……弟子資質低劣，怕是會……辜負師尊厚望，讓師尊蒙羞。”
“資質？”葉長之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容，“玄光玉璧測的，未必就是全部。在我看來，你，很有趣。”
林風心頭一跳，果然！這位師尊絕對不簡單！他似乎真的看穿了什麼！
【叮！恭喜宿主成功招收第一名弟子：林風！】
【檢測到弟子潛力：特殊（係統乾擾，具體潛力評估中……）】
【新手任務完成！】
【正在結算任務獎勵……】
【獎勵發放：宿主獲得破識之瞳的能力，可以看穿彆人，也可以複製高效學習彆人的功法能力。】
轟！
一股暖流瞬間湧遍葉長之全身，他的修為瓶頸應聲而破，穩穩踏入了道台境中期！
“林風。”葉長之感受著體內增長的力量，心情大好，看向眼前的少年，“從今日起，你便是我落雲峰首徒。彆人看不起你，沒關係。為師，會讓你成為整個青雲宗，乃至這片天地，都無法忽視的存在！”
他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毋庸置疑的自信。
林風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師尊，心中那絲疑慮和不安，竟奇異地消散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期待。
或許……拜入這位神秘的師尊門下，真的是自己此生最大的機緣？
而此刻，葉長之的注意力，已經集中到了剛解鎖的【弟子麵板】上，關於林風那“未知係統”的信息，正在緩緩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