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下飛船的時候,姚瑤摸了幾具屍體。
廢物利用嘛!
死都死了,還不如為她做做貢獻。
正好她在飛船上呆了那麼長時間,除了用變異老鼠打打牙簽,彆的血也吸不到,補足一下,免得落地後又得費功夫。
短暫的離開並沒有讓宦晉、宦錦兩兄弟起疑,他倆隻擔心她“跑路”,見她回來了便沒有多問。
一直到落了地,住進了不記名酒店,宦錦才從宦晉口中得知了“淨化”細節。
“什麼?!你把精神體放進了姚瑤的精神空間?!”
宦錦震驚,二話不說就把他哥的衣襟給拎了起來,問他是不是瘋了。
他可是s級戰士,姚瑤是多少級都不知道,他把精神體放進她的精神空間,是想她死嗎?
提到這事,宦晉也有些心有餘悸,連忙解釋:“我不是故意的,當時情況危險,她一直催我,她又不會,我一著急把精神體放出來,就撞到了她腦門上……”
“那也不行!要她不是s級,她現在就死了……”
宦晉承認錯誤,並發誓再也沒有下次。
宦錦當然知道他哥不是故意的,他隻是後怕。他不敢想象,要姚瑤不是s級安撫師,那會是什麼後果。
“你彆跟道歉,你跟姚瑤道歉。”
“對不起,姚瑤。”
……
姚瑤沒想到宦錦還會翻舊賬,擺擺手:“沒事,你也不是故意的。”
宦錦卻不敢大意,連忙把事情的嚴重性跟姚瑤說清楚,讓她記在腦子裡。
“不準對任何雄性開放自己的精神世界,聽到沒有?”
難得看他這麼嚴肅的表情,姚瑤弱弱應聲:“知道了。”
她連自己開放的都不知道,知道也沒用。
這不,當她下一秒開口詢問怎麼“開放精神世界”時,宦錦差點沒被她氣死。
“你不知道?!那你還說知道了……”
“你太凶了。”
宦錦噎住。
這還能怪他?
一旁的宦晉偷笑。
“哥!”
宦晉趕緊嚴肅,生怕他弟一生氣,就真的拿他當沙包。他弟不準他還手,他還能還手不成?
“開放精神世界,就是你主觀上允許對方進入你的精神世界。”
“我當時沒想允不允許的問題,我就想給你哥淨化汙染值。”
“你沒上鎖?”
姚瑤誠心發問:“怎麼上鎖?”
宦錦:“……”
後來一問才知道,根本就不是上沒上鎖的問題,是姚瑤當時還沒想起來怎麼淨化,又想救他哥,這才把他哥的精神體放進了她自己的精神空間——因為那樣能救他哥,也算是某種程度上實現了她的想法。
宦錦無法,不得不從頭教起。
他之前一直以為是她忘了如何“淨化”,結果人家不隻是忘了怎麼“淨化”,她是有可能根本就不用“用”。
為什麼會不會呢?
一種是她真的忘了,一種就是那些人根本就沒“教”她。
宦錦一邊在心裡罵那些人不是人,一邊教得認真。
姚瑤知道巨龍的存在後,就好像拿到了打開房門的鑰匙,隻要念頭一動,精神的觸角就被她調動了出來。
因為宦晉的精神體已經被巨龍淨化過了,所以現在她拿的是宦錦的精神體試手。
和宦晉的精神體相比,宦錦的精神體就乾淨多了,但也是一條臟兮兮的臭蛇。
姚瑤的精神觸角如黑曜石鐮刀般劃過宦錦的精神體,裹著鐵鏽味的汙染碎屑簌簌掉落。
不等落到地麵,就被底下鋪成毯子的精神觸角給接住了。
一開始姚瑤沒注意,以為那些臟東西被接住的精神觸角給淨化了……
但很快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她怎麼感覺它們在吃?!
不對,它們怎麼會吃這些臟東西?!
之前給宦晉“淨化”的時候,也沒有啊。
姚瑤一心二用,手上的動作不停,意識卻已經回到了精神空間。
烏壓壓的黑暗,天地連成一片。
唯有那個血池散發著紅光,似乎成了天地間唯一的顏色。
若近一些就會發現,所謂的紅光是真,黑暗也是真,隻不過黑暗不是真正的黑暗,而是血池中散發的魔氣。
或者說,當魔氣濃到一定程度,就像氣體凝固成液體一般,變成了紅色的魔氣液體。
巨龍察覺到她的到來,翻滾著身體,從血池底下爬了起來。
巨大的腦袋伸到姚瑤麵前,似乎在說:你怎麼來了?
精神體是不會說話的,當然,精神體和精神體之間是能溝通的。
姚瑤組織了一下語言:“你還記得那天進來的那條小蛇嗎?”
它點頭。
“當時你幫它淨化後,它身上不是有好多臟東西嗎?你知道這些臟東西去哪了嗎?”
巨龍想了想,尾巴一動,勾起一縷魔氣就送到了姚瑤麵前。
姚瑤:“……變成魔氣了?”
巨龍點頭。
好吧,她知道了。原來不是它沒有“吃”,而是人家淨化的時候,臟東西直接掉進血池,被淨化成魔氣了。
從汙染值到魔氣,也是一種淨化吧?
汙染值對他們有害,但魔氣不會害他們啊。更何況,她現在走的是魔修的路子,缺的不正是魔氣嗎?
姚瑤又問:“我之前為什麼不知道你的存在?”
巨龍又用尾巴指了一下她。
“你的意思是……因為之前我覺得你不存在,所以我就感應不到你的存在?”姚瑤問得小心翼翼。
巨龍點頭。
姚瑤頓時懂了。
之前她一直以為原主沒有精神力,所以就沒想過自己是“穿”的,原主沒有,有可能她有。
因為她主觀上的“否認”,自然而然的,她就感應不到自己的精神體的存在了。
精神體是一個類似於“概念體”的東西,首先你要承認它,其次你才能感應到它。
她和巨龍溝通這麼困難,也是她自己的鍋——因為她“否認”過它,導致他倆無法達到“心意相通”的地步。
沒辦法,隻能慢慢磨合了。
現實世界裡。
宦錦的銀環蛇精神體被姚瑤的精神觸角裹得密不透風,鱗片在揉捏中泛起了淡淡的水光。
它舒服得直吐信子,主動將七寸湊到觸須尖端,蛇頭蹭著姚瑤的精神意識撒嬌,連腹部最柔軟的鱗片都毫無防備地攤開。
精神體是舒服了,但與它共感的宦錦就被害慘了。
臉頰從緋紅漸成潮紅,喉間溢出壓抑的低喘,身體不受控製地弓起,像被無形的手揉捏著脊椎,最終癱軟在地時。
“姚瑤……”
他輕呼出聲,想要阻止姚瑤,卻發現這個女人看都不看他一眼,隻顧著“玩弄”他的精神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