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正的主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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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修文雖然是探花郎,可卻隻通科考之事,對於大戶人家的後宅規矩哪裡清楚?

之所以叫如意喚寧清荷姨娘,不過是……老太太這麼教孩子的罷了!

總歸是突然躍上枝頭的人家,寧家以前雖然也是江寧縣城的人,可卻將錢財都用來供養寧修文讀書科考。

後來寧修文儘管高中探花,可卻沒有風光幾年,就被趕出了京城。

這樣的普通人家,說起來曾經躍上枝頭風光一時,可卻掩飾不住骨子裡的粗俗。

以往是蘇鈺為了維護一家人的顏麵,刻意不去以及,但如今蘇鈺這麼一說,寧修文頓時就覺得,自己的臉都要在這個出身名門世家的女人麵前掉光了!

“噗通!”

“夫人,奴婢有罪,是奴婢僭越了,是奴婢不守規矩,還請夫人恕罪啊!”

而就在寧修文被蘇鈺一番話說的臉色青紅交加,幾乎無地自容的時候,寧清荷忽然猛地跪在了地上,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和恐懼,哭著朝蘇鈺認錯求饒起來。

寧家雖然是落魄戶,可因為當初蘇鈺帶來的嫁妝實在是豐厚,所以這個院子足夠大。

隻是被寧清荷這麼扯著嗓子哀嚎,旁邊院子裡大房二房的丫鬟們都探頭探腦的,顯然是聽見這裡的動靜了。

“清荷,你快起來,彆凍著骨頭了!”寧修文急忙將寧清荷拉了起來,看著寧清荷膝蓋上的泥印,心底那點兒羞恥頓時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濃濃的怒火。

“你有什麼錯呢,隻是以前我隻顧著家裡的大小事情,忘記教你這些規矩罷了。”

不過還沒等寧修文發火,蘇鈺便率先開口了,她人更是帶著珍珠走到了寧清荷的麵前。

“而且如今我這身子不爽利,如意還要拜托你多照看一些呢,如意這丫頭最是喜歡粘著你了,把你當親娘一樣,我哪裡舍得罰你?”

聽見蘇鈺這番話,一直低著頭的珍珠下意識就想抬起頭來,可卻硬生生的止住了。

“夫、夫人……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隻是老夫人身邊的侍女罷了!”

而被蘇鈺看著的寧清荷,此刻則是心跳如鼓,沒來由的一陣心慌,隻覺得蘇鈺就好像是看穿了她的所有秘密一般,都不敢再迎視蘇鈺那雙淡漠卻幽深的眸子。

“誰還不知道,老夫人最疼愛你呢?就跟疼愛我們的如意一樣,你說是不是呀,小如意?”

蘇鈺卻是嫣然一笑,伸手刮了刮寧如意的鼻子,這突然轉變的態度讓寧修文都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你這小丫頭,可要乖乖聽你……清荷姐姐的話呀,娘親身體有癢,這段時間就不能再照顧你了。”

丟下一番意味不明的話語,蘇鈺便錯開身子,帶著珍珠往外麵走去。

“你要去哪兒?”直到蘇鈺帶著珍珠走出去好幾步,寧修文才回過神來。

“張大夫說了,妾身最近勞心費神,除了要好好休息之外,最好再出去四處走走,散散心。”

蘇鈺回頭,側身對寧修文說道,話落便轉身走了。

這一對狗男女固然可恨,但是現在一切都比不上自己的女兒,剛才已經浪費不少時間了。

在接回女兒之前,蘇鈺可沒有心思跟這一家子狼心狗肺的東西算賬。

“這個女人……”

而眼見著蘇鈺頭也不回的離去,寧修文隻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被無視了一般,今天的蘇鈺總讓他覺得有些不正常。

“爹爹,姨娘剛剛跪在地上,膝蓋都破了吧?”

不等寧修文深思下去,在他懷裡的寧如意便滿是擔憂的說道,將寧修文的心思拉到了寧清荷的身上。

“表妹,你沒事吧?我帶你回屋仔細看看……”

既然蘇鈺要出門,那就出門吧,正好還給他和表妹騰出了獨處的屋子呢。

“表哥,我還沒有回去跟老太太請安呢……”

而寧清荷隻是假意扭捏了一番,便對女兒投去了一個讚許的表情,跟著寧修文進了蘇鈺的臥房。

“夫人,您準備去哪兒踏青呢?”

寧府門外,車夫楊大頭笑著對蘇鈺問道,將矮凳放在了車子下麵,還替蘇鈺掀開了車簾,態度十分的尊敬。

“麻煩楊大哥了,勞煩你帶我去一趟靠山村吧,你隻對外說我四處逛逛便是。”

蘇鈺溫聲說道,在珍珠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還將一串兒銅板放在了馬車前頭。

“哎喲,夫人您可是折煞小的了,小的哪裡能擔得起夫人這般稱呼啊!”

楊大頭急忙將那串銅錢收起來放進懷裡,上馬之後便駕著馬車往城外趕去,同時壓低了聲音說道:

“夫人放心吧,不管是誰問到小的,小的都隻會說夫人是出來散心的。”

聽見楊大頭領會了自己的意思,蘇鈺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珍珠放下車簾。

對於楊大頭的保證,蘇鈺並不懷疑真假。

這就要說到蘇鈺在寧家下人們心中的地位了。

因為當初寧修為剛剛高中探花,進入翰寧院任編撰一職,年俸不過五十兩罷了。

寧家之所以能夠在京城安家落戶,全靠了蘇鈺這個出身禮部尚書府的嫡女,再加之老皇帝對探花郎的恩賞。

之後還不等寧修文積攢家財改換門庭呢,就因廢太子一事被老皇帝一擼到底,連個探花郎的功名都被摘掉了。

所以,遣返原籍的寧家,這五年來全靠蘇鈺的嫁妝支撐著。

即便蘇鈺在寧家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心裡,永遠都隻是個外人,可是在這些下人眼中,蘇鈺那就是他們的主子,是真正能給他們發放月錢的那個人,如何能夠不尊敬一些?

當然,過去幾年的蘇鈺實在是太過軟弱了,以至於這五年來,府中多出來的一些下人,也沒有將她這個主子放在眼裡。

不過,那些人隻是少數罷了,蘇鈺現在有的是手段收拾了那些白眼狼。

“夫人,剛才……”

馬車裡麵,珍珠看著端坐以後便閉上雙眼的蘇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剛才你沒做錯什麼,不用放在心上。”蘇鈺睜開眼,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珍珠,忽然心思一動的問道:“珍珠,你實話告訴我,這些年來,有沒有人欺負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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