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是司機開車,傅宴殊自己開的車。
周蔓略微遲疑還是拉開副駕的車門坐上去。
在沒有發生關係那晚之前,其實他們倆更像是朋友般相處,她回來三個月左右,和他見過幾次,相處都是客客氣氣的,從來沒像這刻尷尬複雜。
敏感。
他的一舉一動都讓她覺得很敏感。
“回家?”傅宴殊問她。
周蔓點點頭,回過神問他:“你怎麼在這裡?”
“來接你。”傅宴殊直截了當。
周蔓一怔,他怎麼確定能碰上她,萬一她今晚在醫院呢。
周蔓心情可以說很糟糕,想到晚上的醫藥費,出於禮貌還是說了聲,“傅、傅宴殊,醫藥費的事謝謝你。”
“你已經說過了。”
“……”
周蔓低了低頭,渾身不自在,似乎心底那點秘密被人窺探拿到陽光底下暴曬。
她很想裝作若無其事,就當那個晚上沒發生過,可沒過幾天,還耳環那個晚上,他又吻了她。
那個吻的溫度仿佛還留在唇上。
她滿腦子亂糟糟,不應該想的,卻忍不住去想,理不清楚。
傅宴殊知道她住址,到了地方後,車停下,周蔓下了車,跟他說了聲謝謝。
這一路他們倆沒有過什麼交流,眼神交彙都不曾有。
可是明明他們是做過最親密的事。
傅宴殊眼神深沉,修長的手解開安全帶,利落打開車門,幾步跟上沒走遠的周蔓,他叫住她:“周蔓。”
周蔓步伐一頓,轉身望著他。
“你爸爸的事,不要太擔心。”
他本來有其他話想說,現在卻不是時候,自從那次過後,她對他的態度一下子變得疏冷很多,比之前還要多。
周蔓點點頭。
家裡需要她,媽媽也是,她不會倒下的。
傅宴殊還是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冷,和之前那晚一樣,那晚她睡著後,他一整夜握著她的手,暖了好久。
周蔓不知道該掙開還是不掙開,略加思索便說:“傅宴殊,那晚你情我願的事,不要在意,對我家的事,你也不用覺得有什麼責任,我的意思是維持正常關係就行。”
不需要他同情,也不需要對她家特彆照顧。
傅宴殊眉眼低沉幾分:“我們的事之後再說。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去醫院,我聯係了一位神內專家明天過來周叔看看。”
周蔓咬了下唇,“謝、謝謝。”
事關爸爸,她不想拒絕,隻要有一線希望都好。
傅宴殊鬆開手,“好好休息。”
周蔓握緊手,他的手很暖,讓人貪戀。
隨後,又道了聲謝謝。
傅宴殊目送周蔓離開,等她進了樓道了,他才回到車裡啟動車子離開。
周蔓徹夜難眠,輾轉反側,在醫院那會她強忍著情緒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回到家卻有人忍不住。
隔天早上起來,她戴了副眼鏡,擋住浮腫的眼,其實什麼都擋不住,一下子被傅宴殊看穿。
傅宴殊很早就來接她,帶了早餐。
周蔓沒想到他細心到這個份上,這都考慮到了。
周末,醫院人滿為患,車位沒剩下幾個,傅宴殊讓周蔓先進醫院,他找地方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