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
李梅可不乾。
王麻子連臉都沒抬一下。
像這種嬌氣的知青他見多了。
“你要是不樂意,就自己扛著行李走。”
“彆怪我沒提醒你,夜裡山中野豬出沒,天黑前沒到村子裡,你就跟野豬作伴吧!”
王麻子話音一落,李梅就抖了好幾下,不敢再嗆聲了。
其他人把行李放上牛車後,就默默地跟在牛車後走。
【厭惡值+1】
【厭惡值+2】
【厭惡值+3】
……
牛車慢是慢了一點,比走路好啊!
不用走路的沈南初坐在牛車上,邊欣賞著沿途的自然田園風光,邊跟王麻子、王秀美聊天。
還能時不時收獲一些厭惡值,不要太美。
薑書意一路上風塵仆仆,這山路才走了小半,就覺得雙腳沉得跟鐵塊一樣,腳底還磨了好幾個小水泡,疼得厲害。
看著坐在牛車上笑靨如花的沈南初,薑書意氣得牙癢癢。
李梅、方潔跟宋青陽也是怨聲載道,蘇建州倒還好,反正他習慣了當老黃牛,吭哧吭哧走就是了。
這麼一直走也不是一回事。
薑書意不想走了。
“我腳疼,走不動了。沈南初,你下來,換我上去坐會。”
王麻子口袋裡還揣著沈南初給的大白兔奶糖,自然說話向著沈南初。
“才走這麼點路,就喊累,你們城裡的娃娃就是不如咱們村子裡的壯實。”
李梅直接嗆道,“她們兩個壯實,你讓她們下來走啊!”
宋青陽接過話,“咱們來王家村是來支援建設的,不是來享樂的,可千萬不能學那套資本家的做派。”
好家夥,坐個牛車還扯上了資本家做派。
沈南初覺得宋青陽不去做紅袖章可惜了。
剛好,牛車走到了上坡的路。
沈南初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他們這已經走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了。
沈南初不想王麻子為難。
“王叔,前麵這坡有點陡,怕是不太好走,我下車走吧!”
王秀美也跟著說,“王叔,我也下車。”
王麻子想了想,點點頭。
這一車子的行李,少說也有三百多斤,上陡坡牛是真的會吃力。
王麻子乾脆自己也跳下了牛車。
薑書意跟李梅看到牛車空出了兩個位置,臉上閃過喜色。
這下子終於輪到她們坐了吧!
“這才對,大家輪著坐才公平。”
“坐什麼坐,給我走路。”王麻子沒好氣地懟道,“沒看見前麵是個陡坡嗎?我自己都下來走了,你還想上去坐?累死牛你負責嗎?”
這麼大頂帽子扣下來,李梅馬上噤聲。
薑書意也不再作聲,隻是看向沈南初的眼神冷冷的。
【厭惡值+10】
這是妥妥地怨恨上了沈南初。
其實,隻要爬過這個大陡坡,就能看到王家村,再下坡走個十來分鐘就到了。
不然,沈南初才不會那麼乾脆利落地下車。
王秀美帶著沈南初走在前麵。
因著之前保存了體力,兩人倒也爬得輕鬆。
薑書意跟宋青陽一行人心裡叫苦連天。
這走了都快接近兩個小時的路,沒到王家村也就算了,還要爬這麼個大陡坡。
一個個臉跟苦瓜似的。
沈南初有王秀美帶著,很快就爬到了山頂。
站在山頂上,王家村一覽無遺。
王家村坐落在群山包圍的盆地中,一條小溪如玉帶般環繞著王家村。
黑瓦黃泥牆的屋子,錯落有致。一縷縷炊煙自煙囪裡升起。
這就是未來幾年她的家了。
王麻子把牛車趕到了知青點。
知青點是一個大院子,裡麵有好幾間屋子,所有來王家村的知青們全都住在那裡麵。
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從知青點裡走了出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青年男女。
這個中年男人正是王家村的村長王建國。
“歡迎各位知青來到王家村。”
王建國不是個話多的,直接進入主題。
“咱大隊知青點,男同誌宿舍那邊就隻剩下兩個床位,女同誌這邊隻有三個床位。新的知青點,還在規劃中。你們四個女同誌就先擠一擠吧!”
薑書意跟李梅聽了,一臉的不樂意。
誰想跟沈南初那個事兒精在一起睡啊?
還沒等薑書意跟李梅提出抗議,王秀美就站了出來。
“村長,沈南初可以住在我家,我家裡寬敞。”
王建國看向沈南初,“沈同誌,你覺得呢?”
“可以。”沈南初也不客氣。
她可不想跟薑書意、李梅、方潔他們擠在一起。
王秀美直接把沈南初的行李提了起來。
“沈妹妹,走,我帶你去我家。”
“好的。”
……
王秀美的家在村子的最裡麵,正好在山腳的位置,院子正對著小溪。
推開門就是小橋流水人家。
王秀美家還真的是挺不錯的。
不過,跟王秀美家對比,沈南初更喜歡距離他們家不到幾十米的另一戶人家。
那一戶人家距離王家村不遠不近剛剛好,去村子很方便,還保有自己的私密性。
簡直就是夢中情房。
若是要在王家村裡安家的話,沈南初覺得這戶人家就很不錯。
沈南初視力非常好。
她可是清清楚楚看到那戶人家房頂上都長草了的。
“秀美姐,那個院子是誰家的?”
王秀美順著沈南初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你說那啊?王五爺家。去年兩口子去拾柴火從山上滾了下來,被人發現時都硬了。說起來王五爺跟王五奶也是對可憐人,一輩子無兒無女的,臨了,連個摔盆的都沒有。”
沈南初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
“現在這房子歸村子裡所有?”
“是啊!”王秀美點點頭,壓低了聲音,“村子裡的人都說那房子風水不好,沒人敢住。”
沈南初雙眼閃閃發光。
“秀美姐,我把王五爺的房子買下來怎麼樣?”
砰!
王秀美手中的水瓢應聲落地,差點沒砸在她的腳上。
“沈妹妹,你可千萬彆。”
“村子裡曾經有人不信邪,隻在王五爺家睡了一晚,第二天就哭爹喊娘地,打死也不願意去了。”
王秀美臉上浮起一抹忌憚。
“說是,屋子裡鬨鬼。”
“沒事。”
沈南初絲毫不懼。
人可比鬼可怕多了,沈南初怕過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