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命運之牆麼？’
芷瑤聞言，心中微微一動，眼神裡閃過一抹恍然。
她再次仔細打量了林哲羽一眼，終於發現，這種神秘、無法看透的來源了。
原來是因為命運之牆！
此人應該是參悟過命運之牆，並有了些許感悟，配合其他手段，遮掩住了自身。
‘是在紀元殘陽奇景中得到的奇遇，還是沒進入紀元殘陽便已經……’
‘不，不可能。’
‘自從夢魘族覆滅，殘餘的強者四處分散潛伏起來後，命運之牆便落入了那一族手中，他應該不可能有參悟的機會。’
‘看來，是在紀元殘陽的奇景中，遇到了與命運之牆相關的機緣。’
‘夢魘之城奇景麼？’
‘靈變境層次，也隻有夢魘之城奇景中，存在著命運之牆了。’
‘夢魘之城奇景中，彌漫著強大的夢魘之力，特彆是那處地方。’
‘能夠進入那處強者閉關之所，參悟命運之牆，此人身上，難不成具有精純的夢魘族血脈麼？’
刹那間，芷瑤心中便閃過了諸多念頭。
僅僅從林哲羽詢問的話，她便猜測出了諸多信息。
心中雖然有所猜測，但芷瑤麵上卻不動聲色，沒有表現出來。
“寶物的話沒有。”
“涉及到命運之牆的寶物都極其珍貴，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帶進紀元殘陽中。”
芷瑤微微搖了搖頭。
林哲羽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可惜的神色。
“不過……”
芷瑤話鋒一轉，林哲羽眼眸微微一動，朝其看了過去。
“冒昧地問一下，道友應該參悟過夢魘之城奇景中的命運之牆投影吧？”
芷瑤微笑著問道。
“嗯。”
林哲羽點點頭，倒也沒有隱瞞意思。
他進入過夢魘之城奇景，參悟過命運之牆的事情，知道的強者不少。
而且。
命運之牆這等至寶，整個玄海域估計也就隻有一麵。
現實中的命運之牆估計已經落入了，某位未知的可怕存在手中。
林哲羽能夠接觸到命運之牆的地方，估計也隻有夢魘之城奇景了。
因此，芷瑤能夠猜到，並不是什麼值得意外的事情。
“不知可否展示下，道友從命運之牆上感悟了多少？”
芷瑤神色中閃過一抹期待，試探性地問道。
“自無不可。”
林哲羽沉吟了下，微笑著點點頭應了下來。
他的念頭微動，精神天眼睜開。
眼眸深處勾勒出的神秘道紋中的兩道，在他的催動下，散發出一縷縷神秘的氣息波動。
林哲羽從命運之牆上，參悟、勾勒出了四道神秘道紋，其中有三道是完整的，還有一道差了些許，是殘缺的狀態。
他現在催動的，僅僅隻是一道完整的道紋與一道殘缺的道紋。
若是同時催動四道道紋，就顯得有些驚世駭俗了。
林哲羽在這方麵的天賦一般，完全無法與星彤那等天賦者相比，甚至比之桑隆都要差上些許。
但，
他憑借‘極限能’，通過修煉《大因果術》，從命運之牆上獲得的感悟，卻遠超星彤這般天賦者。
“咦！”
感受著林哲羽身上彌漫開來的氣息，芷瑤眼眸微動，眼神中閃過絲神采。
‘好濃鬱的命運氣息，此人在命運大道上，擁有不錯的天賦，或許……’
芷瑤心中微動，暗自呢喃道。
她微微頷首：“可以了。”
林哲羽聞言，念頭微動，眼眸中的金光斂去。
“我這裡有一門秘法，是曾經某位強者，參悟命運之牆後，開創出的特殊秘法。”
“這門秘法普通人難以修煉，需要有特殊潛質的天才，才能夠入門、並掌握。”
芷瑤微笑著說道：“而你，應該沒有問題。”
她也修煉過這門秘法。
可惜的是，芷瑤在這方麵的潛質一般，隻掌握了些皮毛。
如若不然，芷瑤當初也就不用，四處尋找強者合作，交易大道精粹了。
“不知需要什麼條件，道友才願將這門秘法傳與在下！”
林哲羽聞言頓時心動，誠懇地問道。
既然芷瑤主動提出來，那麼便代表，其有著交易的意願，如若不然，也就不會主動提及了。
隻是，這等秘法其價值難以估量，根本不是三顆大道精粹所能夠比擬的。
“這門秘法，我沒有帶在身上。若道友需要，離開紀元殘陽後，我可以傳你。”
“至於條件……”
“除了剩下的三顆大道精粹外，等你修成那門秘法後，你要幫我一件事。”
芷瑤微笑著看向林哲羽：“如何？”
“可以！”
林哲羽沉吟了下，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命運之牆上記載的無上經文極為驚人，他僅僅勾勒出了四道道紋，都感覺受用無窮。
若是能更參悟、掌握更多的道紋的話，其未能，難以想象。
可惜……
離開了紀元殘陽後，林哲羽便再也沒有機會，接觸到命運之牆了。
現實中的命運之牆，絕對已經落入了某位不知名的強大存在手中。
林哲羽隻能通過與命運之牆相關的寶物、或者秘法，來一窺命運之牆的隱秘。
如今，
好不容易有機會從芷瑤這裡，獲得一門與命運之牆相關的強大秘法。
林哲羽絕對不能錯過。
錯過這次機會，怕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遇到了。
“這是初步契約，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見林哲羽答應，芷瑤微微一笑。
她伸出右手輕輕一揮，一張散發著混沌氣息的古樸紙張飄出，懸於林哲羽身前。
林哲羽念頭一掃，仔細查看了下契約上的內容。
契約沒有任何問題，約束條件也不是十分嚴苛，不過隻是初步契約。
隻有在林哲羽將那門秘法練成後，才需要簽訂後續的契約。
若是他一直練不成，那……完全沒有絲毫影響。
林哲羽相當於是白嫖了芷瑤的那門秘法。
芷瑤擬定的這個契約，可謂寬鬆至極。
“沒問題。”
林哲羽爽快地簽訂了契約。
右手一翻，手中出現了三顆大道精粹，手掌輕輕一拋，大道精粹朝芷瑤飛了過去。
“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大道精粹雖然珍貴，但與裡麵的機緣相比，卻算不得什麼。”
“若想要走得更遠，那麼，便需要明悟自身的道。”
“道與道也是不同的，有的道潛力巨大，可以走得非常遠，甚至成為道祖。”
“而有的道，天尊境便是儘頭了。”
芷瑤接住大道精粹，微笑著提醒了一句。
“多謝提點！”
林哲羽拱手謝道。
芷瑤微微頷首，拿著剛剛從林哲羽這交易到的大道精粹，朝外而去，轉瞬間便消失不見。
“自身之道麼……”
林哲羽輕呼口氣，輕聲呢喃。
他的眼眸微眯，看向前方散發著神秘道韻波動的流光瀑布，眼神中閃爍著激動的神色。
從芷瑤那，林哲羽已經知道了，這處奇異的血色世界中，最大的機緣是什麼。
若說，之前經曆的那些奇景，都是從時光長河中投射出的殘景。
那麼，這裡則與時光長河無關，更加不是什麼投射出的殘景。
這裡，是一位晉升道祖失敗的無上強者，所化的神秘之地！！
傳言中，那位無上強者是金烏族的老祖。
芷瑤給的消息中，也傾向於這個判斷，認為其是金烏一族的強者。
不過。
根據芷瑤身後勢力的強者判斷，那位無上存在極有可能還沒有徹底隕落，而是陷入了特殊狀態的沉眠之中。
還有機會，從沉眠中複蘇。
整個紀元殘陽奇景，便是那位存在借助玄海域的特殊環境，以自身無上威能強行開辟出來的。
“那，便是那位無上存在的殘缺道果麼……”
林哲羽輕聲呢喃。
透過流光瀑布，看到了一道赤紅的血色殘陽。
沒錯，道果！
這是林哲羽從芷瑤那得到的，紀元殘陽最大的秘密，亦是最大的機緣所在。
貫穿整個紀元殘陽的那道血色殘陽，便是那位晉升道祖失敗的無上存在的道果！
“呼……”
林哲羽輕呼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
他有自知之明。
那顆道果，根本不是他如今的實力所能覬覦的。
至於傳說中的道祖機緣，林哲羽更是想都不曾想過。
無數年過去，都沒有傳說，哪位絕世天才獲得過所謂的道祖機緣。
足可見，想要獲得道祖機緣的難度多麼驚人。
甚至，若真的有道祖機緣存在，那麼，也可能不是機緣，而是危險！
……
微微搖了搖頭。
林哲羽身形微動，朝流光瀑布中而去。
無論是他自身，還是內宇宙虛空深處的世界之種，所能吸收的大道精粹，都已經達到了極限。
繼續待在外麵，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
接下來，林哲羽要進去裡麵，參悟自身之道了！
……
噗——
穿過流光瀑布。
林哲羽步伐微微一頓。
在感受到，天地間彌漫著的、超乎想象的大道、本源的同時。
林哲羽也感受到了，無比可怕的大道壓製之力，從四麵八方朝他碾壓而來。
恐怖的大道壓製之力，將他本就被壓製得厲害的實力，繼續往下壓了很大一截。
這種大道壓製之力極為神奇，境界越高，承受的大道壓製之力便愈發可怕。
而自身的底蘊，則是唯一的，能夠幫助修士抗住大道壓製之力的依仗。
“好恐怖的大道壓製之力！”
林哲羽眼眸微凝。
一時之間，都有些不適應。
饒是他積累的底蘊驚人，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連他都如此，那些底蘊比他差的修士，則更加不堪。
林哲羽環視了圈四周。
發現許多強者盤坐在流光瀑布前方，艱難地維持住自身。
他們能夠來到這裡，已經竭儘了全力，根本無力繼續更進一步。
林哲羽靜靜站在原地，默默觀察著這裡的情況。
這裡麵很平和，所有的強者都沉浸在大道的感悟之中，沒有任何衝突、戰鬥發生。
修士間，互相都戒備著，輕易不在這裡動手。
大部分都是好幾個強者聯手，以防其他強者的偷襲、攻擊。
如林哲羽這般，自己一人的，則很少見。
不過也不是沒有。
膽敢一個人深入到這裡的，無一不是對自身實力擁有強大自信的猛人。
……
“人族？”
林哲羽的到來，引起了附近不少強者注意。
有強者睜開眼眸，瞥了林哲羽一眼後，重新閉上眼眸，不再關注。
有的，則是見其隻有一人，眼神中帶著審視地注視著他，似乎要看透林哲羽的虛實。
“嗬！”
林哲羽輕嗬一聲，目光從四周強者身上掃過。
他冷冷一笑，很快便收回目光，沒有貿然對他們出手。
能夠進入這裡的，無不是各族真正的天驕，是真正的妖孽強者。
其實力之強、手段之多，絕不可小覷。
貿然出手，不僅僅需要麵對一個可怕的強者，還要防備著其他強者的偷襲。
若不是對自身的實力很有把握。
或者互相之間有著難以化解的仇怨。
否則，除非腦子壞了，要不然，不會選擇在這裡麵動手的。
畢竟，這裡不是萬族戰場，斬殺異族強者後，可沒有特殊的寶物獎勵。
在這裡，廝殺、戰鬥不僅僅沒有任何好處，還可能使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
“界主層次的強者，都進入那裡麵了麼？”
“不知裡麵，又是何種情況……”
林哲羽眼眸微眯，看向遠處的那道血色殘陽，心中閃過一抹好奇。
根據他從芷瑤那得到的信息，所有的界主級強者，進入這裡後，便會進入血色殘陽中。
界主級強者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
若是放任界主級強者在外麵的話，很可能會出現超出控製之外的情況。
因此，界主級強者，已進入這裡，便被傳送進了血色殘陽之中。
裡麵蘊含著無上的機緣，傳聞中的道祖機緣便在其中。
但同樣的，也充斥著可怕的危險。
每一次紀元殘陽開啟，都會隕落一大批界主級強者。
真正能夠從紀元殘陽中走出的界主級強者鳳毛麟角。
而其中，能從中有所收獲的，更是少之又少。
因此，隻有對前路無望、或者壽元無多的界主級強者，才會進入這裡進行最後一搏。
如芷瑤、夢魘族靈汐這般的天才強者，都是瘋狂壓製自身實力，將自己的實力壓製在天尊境層次。
他們的路還沒有走到儘頭，壽元還極其漫長。
沒有必要為了那虛無縹緲、卻充滿著超乎想象危險的機緣，而拚上自己的性命。
……
“呼……”
輕呼口氣，收斂心神。
林哲羽身形微動，朝遠處而去。
這裡的大道、本源便已經濃鬱得駭人的，但，還不夠。
以林哲羽的實力與底蘊，他還能夠走得更遠，走到更深處、距離血色殘陽更近的區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