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出租車內,黑衣冷麵男子聽到電話那邊沒有回應,果斷掛掉了電話,拆下電話卡,打開車窗丟了出去,“她被抓了,找個地方把車丟了,我們得馬上離開京州!”
“我看那輛警車根本就沒追上來,有這個必要麼?”
駕駛位,中年同夥邊打方向盤,邊看著後視鏡喃道。
萬萬沒想到,黑衣冷麵男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咬著牙,一字一句:“你他媽是不是傻!他們幾個看起來像普通警察麼!有哪個警察會在自己父親被綁架的焦急情緒下,還能保持如此高的警惕性?!”
“你說的……也有道理啊!”
司機同夥自顧自分析著:“咱們光是跟蹤她到小區,前後就換了三台車,追來的那兩個便衣,也全都是帶槍的,看來咱們早就被這娘們兒給發現了,她到底是誰啊?”
“能一眼發現我,除了特偵,就是國安!”
“你說什麼?國,國安?”
看著黑衣冷麵男子認真的眼神,司機同夥徹底慌了,“要真是國安,我們怎麼跑啊!京州可是他們的大本營!!”
“隻能找‘金先生’幫忙了,按我說的做,先找個地方把車丟了,這輛出租現在太顯眼了……”
“13xxx,馬上查一下。”
“好!”
“謝謝你們過來跑一趟!”
“客氣,都是同事,應該的!”
德馨家園門口,陳知漁看到手機號碼的第一時間,便通知了身旁那位持槍便衣特勤。
後者點了點頭,收起槍,短暫聊幾句,便立刻將現場情況和線索彙報給了上級。
很快,警方和國安的增援紛紛趕到現場。
陳知漁並未跟隨便衣特勤上車,而是將短發女轉交給了他和同事。
見狀,他不由開口提醒:
“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局裡?”
“不了,我父親的案子有重大線索,我必須趕過去看一眼。”
“好吧,那我找人送你過去,這樣也更安全些!”
對此,陳知漁由衷向京州國安的幾名同事表示了感謝。
但她知道。
自己更應該感謝的,卻是顧幾。
如果不是他提前打電話提醒自己,又跑到國安局,廖雲清也不會提前安排京州的兄弟暗中保護她。
剛才的情況雖然從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麼。
但實際卻凶險異常。
陳知深知,那個黑衣冷麵男子最後摸向腰間的動作,一定是在拔槍。
有膽子敢在居民區開槍。
這絕對不是普通罪犯。
事實上,從這幫人的作案手法,包括備用應急方案,就能看出他們不是普通的犯罪團夥。
極有可能,從她出火車站的那一刻起,就被人盯上了。
要不是乾媽提前派人來車站接她,她整個上午又一直待在京州市局,怕是早就出事了。
想到這裡,陳知漁下意識看向窗外,眼前隱隱浮現出顧幾的身影。
“嗡~”
高鐵經過的噪鳴聲,矩形窗戶玻璃上,映射著閉目休息的顧幾側臉,瞬間驚醒。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是晚上六點五十,他們已經進入京州市內,再有幾分鐘,列車就會靠站。
“醒醒,快到了。”
“啊?”
身旁,高博正張著大嘴打呼嚕,突然被拍醒後還有些懵逼,可當看到坐在對麵的曾丹那雙被牛仔褲包裹的性感長腿時。
“陳知漁剛剛遭遇了跟蹤綁架。”
“什麼?!”
沒想到,曾丹突然拋出了一顆重磅炸彈。
顧幾雙眼陡然猛睜。
高博急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收起雜念,緊忙追問:“怎麼會這樣,丹姐,陳知漁她沒事吧?”
“沒事,京州的同誌一直在她家附近待命,接到陳知漁的信息後,第一時間就趕到現場,還抓了一名嫌犯。”
迎著顧幾那雙血泊似的眼眸,曾丹頗有種心悸的感覺。
剛才那一瞬間,她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強烈的殺意,就像掙脫了枷鎖,擺脫了樊籠的惡鬼,恨不得吞噬一切。
這小子明明隻執行過幾次涉外任務。
為何這眼神卻像一個身經百戰,在戰場上殺紅了眼的老兵?
“呼……那就好,謝天謝地。”
高博頓時鬆了口氣,同時抬起胳膊,拍了拍顧幾的肩膀,算是安慰自家兄弟。
史正民瞟了一眼顧幾,“看來你說的沒錯,這案子背後的確有問題!”
“女士們先生們,列車已經到達京州南站,雷得森俺的……”
“先下車,我們路上再說!”
眼見列車停靠,史正民便起身拿起背包,站在了下車隊列當中。
整個過程。
顧幾隻是麵無表情,沒有說一句話。
但實際上,他卻早已通過幽靈服務器,找上了汪學明。
“我交代的問題,都聽記楚了麼?”
“記清楚了。”
“放心吧汪哥,我們都是老手了,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
京州城南市區胡同口,一輛銀色麵包車內。
汪學明回過頭,再三囑咐著車內四人。
坐在前排的幾個,年齡都在三十多歲,兩瘦一胖,從麵相上來看,都不是善茬兒。
事實上。
他們三個也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不是打架鬥毆、重傷害,就是購買、私藏槍支,基本都因為各種罪名進過巴黎子,所以三人也都有一個共通性:
下手狠,會用槍!
這三個人,便是他通過緬北大奇力的小弟找到的幫手。
三人也一直很想去國外發展。
郎有情,妾有意。
這不就搞到了一起。
當然,他們更多是奔著汪學明“緬北戰神”的名號而來。
“汪哥,聽說你真的在緬北地下,一個人殺了十幾個人?”
“我還聽說你用敵人屍體的大腿骨熬湯,是真的假的?這可太狠了,比那個什麼狗屁張誌牛逼多了!”
“汪哥,是不是該辦正事了?”
三人中,一胖一瘦兩兄弟倆忍不住調侃兩句,想過個嘴癮。
唯獨一個臉上長有黑色大痦子的瘦猴,把話題引到了行動上。
這裡麵也就他一個腦子比較靈光,見過真正的市麵,深知眼前的汪學明,絕不是國內那種隨便捅過幾個人,或者放兩炮,就在號子裡到處吹噓的裝逼犯,而是真正的殺人不眨眼!
除了他,還有一個人讓痦子男比較在意。
那便是坐在車最後,一身西裝,還戴著一副銀邊眼鏡的中年斯文男。
此人雖然看起來一副書生像,但坐在那裡,聽著他們互相講著各種血腥事兒,卻毫無表情,仿佛早就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