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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與陛下為友,要有方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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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李利的無禮,劉協毫無辦法。

他隻能站在原地哆嗦,泯著嘴唇,牙關不斷的顫抖著。

不遠處,圍繞在周圍的宦官們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君弱臣強,皇帝受辱,最容易被拿來撒氣的,就是內侍了。

可劉協畢竟是岐嶷幼主,並非凡俗。

他很快地就穩定了自己的情緒,深吸口氣,衝著那些宦官擺了擺手。

“爾等退下!”

先前孝靈皇帝身邊的宦官,在雒陽便被以袁紹為首的西園軍誅殺殆儘。

現在的宦官都是近些年被新鮮閹割的,沒啥政治經驗,也無較大勢力,他們懼士族臣子,也怕西涼軍閥。

昔日能夠與外戚和士族清流相庭抗禮的宦官群體,現已難重登大漢朝的政治舞台。

劉協命他們散去,宦官們如蒙大赦,即刻四散而去,躲的遠遠的。

“翼德,你看看,朕哪裡還像是一個皇帝?!什麼蟲豸,都能在朕的麵前耀武揚威,李傕的一個猶子,亦可對朕冷嘲熱諷,耳提麵命!”

“朕活的,何其悲也!”

說到悲涼處,劉協的雙眸竟有些發紅。

皇帝又開始賣慘了。

劉翊走到他身邊,安慰道:“伯和,李利不過是假借淫威之輩,不足掛齒……說來說去,還是儀仗李傕之勢。”

“彼今日來此,無外乎是為李傕張目。”

劉協氣道:“朕知道!李傕率兵西向之前,就曾揚言其功當為大司馬!李利今日來此,定是為了此事!”

“可李傕對朝廷有何功業?彼不過是一霸權之賊!今已然是車騎將軍,有了開府之權,居然還想更近一步?他何不乾脆廢了朕,自己執掌朝廷算了!!”

劉翊從桌案上拿起了一爵清水,遞給了劉協:“喝點水,氣大傷身。”

劉協沒有喝水,反倒是從桌案上拿起了鹿肉,大口的往嘴裡塞,使勁的咀嚼!

就好像在咬李傕一樣。

果然是小孩子,高興吃,不高興也吃!

“朕決定了,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讓此獠稱心!他能把朕如何?有本事,他就殺了朕!”

“讓他再立一個皇帝!”

“朕倒要看看,他究竟能猖獗到幾時!”

劉協發泄了半天,一旁的劉翊卻一直沒有答話。

“翼德,汝何不出言?”

劉翊環抱施禮:“伯和雷霆之威!我為龍威所懾,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劉協伸手輕輕地打了劉翊的肩膀一下。

“你這是取笑朕!”

劉翊道:“我豈能取笑好友,隻是適才有所思爾。”

劉協道:“說來聽聽?”

“伯和覺得李利今日來此,真是為了替李傕索要大司馬之位?”

“我雖年少,卻也知現朝廷政令,皆不出於天子。”

“朝內諸事,包括人才的選定,過尚書台後,皆為李傕強截議定,再向天子稟明,不論天子應還是不應,大事都會被李傕直接定下,猶如兒戲。”

“今李傕,郭汜,樊稠三人儀仗豺狼之眾,左右朝局,妄行亂政,民間已然將他們與三公並列,戲稱為六府。”

“若如此,李傕想要當這個大司馬,還需事前知會天子,請天子應允嗎?”

“他現在要做的,不應是攻略尚書台才對嗎?”

劉翊的話點醒了劉協。

天子劉協,曆史上曾得評價:幼主岐嶷,若除其逼,去其鯁,必成中興之業。

雖是失敗者,可主要原因還是在於時勢,劉協本人還是很聰慧的。

皇帝很快就在劉翊的循序善誘之下,分析起形勢來。

“翼德此言甚是,這大司馬之位,李賊若勢在必得,朕答不答應,於他而言,皆無阻礙……那他特意讓李利來此,羞辱朕一番是為何意?”

劉翊開始回想起曆史上這一段時間關於李傕的大事。

按照曆史的進程,李傕在擊敗了馬騰和韓遂後,下一步就開始對他的同僚樊稠動手了!

因樊稠在與馬、韓的交戰中,與韓遂在陳倉並馬交談,放走了韓遂,因而使李傕對其心生忌憚,起了殺心。

這在曆史上是有明確記載的。

樊稠此人在涼州軍中屬於宿將,頗勇猛,其直接指揮的兵馬數量並不差李傕太多,所以李傕並未與樊稠直接動手,而是選擇了設宴誅殺,儘吞樊稠軍眾。

而樊稠之死,隻是一個開始,隨後兩年,西涼軍內部混亂,內訌不止。

對於沒有任何權柄的劉協而言,這或許是他人生的一個重大轉機。

可曆史上的劉協,並沒有利用好這個轉機。

至少沒有達到利益最大化。

而對於和天子成為朋友,同時也是漢室宗親的劉翊來說,現在也是他積累實力的大好時機。

天子和他,都需要想儘一切辦法,乘著這場大亂積累實力。

“伯和,我覺得,李傕,郭汜,樊稠三人,皆邊鄙之人,習於夷風,他們無有遠略,又埶力相敵,變難必作!”

“似如今,彆看李傕與郭汜,樊稠共同分掌朝政,然其未必甘心一直如此。”

“人對權力的貪欲無止,何況李傕這等豺狼之徒?”

“我近日在京郊,聽關西的流民傳言,樊稠在陳倉追擊韓遂之時,似與其有過親密接觸,隨後雙方罷戰,各自東西回兵。”

以古代的信息傳遞速度而言,關西的流民是不可能這麼快將消息帶回來的,不過劉協不通軍略,劉翊用流民的話當借口,劉協也不會起疑。

劉協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原來如此!李利今來此威脅朕,是李傕欲騙其同僚,障其目也!”

劉翊當即道:“伯和,何以知之?”

“翼德,你覺得李傕欲想獨霸朝堂,最想除掉的人是誰?”

劉翊並沒有直接開口說破,反倒是做出一幅苦思冥想狀。

“能與李傕同掌朝政者,無外郭、樊二賊,難道李傕……”

劉協一把拉過劉翊,將他拽到自己的近前,然後小心翼翼地四下環顧了一圈,方才低聲道:

“翼德,朕知李,郭,樊三賊出身,其中樊稠祖籍金城,而涼州叛逆韓遂,亦為金城郡人!”

“韓遂和樊稠凶蠻好戰,手下多聚豺狼,在金城同有惡名!”

“若說這兩匹豺狼昔日在金城郡不曾相識,打死朕亦不信!”

劉翊聽了,暗暗點頭。

劉協果然還不錯,稍稍提醒就能看出關鍵。

可惜他時運不濟,生不逢時。

不然,他還真能有所作為。

“伯和是覺得,樊稠這次是與韓遂聯係上了?想要內外聯合扳倒李傕?”

劉協輕蔑的笑著:“樊稠是不是要對付李傕,朕不知,可朕了解李傕這小人的心性,他若知曉樊稠與韓遂有所交集,必起殺心!”

“他派李利來朕這,就是為了迷惑樊稠!使樊稠覺得,他一心隻惦記著大司馬的官爵,不慮其他,然後,再擇機向樊稠動手!”

“這和當年王司徒誅殺董卓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也!”

劉翊聞言再次“恍然大悟”。

“陛下……真聖王也!”

劉協笑著拍了拍他的胳膊:“翼德,若無你提供樊稠與韓遂見麵的情報,朕斷然也想不到這些!”

“翼德亦是朕的良臣股肱!”

劉翊很滿意這個效果。

劉協雖年少,但他畢竟是皇帝。

這麼多年來,從董卓到王允,再到如今的李傕,甚至延伸到朝中那些想要誅殺李傕的士族官員,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在“教皇帝做事。”

與其說是皇帝,倒不如說他們更加視劉協為孫子。

可實際上,少年皇帝也是人,特彆是一個身居天下至尊之位,卻始終被手下的一群臣子輪著班的耳提麵命的皇帝,他內心深處更加渴望的證明自己。

而劉翊在劉協身邊的時候,總能讓皇帝體會到展示自我的感受。

劉翊總能夠循循善誘的,旁敲側擊,讓天子有機會展現出自己的“智慧”,雖隻是在他們兩個人之間有所展現,但這對於現在的劉協來說,就已經足夠滿足其虛榮心了。

這也是劉協非常依賴劉翊的另一個原因。

“翼德,李賊此番若果真能殺樊稠,這禍亂朝綱的三害,就變成兩害了!”

“於國家於朕而言,皆是天大之喜!”

劉翊卻露出了猶豫之色。

“陛下,樊稠若死,於陛下而言雖為幸事,可對李傕而言,亦是一件幸事。”

“如今在長安之中,能夠手握重兵,與李傕成鼎足之勢者,僅樊稠、郭汜二人。”

“他們雖為李賊臂膀,但也為其掣肘!”

“如今這掣肘,還未發揮什麼作用,就一下子讓李傕給除掉了……隻怕今後朝堂之上,李賊聲勢更盛。”

劉協的臉色頓變。

劉翊所言,確是實情。

“翼德,依你之見……朕當如何?”

“臣說不好,隻是臣覺得,李傕不比董卓,沒有威信完全整合涼州軍,李傕身邊多一個對手,陛下就多了一份重掌朝政的希望。”

劉協明悟了,緩緩開口。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錯,朕不能讓樊稠死在李傕手裡,相反,朕還要使涼州諸人內鬥,從中漁利,重掌權柄!”

“陛下……乃真聖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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