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舌之論?”
林辰輕蔑的看著孔融,鏗鏘有力的反問道
“第一,馬日磾受天子之命,經過淮南之時被袁術所劫,此為受難之身是也不是?”
“第二,他拿出王節表明身份,被袁術所奪,斡旋數年,此為錚錚鐵骨,是也不是?”
“第三,被困淮南數年,馬日磾仍然為朝廷舉薦了華歆這等百姓愛戴的官吏,其大義顯然”
“第四,王節被奪,他無法北歸麵見天子,馬日磾憂心而亡,可見其忠心”
“這等憑借受難之身,扛著一身烈骨,在逆臣管轄之地,依舊為天子分憂,最終憂慮而亡,這等忠臣都無法加禮厚葬,那這天下何安?百姓何安?”
林辰言語如刀,縱橫在這廟堂之中,一字一句將孔融借出的國祚,宜僚之事斬斷,踏在腳下!
“哼!”
孔融冷笑了一聲,不屑的看著林辰說道:“照你的意思,難不成他馬日磾乃肱骨之臣?”
“自然!”
林辰握著劍柄,冷嘲道:“你這種守不住北海,手握聖賢書,口中說著子曰子曰的酸儒都能成為少府令,馬日磾如此憂國憂民之人慘死異地,而今北歸朝廷,必然要為其證名!他稱不得一聲大漢肱骨嗎?”
“林辰!你這個低賤商賈!你這個狂徒!”
被揭底的孔融臉色頓時通紅,被氣得連連後退,更是歇斯底裡的咒罵著。
林辰斜看著孔融,眼中滿是輕蔑,嗬斥道:“住嘴!廟堂之上,朽木為官,遍地之間,禽獸食鹿!以至狼心狗行之輩,洶洶當潮!奴延逼息之徒,紛紛秉政!以至社稷變為丘居,蒼生飽受塗炭之苦,值此國難之際,孔融汝又有何作為?”
汝之生平我素有所知!皓首匹夫,蒼髯老賊!你命歸九泉之下後,有何顏麵去見漢朝二十四代先帝?!一生未立寸功,隻會搖唇鼓舌,助袁為虐!殘害同僚!一條斷脊之犬,還敢在這大殿上狺狺狂吠,我林辰臨世二十載,還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
“你你”
連說了三個你字,孔融頓時覺得心頭一緊,下一刻一口老血從胸腔中急竄,而後噴湧而出,整個人踉蹌倒地,鮮血還在衣襟上流淌。
“我去!”
郭嘉和賈詡此刻都驚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被罵到吐血、
“哎!人才啊!都是人才!”
曹操突然有些無語,孔融這幾天口舌之力,無人能敵,但是相比於林辰這種不按規矩來的主,還是相差不少!
另一邊,哪怕是劉協這個一心想匡扶漢室的天子,也被驚的目瞪口呆。
“文舉!你你怎樣了?”
伏完在一陣驚訝後,立刻帶人跑上前去將地上的孔融攙扶起來,在他們看來,孔融與林辰為敵,那就是他們的盟友,絕對不能出現任何閃失。
“陛下!”
林辰轉身微微行禮,沉聲道:“馬日磾太傅之身,用一己之力在淮南與袁術斡旋數年!而今日那佞臣已經稱偽敵,若不給太傅加禮,淮南民心儘歸袁術!”
“臣附議!”
曹操眼中滿是笑意
“臣等附議!”
荀彧、陳群、程昱、戲誌才等人紛紛躬身道
“準!”
劉協眸子暗淡應允。這一次他又輸了,而且還很徹底,他不是不想為馬日磾加禮,而是因為曹操上奏,他就是想壓製曹操一次罷了!
“你你這低賤商賈!你”
孔融在事後才慢慢從昏迷中蘇醒過來,想起剛剛發生的那一幕,猙獰無比的朝林辰看去。
“孔融!本侯已經忍了你很久了!你問問其他人,楊彪最後的下場如何?哼!待會本侯會去招賢館!你滾去找你的好友禰衡,到時候再去看看!”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孔融想起伏完給自己說過楊彪的下場,他聽到林辰的話頓時身子一緊,但還是鼓足勇氣追問道
“禰衡號稱驚世之才!曾經更是口出狂言!我看你們全都是平庸之輩,日後也必然會步楊修的老路!”
“你你”
孔融這次沒有吐血,但是身子已經被氣的身若篩糠!
“孔融!”
曹操眸子帶著殺意,低聲道:“此地乃是許昌,是朝堂!你乃孔聖二十世孫,竟然如同市井小民一般開口成臟,還不趕快滾回去!”
“走吧!文舉!彆說了!”
在伏完等人的攙扶下,孔融慢慢退回去!
朝議繼續,六部也提出不少問題
一切都在曹操的操控下縝密進行著!
現在孔融算是看明白了,這林辰一言不發,今日上朝根本就是為了駁斥他而來。
將近兩個時辰的時間,朝議即將結束,林辰在一旁昏昏欲睡。
“陛下!”
曹操出列道:“袁術倒行逆施,竟然祀南北郊,在壽春登基稱帝,孫策領軍叛出,而與其誓死不休,又送出太傅屍骨北歸,臣以為當由其繼承孫堅的封號!”
“嗯?”
跟著上朝的華歆有些不解,這一次他聯合孫策送馬日磾北歸,確實是為了給朝廷表忠心,但是這封號是什麼意思?
“烏程侯嗎?”
劉協開口詢問道
“陛下聖明!”
“準!”劉協無奈的點頭答應!
曹操再度開口道:“此次豫章太守回朝述職,就留在國子監吧!”
“嗯?國子監?”
華歆一臉懵逼,顯然是對於這個國子監心存疑慮。
林辰眸子睜開,淡笑道:“本侯便是國子監的祭酒,日後你便知道國子監的用處了!今日且隨我去招賢館看看從天南地北彙聚而來的大賢!”
“喏!”
華歆恭敬行禮
從豫章太守直入朝闕,他這算是苦儘甘來了!
“退朝吧!”
劉協眼中滿是疲憊,好像每次見到林辰,他就會被一種無形的壓力所覆蓋!曹操至少還會在表麵上給自己留點餘地,但是這林辰是真的不給他一點麵子。
“臣等告退!”
諸多公卿行禮!
劉協遙遙望去,竟然發現,這其中竟然有九成官吏對自己並沒有多少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