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丞相,還能記得亡夫!”
鄒氏被綁到城外之時,在路上聽他們閒聊,便已經知道這群人的目的!隻是現在林辰給自己解圍,他也不會不知好歹戳穿這謊言。
林辰看向典韋說道:“老典!你和大兄去城內請張繡將軍和文和先生過來!待人到了之後,與鄒夫人一同入帳!”
“喏!”
二人隨即應和道
林辰轉身繼續朝帥帳走去,路上瞥了眼曹安民,不屑說道:“文則,你立刻安排手中親衛,將曹安民及其部下帶下去!折騰了一夜,讓他們好好休息,不要亂跑!”
“喏!”
林辰獨自走入帥帳,其餘人則留守在外麵。
“逸之?”
曹操剛剛沐浴完,準備與美婦人促膝長談的他,看著突然出現的林辰微微一怔
林辰頷首緩步向前,沉聲說道:“丞相你可知道曹安民為你尋的婦人是誰?”
“那個操操不知!”
曹操吞了一口口水,麵對林辰的詢問,他竟然產生了一種自己在外偷情,兒子找上門來質問的膽怯感。
“鄒氏!此人乃是張濟遺孀,若是她今日進帳,與丞相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之事,那今夜過後,我們與張繡必然會爆發一場血戰!到時候劉表必然會對宛城增兵,丞相以為我們遠道而來能勝否?”
“額有逸之在,應該可以吧!”
曹操想起之前林辰在車中對自己的勸解,老臉一紅,輕輕說道
“不能!因為丞相亂了軍心!張繡師出有名!”
“宛城!南陽郡治,南地門戶,北方平定後,一路大軍入六安,一路大軍屯三輔,一路大軍入全椒,封鎖漢中,西川,隨後兩軍可在陰陵會師,淮南可拿,豫州平定,屆時大軍攻入江夏,阻斷長江,與南陽大軍彙合後直逼襄陽,荊州輕易可得!”
“南地五州將會被分割成兩半!用不了三年天下可平!恐怕張繡現在已經得到消息了!而今丞相當真要讓一個女人·,一個侄子壞了您的天下大業不成?”
林辰目光鋒利,言語犀利的看著曹操,一點點的追問道!
“逸之!”
曹操羞愧的揉了揉臉,悔恨道:“操不知道那女子是張濟遺孀,今日喝多了忘記了之前逸之的勸解,這才縱容曹安民如此行事,現在糊塗事已做下,恐怕鄒氏入營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現在可有拯救之法?”
“呼!”
林辰吐了口濁氣,沉聲道:“張濟曾有體恤天子之情,丞相可請天子追諡其為忠勇侯!加封鄒氏為五品誥命,我已經讓典韋和許褚請張繡前來,若是他們問起,丞相就說今夜飲酒暢談時知道鄒夫人在此,屆時可收二人之心!”
曹操聽聞滿意的點了點頭,感慨道:“若不是逸之今日及時阻止,恐怕操就要釀成大禍了!”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典韋、許褚帶著張繡二人踏入帳內!
其他人也借此蜂擁而入,氣氛一時間緊張起來
此刻張繡看著一旁的鄒氏,眼中滿是擔憂的問道:“丞相,夜已深,為何此時將叔母從城中請來?”
曹操見張繡到來,揮手將三大營的將領全都趕出去,臉不紅心不跳的笑著說道:“將軍多慮了!今日飲酒之時,你曾多次提及張濟將軍在長安所為,某心中甚是敬佩,酒後久久不能入睡,故此才請夫人與將軍過來,商議張濟將軍追諡一事!”
“丞相多謝丞相!是在下誤會了!”
張繡聽聞後,一路上的緊張感頓時全無,現在全然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曹操向前親切的將張繡拉過來,淡笑道:“剛才吾與逸之商議良久,欲要回朝之時,追封張濟將軍為忠勇侯,加封鄒夫人為五品誥命,可享受郡侯食邑!”
“五品誥命?”
賈詡眼中滿是疑惑,不解的問道。
林辰見賈詡的模樣,解釋道:“吏部正在改革官吏製度,朝堂上下官員從高到低分為九品,而誥命便是朝廷給王室公卿內室的封號!沒有封地,但是有相應的食邑!此事還未發布天下!”
“原來如此!”賈詡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林辰,他猜測此事絕對不像表麵上這麼簡單,按照常理絕不會在深夜突然商議如此重要之事!
“民婦鄒氏代亡夫謝丞相恩典!”
“張繡代叔父謝丞相恩典!”
張繡和鄒氏見曹操的表示,連忙拜謝!
看著眼前膚白貌美的鄒氏,曹操又想起剛剛林辰對自己的勸解,趕緊壓下了心中的那股邪火,一臉正色道:“操行事有些著急了!此事本應該明日商議,但是心中無比遺憾,不得已才在這個時候請眾人前來商議,諸位勿怪!”
“不敢!丞相說的哪裡話!”
張繡連忙搖頭, 追諡張濟,他怎麼會有怨言,心中高興還來不及。在這一刻心中對於曹操的忠誠大幅度上漲。
“惡來,現在你立刻帶著近衛,護送張繡將軍與夫人一同回宛城!兩日後我們班師回朝,到時候我再上表天子!”
“喏!”典韋應和道!
賈詡見林辰和曹操刻意將自己擋在身後,心中有些膽顫,目光示意張繡,然後小聲說道:“丞相,在下也在宛城,還請”
不等賈詡說完,曹擦立刻大笑到:“逸之與先生有要事相商,事關南陽駐兵之事,先生今日還是在軍營中暫住吧!”
“先生!”
張繡勸說道:“北平侯乃是丞相肱骨,這裡比起城內安全多了,今日放心在此與之商議!”
“喏!”
賈詡隻能無奈答應,張繡現在已經是屬於被林辰賣了,還幫著數錢的狀態!
現在他算是看明白了,曹操和林辰這是害怕他回去之後猜出真相,讓張繡知道今夜之事非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
不一會,張繡便帶著鄒氏回了宛城!賈詡則是被安排到了一座單獨的軍帳中休息。
一場驚濤駭浪,就這樣無聲無息之間被平息。
半個時辰後!
中軍大帳!
曹操臉色無比陰沉,看著跪在堂下的曹安民以及數十名後勤軍的士兵。
左右武將儘然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怒瞪這幾人。
“曹安民!”
林辰冷漠的看著眼前恐慌之人說道:“出征之前,被侯曾讓仲康將軍給兵部下令,不讓你領兵隨軍出行,為何你會成為後勤軍的運糧官?”
“叔叔父!”
曹安民身子一顫,不知道如何作答,隻能將目光看向曹操。
曹操含怒道:“什麼叔父!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在軍中你要稱我職務!北平侯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看我作甚!”
曹安民擦了下冷汗,顫抖的說道:“北北平侯!是是末將在半路,以以丞相之名奪了運糧官一職!”
“碰!”
曹操聽聞,將桌案上的物件全部掃落在地,今晚的事,差點讓他成了天下諸侯中的一個笑話!
更是差一點就亂了軍心,這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對曹德心懷內疚,這才讓曹安民如此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