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王哲。
雷大朝轉身冷臉掏出手機,聯係上了白經理。
淩晨五點,正是上班時間。
“喂?白經理嗎?”
“關於王哲那件事,我乾不了了。”
“對,對。”
“不不不,不是錢的問題,加錢我也不做。”
“具體原因?我不太好說。”
“我隻能告訴你,他現在已經是無漏境武者了。”
“那沒辦法,你們摘掉我的代理商身份我也乾不了。”
簡單寒暄了兩句,雷大朝很直接的掛斷電話。
電話另一邊,白經理有些懵逼。
就這麼放棄了?
連代理商的身份都說扔就扔?
兩個月從鐵骨境突破到無漏境這速度確實很快。
但也不至於被嚇到連代理商身份都不要吧?
要知道,以對方第八中學老師的身份,配合代理商權限,一個月下來賺得絕對不算少。
雷大朝這等人想要突破化靈境,基本就隻能靠砸錢。
以對方目前的武道潛力和天賦,沒有外快基本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但哪怕如此,對方依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放棄。
白經理愁眉不展,轉頭看向一旁的助理。
“把那個叫王哲的實時數據發給我。”
一旁的助理尷尬解釋道。
“經理,我們把他貸款全封了,他現在已經不上傳資料了。”
“他的數據一直沒動。”
“而且經理,我們在他身上雖然實際金錢隻有十一萬,但花出去的各種人情與待遇,按照公司的計算方式,已經累積80萬以上了。”
“現在他又表現出了驚人天賦。”
“根據公司給的ai大模型的測算,我們應當迅速與其和解,並將合約從【奴役級合同】改成成【牛馬級合同】才是預計收益率最高的舉措。”
沒等對方說完,白經理已經不耐煩的擺手打斷。
“ai懂個屁,他搞得懂人心和壓力測試嗎?”
“現在我們距離徹底征服王哲已經隻有一步之遙了!”
“現在和解才是虧損最大化!”
現在立刻和解,對公司而言當然是預計收益率最高的措施。
但對他而言呢?
幾十萬虧損可都是算他頭上的業績!
屬於是功成不必在我,追責必定有我了。
白經理突然抬頭詢問。“對了,我記得他好像是有父母的吧?具體情況是怎樣?”
“是的。”
助理點開平板。
“王哲父親叫王猛,母親叫鄒淩絲。”
“這對夫妻結婚,其實本就不是出於感情,而是出於“相親機構基因互補”算法匹配。”
“王猛當時雖隻是普通金身境工人,但血氣質量不錯,耐藥性也還算優秀,雖然家境極差,但卻有機會突破無漏境。”
“王哲母親則天賦平庸,卻悟性不錯,且擅長吸收外來血氣。二人匹配係數極高,有一定幾率誕下更高質量的子嗣。”
“因此獲得了政府【初婚貸款優待】和【首房首貸利率減免】政策支持,被迫閃婚。”
“隻可惜”
“王哲在入學的年級,被鑒定為了【低等偏中級天賦】。”
“是劣質中的劣質子嗣。”
“根據貸款和消費信息顯示,結婚幾年後,兩人也想著磨合過一段時間。”
“現實的壓力也同時襲來:工資不漲,孩子出生,還貸壓力驟增。”
“兩人漸漸從最初的‘互相利用’變成了‘資源爭奪’。”
“最終,母親鄒淩絲離婚勝訴,分走了王猛一半血氣。”
“她因此突破金身,順利升遷為市中心小區的無漏境保安。也正因此,徹底斷絕了與前夫及王哲的往來。”
“而王猛從此失去再戰武道的資本,境界跌落,收入微薄,被社會算法評為【負資產男性】,貸款額度被永久封停,隻能靠打黑工勉強維生。”
白經理點了點頭。
很經典的大數據時代婚姻。
沒有感情,全是對未來的美好期待與幻想。
“能聯係到他母親嗎?”
“可以,不過需要花錢。”
翠石市市中心,仰天高端社區,保安室內
一名女子正坐在桌前,手裡拿著一塊平板,身旁圍坐了不少保安同事。
女子正是王哲母親,鄒淩絲。
此刻的她正在進行保安每周一次的忠誠度測試題。
【提問:下班後如果偶遇業主,並且發現業主正遭遇無業武者的糾纏,你的選擇應該是?】
【a:我已經下班了,業主安危與我無關。】
【b:無業武者隻是想要討要一點錢財而已,業主沒有危險,無需在意。】
【c:先觀察情況,根據不同情形選擇出手或不出手。】
【d:直接動手!不能因為下班便卸下職責,業主安危應由我一肩挑起!】
“我選d!”
【滴滴!錯誤!】
【正確答案為e!保安永遠不會下班!】
【此題意在考察保安對自身職業的認知,如果潛意識中有可以下班這個選項則說明還不合格。】
【測試結束!您本次得分為965分,請再接再厲!】
“哎呀!”
“又錯了!”
“可惜!就差一點!”
周圍同事一臉遺憾。
“鄒姐已經很厲害了,能達到965分,我們這麼多人連一個上90分的都沒有呢。”
“這個月的績效鄒姐看來又是第一,起碼能多拿好幾百吧?”
“那可不,鄒姐這些年的進步算是我們中最快的了,再過一段時間,三項數值全部修煉到99,到達無漏境圓滿,今年小組長之位就非她莫屬了。”
鄒淩絲笑著回應周圍同事的奉承,突然,她手機鈴聲響了,看了眼。
【17xxxx,陌生號碼,已被89人認證為化靈境中產,已被4617741人認證為全翠石市最該死的人之一。】
“化靈境的中產?”
“這種大人物找我乾嘛?”
鄒淩絲雖然疑惑,但還是告彆同事,單獨來到牆角接通了電話。
“喂?”
“對,是我。”
“原來是白經理,幸會幸會,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聽了一會,鄒淩絲眉頭緩緩皺起,語氣也變得不再客氣。
“我兒子?”
“白經理”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就算我和他斷掉了關係,但他畢竟是我骨肉。”
“什麼?加錢?”
“不,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鄒淩絲不是那種會為了金錢而拋棄一切的家夥!”
“對。”
“什麼叫我彆演了?我告訴你!我這個人雖然窮但有骨氣噢,要多少可以直接說是吧?”
“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