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聿好似沒察覺周雲階的小動作，麵色平靜的等著她退開。
周雲階雖然很想跟他交談幾句，可雲裳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現下實在不是合適的時機。
紙條既然已經放到他手邊，她也沒什麼借口再留下，悄聲退了出去。
她的人剛一出門，門裡又是一片議論聲起。
“該說不說，身材是挺不錯，前凸後翹的，光看著就讓人心癢。”
說話的應該就是雲裳身邊那個舔狗劉明，看著文質彬彬，實際上是個色胚。
雲裳不知罵了他一句什麼，劉明笑著賠禮道歉，“身材再好也抵不過你在我心裡的地位啊，你才是我的白月光。她周雲階就是脫光了站在我麵前，我也連眼都不眨一下。
有人笑著開玩笑，“你那是不敢眨眼吧，怕美夢一下子就醒了，哈哈哈哈哈哈。”
劉明斥了一句，“少來，我心裡隻有雲裳。她周雲階算什麼玩意兒，外表看著不錯又能怎麼樣？跟個窮小子滾了那麼久，誰知道裡麵到底什麼樣？”
一句話，屋裡響起猥瑣的笑聲。
一語雙關。
一句臟話沒有，卻將周雲階羞辱到了極點。
周雲階站在門口，鼻子發酸，眼圈裡的淚忍都忍不住。
她為了程宏偉離開家怎麼了？
她又沒偷沒搶，靠自己賺錢，這群人怎麼就能說出這樣難聽的話來？
薇薇從走廊一側過來，看見周雲階抹眼淚，“怎麼了，是哪不舒服嗎？”
“沒……事。”周雲階哽咽著擺了擺手，“你幫我盯著點兒，我去洗把臉。”
薇薇拍了拍她的臉蛋兒，“行了，去吧。這裡有我呢，要是不舒服就去隔壁的休息室歇一會兒，忙不過來我喊你。”
周雲階抹了把臉，點頭離開。
站在洗手間裡，看著鏡中自己緋紅的眼圈，蘇瑾瓊眼裡又湧上些濕意。
忽然很想媽媽，想家。
掏出手機想給家裡打電話，指尖落下又慢慢滑下去。
當初媽媽說過的那些話忽然都冒出來，
“你會後悔的！”
“程宏偉對你隻有利用，絕對沒有愛情……”
“你不跟沈家聯姻，就彆回這個家……”
她要低頭嗎？
當初駁了沈知聿的麵子，就算現在她想回頭，也絕無可能了吧？
心情實在低落，她收起手機，去了轉角的露台。
夜色裡，
遠處萬家燈火，更襯的她形單影隻，分外的寂寥。
眼裡又湧上些熱意，眼眶也濕了，周雲階抹了抹眼睛，第一次對自己的三觀產生了懷疑。
夜風襲來，攪的人心緒難安。
她仍舊沉浸在情緒中無法自拔，就連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都沒注意到。
“對著我伶牙俐齒，跟那些人就成了悶嘴葫蘆？”
清冽低緩的男聲自身後響起，驚的周雲階啊了一聲，人驟然靠向露台的圍欄，踉蹌一下就要歪下去。
這可是十幾樓，這要是掉下去……
眼前驟然閃過男人高大的身影，周雲階想都沒想，連忙伸出手用儘全力的去抓手邊能抓住的東西……
等她終於安穩的站住，看清了自己和沈知聿的狀態，人也瞬間紅溫成了煮熟的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