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院子中。
奶奶餘金花拄著一根拐杖,穿著破舊乾淨的衣裳,滿頭銀發隨風飄蕩。一對渾濁的老眼死死地看著眼前的中年人,臉上寫滿了不屈。
她的對麵,一個狼顧鳶視的中年人負手而立,臉上滿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中年人身後則是兩個虎背熊腰的保鏢。
保鏢雙手叉腰背後,隱約可見指縫間有老繭,臉上滿是戾氣與冰冷。
“張世豪,你個狼麵獸心的畜生!”
“當年你們張家落魄之際還是我陳家助你扶搖直上!而今你卻恩將仇報,轉頭對著陳家敵人搖尾乞憐,對你的恩人陳家出手!你真不是個東西!”
“我告訴你,今日就是你殺了我老婆子,我也不會交出藥方!”
對此,佘金花拖著病體冷叱了一聲,直接強勢拒絕了。
當年邊境戰爭,她麵對南嶽猴子都是未曾低頭,又如何會對恩將仇報的小人妥協?
況且,這藥方是她留給孫兒的生活保障……腎病難治,孫兒回來之後一定需要大量的錢養病,到時候轉手買了藥方,就可以給孫兒陳天湊夠以後的養病錢!
到了那時,哪怕是她走了也都沒有任何遺願!
所以,今天就是死,她也不會給對方藥方!
見此,張世豪眼皮低垂,緩緩地點燃一根煙,佛口蛇心笑道:
“老太君您看您這話說的,此一時彼一時……當初那也是我父親求你們相助,和我沒有關係!”
“再者,如今陳家已經落魄,您手中的藥方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呢,與其自找麻煩,不如主動把這個麻煩給我如何?”
“況且嘉禾的黃少能看上陳家藥方,那是你們陳家祖墳冒青煙,你不跪下雙手奉上藥方也就罷了,還敢拒絕……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說罷,張世豪吸了一口煙,笑眯眯地等在這佘太君的回答。
聽到這話,佘太君瞬間大怒,直接拿起拐杖,衝著張世豪揮打,嗬斥:
“滾出這個院子!”
卻見張世豪一巴掌打落拐杖,神色蔭翳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想死,我成全你!”
說罷,他直接拿出一把匕首,衝著老太君的胸口刺了過去。
“畜生!你動我奶奶一下試試!”
正在此時,隻見到一聲宛若龍吟般的怒吼響起。
“叮!”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張世豪瞬間被嚇掉了匕首。
其他人亦是一驚一愣,回過神來之後,眾人紛紛看向了院子門口。
卻見門口正是一襲勁裝,眼眸如刀,全身散發著滔天殺氣的陳天!
“小天,是你嗎?”
看清楚來人,老太君第一個開口,顫抖著確認。
“奶奶,是小天!小天回來了!”
聽到奶奶顫抖的聲音,陳天心頭一酸,立刻來到奶奶麵前跪在了地上:
“奶奶,小天不孝,治病五年杳無音信……讓您和嫂子們受苦了!”
看著奶奶滿頭銀發,臉色蠟白,全身在顫抖,陳天心中無比的自責內疚。
“好孩子!回來就好,隻要你能夠平安的回來,奶奶就開心呀!”
奶奶則是輕輕地扶起來陳天,臉上滿是慈祥與寵愛。
“桀桀……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腎虛公子呀?怎麼,公子五年不見……不虛了?”
這時,張世豪亦是反應過來了,看清楚是陳天之後,當即冷嘲熱諷。
“既然公子不虛了……那就好好勸勸你那個老不死的奶奶,交出你陳家藥方!”
張世豪笑嗬嗬地開口,一邊說一邊收了匕首,眸光冰冷地看著陳天。
“奶奶,您先休息一下,等孫兒解決了這個雜碎在和您敘舊。”
對此,陳天答非所問,衝著奶奶叮囑了一句,而後這才轉身看向張世豪,冷淡道:
“狗雜碎!我給你三秒鐘考慮時間!自己把那條胳膊廢了,然後給我奶奶磕三個響頭,滾出東海市並且告訴你背後的人,有種衝我來……不然,我親自送你下去!”
說罷,陳天微微抬首,眸中的寒芒比冰塊還要冷。
“你要我跪下?哈哈哈……猖狂!”
聽到這話,張世豪先是一驚一愣,而後反應過來,仿若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若是放在以前一門七至強的陳家,他此刻肯定是會乞憐搖尾,乖乖照做
——但,現在今非昔比了!
如今的他可是東海製藥行業巨頭嘉禾製藥的老總,跺一跺腳麵,那都是可以令得東海掀起波浪的人!
並且,他背後站的更是東海市豪門黃家大少爺——黃家強!
這樣的實力和背景,他又如何會將一個落寞家族的腎虛大少放在眼中?
想到此處,張世豪眼底掠過暴虐之色,衝著身旁的兩個保鏢揮了揮手,淡淡道:
“讓這個腎虛的廢物消失在東海!”
保鏢聞聲而動,瞬間宛若餓狼撲食一般侵襲而出!
“張世豪,你敢!”
見到這一幕,佘金花臉色陡然一變,當即怒喝阻攔。
如今陳家男丁死絕,陳天是她唯一的孫兒,更是陳家唯一的血脈……她絕對不能讓陳家的這顆根苗出事兒!
“住手!”
而就在老太君開口的時候,大嫂王冰綃與陳天女友王詩雅也是及時趕到了。
大嫂王冰綃滿臉冷氣,聲音翠響,女友王詩雅則是一臉焦急擔心。
兩人都是不想讓陳天出事兒!
可張世豪眼中卻隻有冷笑,直接陰狠狠地衝著保鏢交代:
“就是現在,我要他人頭落地!”
張世豪滿臉獰笑與得意。
但,就在他說話的瞬間,隻見陳天瞬間踏出一步,全身爆發出了一股狂暴而又淩厲的煞氣。
“噗通!”
刹那,隻見到兩個保鏢瞬間倒飛出去,宛若沙袋一般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嘴溢鮮血,倒地不起!
而陳天卻四平八穩地立在原地,臉上滿是平靜自然。
仿若,這一切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