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城聽到蕭遙的話,眸光幽深地盯了蕭遙一眼。
蕭遙擔心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就叫道:“你彆怕把南台山的樹燒毀了,這裡樹木太茂密,野豬群方便藏匿,燒毀了前麵這些樹,它們隻會往深山裡逃,而且,今年雨季多,下幾場大雨就撲滅了山火,不會造成很大的損失!”
江南城一聽又盯了一眼蕭遙,還是沉著臉,抓起燃燒的棉被一角,就疾衝回樹林裡。
蕭遙跟在後麵,邊叫道:“大家趕緊把周圍能燒的都丟到棉被上,等火勢大了,就往外跑。”
潘校尉等士兵看到江南城拖著燃燒的棉被所過之處,那些野豬都紛紛退避三尺,信心大長,紛紛往棉被上丟乾草,樹枝。
火勢越來越大,那些野豬就不斷往後退。
蕭遙趕緊衝到樹下,讓二哥爬上樹,把孩子們放下來。
江南城的士兵從馬車那邊收集了不少棉被帶過來,燒出了一條路。
四家人爭先恐後地往外逃,蕭遙唯恐這些人慌亂之下傷到自家的孩子,就護著蕭立宸她們走在後麵。
四周都著起火來,濃煙滾滾,嗆得幾個孩子都咳個不停。
還好離路上不是很遠,眾人很快都跑了出來。
這些濃煙把野豬群也嗆得難受,有些野豬就往深山裡撤退了。
有幾頭野豬還不甘心,追著出來,可就幾頭野豬成不了氣候,被江南城帶士兵解決了。
山火越來越旺,江南城大吼一聲道:“各家趕緊處理一下傷員,我們得繼續趕路,否則會被山火困死在山上。”
蕭遙沒等他吩咐,就趕緊查看自家人的傷勢。
二哥手臂被野豬的獠牙傷到了,一長條傷口皮肉都翻了出來。
三哥是傷到了大腿,野豬的獠牙將他的大腿捅了個窟窿。
老侯爺剛才摔倒時傷了腰椎,一動就全身疼痛,站都無法站起來。
盧氏被野豬的獠牙傷了手臂,鮮血直流。
兩個堂哥也受了傷,還好都沒性命之憂。
慶幸的是,幾個孩子毫發無損。
蕭遙趕緊從空間裡拿出止血藥分給二嬸娘和嫂子們,讓她們幫著給傷員處理傷口。
眾人忙忙碌碌著,蕭遙給盧氏包紮好,也趕緊給自己處理了腰間的傷。
她腰間被野豬的獠牙刺穿了皮肉,鮮血流得她頭暈眼花。
蕭遙撕了一條布帶正纏著腰,就聽到另一邊傳來了打罵聲。
她回頭一看,正好看到三房的堂哥蕭立鴻一腳把瑛娘踢翻在地。
“你這賤人,你隻顧著自己逃命,就眼睜睜地看著野豬把寶兒踩死了,你怎麼不去死啊!”
三嬸娘也氣得撲上去捶打瑛娘:“哪有你這樣做母親的,寶兒才一個月大啊,你怎麼能為了自己活命把他丟了……”
那小嬰兒死了?
蕭遙怔住了。
剛才的情況太混亂,她根本沒時間關注彆人家的情況,可看到瑛娘毫發未傷的樣子,蕭遙無法對她生出憐憫之心。
同樣,蕭遙也看不起蕭立鴻和三嬸娘,他們剛才不也隻顧著自己逃命嗎?
特彆是蕭立鴻,一個大男人,老婆孩子都不管,他有什麼臉譴責瑛娘呢!
那小嬰兒有這樣的一對父母,還不如早死早投胎呢!
希望下輩子他能遇到一對靠譜的父母!
蕭遙一邊裹傷,一邊胡思亂想著。
這時,潘校尉的大嗓門傳了過來,他激動地叫道:“束兄弟,你要我怎麼做都可以,你救救我弟弟,我就隻有他一個親人了!”
蕭遙看了過去,就見江南城和幾個士兵都圍著潘校尉,從縫隙裡看過去,地上躺了一個士兵。
蕭遙想起剛才那幾個士兵被野豬撞得人事不省的樣子,就趕緊裹好傷走了過去。
她擠進去,就看到地上躺了一個年輕的士兵,他的衣服已經被束冬解開,腹部正中一個血洞正往外湧著血,這是被野豬獠牙捅穿了。
束冬束手無策,苦著一張稚氣的臉道:“潘校尉,我也想救他,但你都看到了,我帶的止血藥對他沒用,他……他的胃都被捅穿了,我真的救不了他……”
蕭遙看了一眼士兵,就轉身回到自家的馬車,她裝模作樣翻了一下,快速從空間拿出手術刀和縫合線,還有止血藥和強心劑等裝到一個布袋裡就跑了回去。
蕭遙擠進去,急切地對潘校尉道:“我跟一個高人學過醫術,你讓我看看他,也許我能救他!”
潘校尉看到弟弟已經奄奄一息,也顧不上了,一把將蕭遙拉過去:“蕭姑娘,隻要你能救活我弟弟,你家損失的馬車我給你買!”
蕭遙半跪在地上,一邊給潘校尉的弟弟檢查,一邊道:“潘校尉,麻煩你安排人先幫我祖父他們撤離,我會儘力救治你弟弟的!”
她一邊把脈一邊看看四周,對潘校尉又道:“那邊有輛馬車的車廂還好,你找人把它扶起來,你弟弟胃被捅穿了,我得給他做個小手術,這裡風沙煙灰會讓他的傷口感染……”
潘校尉隻求蕭遙能救自己的弟弟,也沒深思立刻就點頭道:“我這就安排!”
蕭遙看到江南城疑惑地看著自己,就趕緊道:“我為什麼提這樣的要求是有原因的,過後我會再給你們解釋,南將軍,相信我,我一定能救活他!”
江南城深深地看了蕭遙一眼,命令道:“束冬,你留下幫她,其餘人都和我安排撤離!”
潘校尉叫來幾個士兵,把那輛翻倒的馬車扶了起來,拉車的馬已經死了,車輪也損毀了。
江南城見狀,從彆的馬車上找了幾塊木板墊在下麵。
弄好,蕭遙指揮潘校尉和束冬把潘校尉的弟弟搬到了馬車上。
一動,傷員腹部的鮮血流得更快,潘校尉心急如焚,顫聲問道:“蕭姑娘,你真的能救活他嗎?”
蕭遙點點頭,讓束冬去找些乾淨的布和酒來。
束冬不知道蕭遙這是想支開他,趕緊跑去搜查同伴的行李。
蕭遙趁機給傷員注射了強心劑,又利索地給傷員的傷口消毒,她在傷員傷口上劃了一刀,就直接用牽開器撐開傷口,上手給傷員做手術。
束冬找來了一瓶酒,才來到車廂門口就看到這一幕,他嚇得手一軟,差點沒把懷中的酒瓶摔了。
“蕭……蕭姑娘,你這是救人還是殺人啊?”
束冬顫聲問道。
蕭遙忙著,頭也不抬地道:“彆大驚小怪的,你好好看著我的動作,以後遇到類似的傷員就不會束手無策了!”
江南城留下束冬,明是來幫忙,可實際也是來監視她。
蕭遙不敢拿出氧氣瓶、腹腔鏡訂合器那些東西,隻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救治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