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春風長出一口氣,感慨道:“嗯,海王的情報太及時了,否則這批裝備可就沒了。”
毛人鳳趕忙附和:“戴老板說得是,我回頭就按您的意思給他升職。”
戴老板突然臉色一沉,問道:“對了,那個泄露消息的林風除掉了麼?”
毛人鳳額頭瞬間布滿冷汗,眼神躲閃著說:“林風已經投靠76號,成天躲著不出門,短時間內很難暗殺成功。”
戴春風眉頭緊皺,語氣堅決:“黨國正處艱難時刻,必須用雷霆手段,震懾這種宵小之徒!”
“是,戴老板,我這就回去安排!”毛人鳳領命,匆匆離去。
特高課,萬青的辦公室。
“叮鈴鈴”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室內的沉靜。
萬青隨手抄起電話,操著一口流利的日語道:“莫西莫西?”
電話那頭,傳來白虹珊略帶戲謔的聲音:“山本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呀,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啦?”
萬青乾笑兩聲,嘴角微微上揚,心裡卻暗道:嚇也能嚇死你。
嘴上趕忙說道:“哈哈,怎麼會呢?你的聲音那麼動聽,一開口我就聽出來是你了。中午咱們去滬上飯館吃個飯如何?”
白虹珊一聽,隻覺一股涼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滬上飯館可是中統最隱蔽的據點了,難道也暴露了?
她強壓下內心的震驚,假笑著回應:“那我提前去定個包廂,就等山本先生大駕光臨啦。”
掛了電話,萬青開始擔憂起自己的安危。
不行,今天必須帶保鏢。
昨晚吳思寶被暗殺,現在還在急救室搶救,這給了他一個警醒。
公務時可以讓特高課的手下保護自己,可這是私事,不方便讓人知曉,得另想辦法。
這時,周力的身影浮現在他腦海。
嗯,就選他了。
周力嘴嚴,功夫好,還忠心耿耿,做自己的貼身保鏢再合適不過。
大不了談事情時讓他在外麵守著。
中午12點,滬上飯館熱鬨非凡。
無論何時,吃飯都是頭等大事,尤其是在這亂世,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奔波勞累,也隻為了一口飯吃。
萬青走進飯館,笑著跟忙得不可開交的老板點了下頭,徑直上了二樓包廂。
一進門,他就看到穿著修身紅色旗袍的白虹珊。
她邁著纖細又不失圓潤的大長腿,嫋嫋婷婷的迎了上來,笑容滿麵道,“喲,山本先生快請坐,我都等您好久啦。您要是再不來,飯菜都要涼咯!”
萬青直接看傻了眼,聽到聲音才定了定神,不自覺地扶了下後腰,心裡嘀咕:剛恢複的精力,看來今晚又得消耗不少。
他開口道:“白小姐,事情有點變故,但對中統來說可是大功一件。”
“哦?什麼好事,還請直說。”白虹珊麵對他打的啞謎,配合著問道。
萬青也不隱瞞,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白虹珊聽後頗為吃驚,沒想到日本人內鬥也如此激烈。
但轉念一想,這是好事,便笑道:“這事中統接了,隻要你提供他的行動軌跡,不出三天一定搞定。”
“給!”萬青早有準備,拿出一張記錄著黑田英男日常作息的表格遞給她。
白虹珊接過一看,情報詳細,連對方家庭地址都有,這才放下心來。
兩人談妥事情,開始用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白虹珊試探著問:“山本先生如何看待這場中日之戰?”
萬青假裝思索片刻,笑著說:“戰爭是兩國的事,我隻想做點生意。”
說著,他舉起酒杯和白虹珊碰了一下。
白虹珊明白了萬青的態度,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她心想,中統在上海的走私生意要做大,還得靠萬青照應,以後打交道的日子還長著呢。
於是,席間她格外奉承萬青。
萬青見狀,暗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尤其是麵對白虹珊這種聲音動聽、身材婀娜,平日裡還高不可攀的美女歌星。
他趁機動手動腳,不一會兒,白虹珊就衣衫不整、臉色潮紅。
她不動聲色地推開萬青的手,起身說道:“山本先生慢喝,我去下洗手間。”
看著借機溜走的白虹珊,萬青眼中瞬間恢複清明。
他喝了杯茶,聞了聞手上殘留的香氣,暗道,這滋味一個字,絕!
他屬實沒想到二十多歲的白虹珊,肌膚如十幾歲少女般滑嫩柔軟,肌膚吹彈可破。
尤其是那手感嘖嘖
隨即,他起身快步離開了飯館。
昏迷了整整一日,鄭瑩被腹中一陣“咕咕”聲硬生生從混沌中扯回了現實。
她餓得頭暈眼花,四肢綿軟得像泡發的麵條,前胸幾乎貼到了後背。
有氣無力地從床上撐起身子,這一動作讓她瞬間清醒過來——身上那股令人作嘔的臭味消失得無影無蹤,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嶄新的。
“有人麼?”她急切地喊道,聲音帶著一絲慌亂。
隔壁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玄武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衝進房來,滿臉關切,“可算醒了,餓壞了吧,快吃點!”
鄭瑩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心中糾結著要不要問自己身體到底是誰清洗的。
玄武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主動解釋道:“彆擔心,我找了家女澡堂,花錢請了個買菜的大媽幫你洗的,衣服也是新買了讓她給你換上的。”
聽到這話,鄭瑩懸著的心“咚”地落了地。
她一屁股坐到桌旁,直接端起那碗餛飩狼吞虎咽起來,哪還顧得上什麼女孩子的儀態。
“慢點吃,吃完還有!”玄武看著她這副模樣,心疼得不行。
這麼瘦弱的一個姑娘,竟能忍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完成如此艱巨的任務,回頭一定得讓海王好好獎賞她。
深夜,特高課解剖室裡彌漫著一股壓抑且冰冷的氣息。
渡邊賢治的解剖結果即將揭曉。
阪田三郎早早守在這裡,雖然他也想找個人頂罪,但不代表他不好奇。
內心對真相的探尋欲,讓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解剖室的門。
這一整天,他都在苦思渡邊賢治被暗殺的手法,想得腦袋都快炸開了,卻依舊毫無頭緒。
至於醫院那幾個人的口供,他瞧都不瞧一眼,在他看來,等解剖結果出來,說不定還得重新審訊那些人,弄份新的口供。
這時,特高課法醫真情浩二手持一份文件,腳步匆匆地從解剖室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