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縈,奶奶的意思,你應該明白了。”
顧宴沉在提醒她不要激怒老太太。
“你們顧家的事,我不想參與。”
不讓她提離婚,季縈心裡窩火得很,轉身就走。
顧宴沉追上去,季縈推開他。
他索性把人扛起。
“這……”顧恭抱著溫儷,看不下去,“媽,季縈越來越不像話了。”
顧老太太沒好氣道:“好好想想你自己吧,顧家的臉,都被你們丟儘了。”
顧恭:“……”
季縈被帶回了鉑景灣。
車剛停下,顧宴沉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不是那位的專屬鈴聲,但還是來自奧爾堡。
季縈不理他,推門下車。
楊嫂看她進屋,趕緊迎了上來。
“太太,當時他們人太多了,我攔不住,隻能給顧總去電話,您沒事吧?”
同是女人,想到被陌生人從床上拽起那種屈辱……她鼻子發酸。
“沒事。”
季縈眼底泛著青黑,背脊卻挺得筆直。
“楊嫂,麻煩你把我所有的東西都搬去我的書房。”
這時,顧宴沉接完電話走了進來。
“楊嫂,你先下去。”
楊嫂猶豫了一下,低頭去了廚房。
季縈閉了閉眼睛,準備自己去收拾東西。
顧宴沉卻一把將人困在懷裡。
季縈反感他的觸碰,推了幾次,沒能推開他。
男人灼熱的呼吸拂過她耳垂,聲音更是酥耳動聽。
“打也打了,顧太太的臉也找回來了,還生氣?”
他的口吻,仿佛隻是解決了一場過家家的矛盾。
季縈咬牙切齒道:“我想把你閹了,你最好防著我點。”
顧宴沉抱著她笑了,“刀給你,你也舍不得。”
季縈不看他,“彆對自己太自信。”
顧宴沉順著她的手臂握住她的手。
“我們不鬨了,以後不會再這種事了,我向你保證。”
隻要他還在乎顧聆雪,溫儷就永遠有對付她的銳氣,他說的話就像在哄小孩子。
季縈心生無力,“顧總,你們的遊戲我玩不起,你放過我吧。”
顧宴沉眸底淬上了冰。
季縈又試了幾下,還是沒能從他手裡掙脫出來。
顧宴沉眼中的寒意漸漸散去,嘴角掛上一絲淺笑。
“寶貝,華國最好心的外科醫生這兩天會來琨市參加論壇,想不想讓他給你外公看看?”
季縈一驚。
這個外公是和她沒有血緣關係的長輩,但對她有恩,顧宴沉竟然用老人家的命威脅自己。
顧宴沉看著她的反應,臉上笑容更深了。
“任何分開的想法對你來說都是很不明智的選擇。縈縈,等結婚四周年慶典結束後,我們去旅行吧,把欠了你四年的蜜月旅行補上,順便……”
他貼著她的耳墜。
“……繼續要個孩子。”
有了孩子,他手上又多了一份控製她的籌碼。
季縈張了張嘴,喉嚨堵得厲害。
她緩了兩秒,在他懷裡側身看向他,眼中寒光冷冽。
“顧宴沉,我沒有傷害過你身邊的人,一再忍讓也不是因為我怕事,誰要是動我的恩人,我一定以牙還牙。”
顧宴沉唇角勾起一抹涼薄,若有所思道:“以牙還牙?嗯,我太太長本事了。”
……
她在氣頭上,顧宴沉索性冷處理,等這陣鋒芒過了,再慢慢哄。
所以當晚,兩人還是分房睡了。
隻不過是顧宴沉搬去了書房。
第二天清晨,顧宴沉一身考究的西裝,下樓而來。
天生的衣架子,風度自成。
楊嫂端來早餐。
“太太起了嗎?”他問。
“還沒呢,我去喊她?”
“不用了,讓她睡吧。”
顧總可算還有點良心。
“太太氣色一直不好,顧總要不要找老中醫給她看看。”
顧宴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
楊嫂盛粥給他,顧宴沉一眼瞧見這黑乎乎的賣相,甚至還能聞到腥味,他皺起了眉。
“這又是什麼?”
“驢鞭海狗黑米粥,這是太太昨天晚上睡下前特意吩咐我給您做的,她說……太太的原話是……”
楊嫂吞吞吐吐。
“……您接客辛苦,一定要好好補補。”
顧宴沉頓時給氣笑了。
“那你也給她準備一份早餐。”
吩咐過楊嫂後,顧宴沉沒吃季縈為他準備的“心意”,拿上車鑰匙出了門。
季縈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楊嫂看見她下樓,迎上來說道:“太太,顧總已經去公司了,您給他準備的早餐他沒吃。”
季縈沒有任何心疼的神色:“沒事,一頓不吃餓不死他。”
楊嫂拿出一個文件袋。
“顧總前腳剛走,快遞公司後腳就送來了這個,上麵沒寫收件人,但寫的是我們這兒的地址,我就簽收了。”
季縈看了眼發件地址,是奧爾堡發來的。
這又是熱搜,又是郵件的,那位按捺不住了?
她不動聲色道:“行,我來處理。”
“那我去給您端早餐來。顧總走前吩咐過,您這些天的飲食,阿膠紅棗不能少。”
顧宴沉對她好,往常會覺得暖心,而現在……季縈內心毫無波瀾。
“我又不是坐月子,他表演得過頭了,端來我的書房吧,我在那兒吃。”
“顧總那是心疼你呢。”
楊嫂隻當她是還在生顧宴沉的氣,樂嗬嗬去了廚房。
季縈轉身,差點絆了一跤。
腹部微疼,她用手按住。
不是傷口位置,是小腹。
一個念頭劃過腦海,但很快就被她否定了。
她不可能流產。
上個月生理周期推遲,她還去醫院檢查過,沒有懷孕。
這個月受了這麼重的傷,又掉海裡,更不可能有孕,大概也就是氣血虧虛。
放棄這個猜測,她來到自己的書房。
打開快遞,裡麵是一本房產持有證。
季縈快速瀏覽後發現是顧宴沉在奧爾堡買的彆墅,購買時間是四年前。
傻子都知道裡麵現在住著誰。
季縈正要把這膈應的東西裝回去,夾在裡麵的單據突然掉落一地。
……
宸矽集團會議室。
顧宴沉正在聽取新能源直升機的動力瓶頸彙報。
他手機響了起來。
是專屬鈴聲。
顧宴沉把會議交給副總,去外麵接聽。
儘管有點急,但顧聆雪的聲音還是那麼嬌柔甜膩。
“剛才彆墅的管家告訴我,他把房產證給你寄過來的時候,不慎把一些單據放在裡麵了。”
顧宴沉擰眉,“重要嗎?”
顧聆雪頓了幾秒,“是四年前我的產檢記錄和流產費用單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