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要高考了，你在這個時候出去打工，蕭澤你瘋了？”
沈萌沒有一點即將下館子的喜悅，滿眼都是擔憂。
“也是啊，你說我和沈萌這樣的找工作就找工作了，反正我們也考不上大學，可你的成績”
王一宇也撓起了頭，還有半個多月就要高考了，有什麼比考試還要重要的，現在找工作，哪怕是兼職也會浪費很多時間。
“算了，這錢還給你吧。”
王一宇突然這一萬塊錢有點燙手，說他兄弟蠢吧，能想出那麼損的招，說他聰明吧，在這個緊要關頭出去打工，也不知道是賺是賠。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的工作很簡單，每天隻需要看看新聞上上網就行，不會影響我學習的。”
“還有，不許說我們家沈曉萌考不上大學，她可是要和我一起考一本的！”
蕭澤從書包夾層掏出張燙金名片，在夕陽下晃出細碎的光。
簽名旁"職業經理人"幾個字刺得王一宇差點蹦起來：這個啥玩意聽起來還挺高大上的。"
“不是哥們，你這名片不是金的吧？
他的聲音在巷子裡炸開，驚飛了牆根覓食的麻雀，搶過蕭澤手中的名片就要放在嘴邊咬下去。
“你瘋了！”
沈萌一把搶過名片，手指撫過名片上凹凸的暗紋，喉間發緊。
她想起蕭澤最近神神秘秘的放學總是一個人先離開，和他上次拿走的那三萬塊錢，
"月薪多少？"
王一宇的聲音都變了調，蕭澤卻漫不經心地把名片塞回口袋："夠請你們吃十頓火鍋。"
“我靠兄弟你可以啊，大學沒考上工作先找到了，以後你就是我親兄弟，我就跟你混了！”
王一宇比自己找到工作還要興奮，一把攔住蕭澤的肩膀。
“好說好說，如果你考不上大學，可以跟著我混，不說讓你大富大貴，但有吃有喝沒問題。”
蕭澤怎麼會忘記自己的好兄弟。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都要考大學，那我怎麼辦？”
之前還有沈萌和自己作伴，現在他倆竟然要把自己扔下，還要考一本。
“上次我就勸你和我們一起複習，你不乾，非說要回去繼承家業，老王，你想沒想過時代一直在變，現在不是你父母那個時候，膽子大抓住機會就能闖出名堂來，管理企業也需要專業的知識。”
雖然隻剩下半個月了，但蕭澤覺得隻要王一宇願意努力，還有機會。
“哎，我不是不知道，我實在是”
“這些年補習班我一個沒落下，我爸媽錢也沒少花，但我真不是學習這塊料。”
王一宇不是不愛學習，是真的學不明白。
“吃了今天這頓飯，明天開始和我們一起去沈曉萌家複習，多考一分算一分。”
蕭澤不給王一宇拒絕的機會，直接一錘定音。
暮色漸濃時，三人擠在火鍋店蒸騰的熱氣裡。
紅湯鍋底咕嘟冒泡，蕭澤夾起的毛肚在香油碟裡打了個轉。
“我整理的高考知識點，你給王一宇，讓他去打印一份。"
王一宇突然怪叫著拍桌，濺起的紅油差點弄臟蕭澤的白襯衫："合著你小子早就偷偷給沈萌開小灶了？這是人乾的事？"
窗外華燈初上，霓虹燈牌的光影在玻璃上流轉。
蕭澤替沈萌涮著鴨血，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不是人？我沒勸過你嗎？是你自己不願意，現在願意帶你一起就不錯了，知足吧。”
“行行行，我謝謝你唄，那麼多老師都沒幫我把成績提上去，你要是能讓我考上二本那些老師都該回家種地了！”
"說真的。"
王一宇灌下整杯酸梅湯，“你以後要是成商業大亨，可彆忘了兄弟。"
蕭澤笑著碰了碰他的杯子，金屬相擊的脆響混著牛油香在空氣裡散開：”先說好，等我考上京大，你們得扛著橫幅來校門口。"
沈萌望著他眼底跳動的火光，突然想起無數個晚自習後，蕭澤逼著她學習。
那時她以為這隻是少年意氣，此刻才驚覺，那些看似漫不經心的日常裡，藏著的是他從未說出口的野心與溫柔。
當最後一片酥肉被瓜分殆儘，蕭澤搶著付了賬。
王一宇勾著他倆肩膀往家走，路燈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在青石板路上搖搖晃晃，像極了他們跌跌撞撞卻閃閃發光的青春。
回到家，蕭澤沒有懈怠，一邊陪著沈曉萌刷題，一邊查看最近一年的財經新聞。
蕭母洗了水果放到桌上，一臉的欣慰。
“我以前做夢都想著咱兒子能上進，現在總算是實現了，不僅兒子上進，還帶著小萌一起，你說我怎麼這麼高興啊。”
最近蕭澤的變化蕭母是看在眼裡的，兒子真的變了，每天晚上都能聽到兒子背書的聲音，哪怕白天辛苦了一天，卻一點都不覺得吵，反而覺得幸福。
“我倒是不指望他考多好的成績，能上大學就行，不過看這倆孩子的感情我是真高興。”
蕭父吸了一口煙，這倆孩子從小就在一起，感情好得像是一個人似的，小萌那丫頭更是乖巧可人，雖然前段時間打扮得有些奇怪，但這孩子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要是能成他兒媳婦兒，那他才是真高興。
“誰說不是呢，我昨天晚上看了看存折，這些年家裡也存了小十萬塊錢，供兒子上大學是夠了，但要是結婚還差得多，咱倆還得繼續努力啊。”
他們家的條件擺在這，兒子以後娶媳婦兒也是個事兒，哪怕人家姑娘不嫌棄他們家窮，他們也不能讓人家和她們擠在這老破小裡。
“不還有幾年嗎？最近我問問大哥他那有沒有活。”
蕭父歎了口氣，都是他們當父母的沒用，幫不上孩子。
“還是算了吧，到時候你大嫂又該找事兒了，我寧願自己出去拉活也不願意接你大哥的活，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占了他家便宜。”
蕭母擺擺手，給誰乾活都是乾，他們是憑本事憑良心賺錢的，彆整得和討飯一樣。
“你看你，老是和大嫂較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