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一開,王二猛腦袋上冒著熱氣走了進來,滿臉堆笑直奔張學強這桌。
張學強扭頭對輝二爺道,“您老留著肚子吧,餃子一會兒就得,我這有正事呢!”
直接下了逐客令。
輝二爺一陣翻白眼,扯著椅子回了自己的角落,還小聲哼哼,——悔不該與那賊子把香燒!
“哥,師傅,嘿嘿,剛從南苑回,也沒收啥好東西,都是雞毛、橘子皮。”
張學強扔給他根帶嘴的,示意他自己倒茶喝先休息一會兒。
自己卻閉上了眼像是在閉目養神,實際上他是悄悄地把懷裡的東西放進倉庫。
金戒指、金項鏈總共三十多克的金貨扔進倉庫。
那些白霧隻是略微翻湧,向後退了幾厘米的樣子。
這已經了不得了,按照麵積越大,後退的尺度越小的規則來看,這三十多克黃金遠遠比同價值的大團結起到的作用大三倍以上。
張學強心頭一喜,看來以後掃蕩黃金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將來黃金還能保值,怎麼看都比大團結合適。
隨後他又把勞力士放了進去,讓白霧再次後退了十幾厘米。
這第一款古董手表,真不是虛的,比黃金還要硬。
現在就剩下了那些舊書,都在車筐子裡呢,舊書肯定不值錢,放不放的意義不大。
倒是懷裡揣著的冊子應該好好試試,畢竟裡麵還有那些東西呢!
他先從冊子裡摸出一張小紙片,放進了倉庫。
這張紙片呈現明黃色,由於年代久遠已經開始變得暗淡,四周一圈鋸齒邊。
四爪金龍盤踞中央,鱗爪分明如刀刻,龍睛點墨似含雷霆,周遭祥雲紋絡雖因年深月久有些模糊,仍透著皇家規製的威嚴。
邊緣鋸齒有點歪扭,右下角阿拉伯數字“3”旁,隱約可見褪色的“分銀”小字,背麵淡青色太極水印在光下若隱若現。
正是華夏第一枚郵票,清朝光緒年間印製的闊邊大龍3分銀,存世不過數十枚,可謂大珍品。
張學強記得,在郵票熱的那些年,這票動輒就是七位數起步。
等到了郵圈竄稀之後,它也能上百萬起拍。
不過我乾嘛要等到那時候,等九十年代就出手豈不是更好。
另外那些也都是清代郵票,有小龍票,還有彆的版本的大龍票,隻不過這些的價值都不是很高,勉強能上五位數。
但是這些郵票能湊成套的有三套,其價值就高了不少。
可以說整個冊子就是金葉子打造的。
讓張學強遺憾的是,這裡麵沒有那枚號稱華夏郵票之王的‘紅印花小字當壹圓’,這票存世量僅有幾枚,上拍就是八位數。
要是能找到,張學強感覺自己能提前退休了。
隨著大龍三分銀進入倉庫,白霧仿佛被鼓風機吹得一樣,翻滾著後退。
不但把糖果倉庫全露了出來,另外幾個建築也露出了大半的外牆,隻可惜的是現在還看不到裡麵的東西。
他不由得想到,要是能控製白霧後退的方向,來個各個擊破,肯定能找到不少好東西,要是找到糧食倉庫或者銀行金庫就完美了,省得再提心吊膽地倒騰糧票。
最後他把那一冊筆記也扔了進去,可白霧的變化不大,也僅僅比那些金貨後退的多點。
看來神秘空間也不是很重視知識產權。
這本筆記對張學強用處不大,但楚青青肯定視之珍寶,就算是留著幾個月後換東西也很劃算。
甚至刊印出來,賣給那些高中生,也能賺一把快錢。
由此看來,這信托商店裡沉澱的好東西也不少,隻要有眼光就能讓它們洗儘鉛華重現光芒。
他打算年前把所有委托店都逛一遍,再去舊貨市場舊書市場啥的看看,肯定能有一定收獲。
張學強正打算操控視角去新出現的建築看看,忽而聽到有人說話。
“哥,我們回來了!”
張學強睜開眼,正看到三亮和帽頭嬉皮笑臉地站在麵前。
這倆小子滿臉的興奮,看來一切順利。
張學強指了指旁邊椅子,“你們的事一會兒說,今天人齊了,我先教你們給古董分類!”
賣糧票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他手下的幾條線也必須暫時隔開,直到徹底信任之後再考慮交底。
帽頭沒想到還能學到東西,一雙小眼瞪得溜圓,坐在那兒比上學的時候都板正。
二猛也是端端正正瞪著眼睛神情凝重。
唯獨三亮老是抓耳撓腮的,看樣子就不想學。
張學強把路上買的筆記本和鉛筆分給三人,清咳一聲說道。
“古董就是古代人用過的東西,也叫老物件,總的可以分為六大類”
他喝了口茶繼續說道,“記好了啊,第一類是陶瓷,瓶瓶罐罐啥的,看底款看釉色;
第二類玉石,軟玉硬玉得分清,彆把岫玉當成和田玉;
第三類書畫,紙的絹的不一樣,印章題跋都是門道;
第四類銅器,香爐佛像銅鏡,鏽色真假能看出貓膩;
第五類家具,榫卯結構認清楚,硬木軟木差著百倍價;
最後一類雜項,郵票錢幣老核桃煙袋鍋子鼻煙壺都算,你們先把這六樣記牢,回頭帶你們上手摸。”
三亮和帽頭都在奮筆疾書。
二猛拿筆卻像是抱著根房梁怎麼看都彆扭,字也沒寫幾個,一看他就沒怎麼上過學。
帽頭第一個記完了,抬頭道,“你說的那些書畫、玉器、銅器啥的,平常可見不到啊,能不能先說點咱家裡有的常見的?”
這孩子腦子活,還有自己的想法,很不錯。
張學強笑道,“那是自然,得讓你們先從簡入難,要說最常見的玩意兒,就是古錢兒了,這玩意發行量大,流通時間長,誰家都有幾個。”
王二猛插話道,“可不,咱站裡就一堆,還有銀圓呢,師傅銀圓也算是古董吧?”
三亮道,“哥,袁大頭和銅錢可不一樣,上麵沒眼呢!”
張學強點點頭,從口袋裡摸出幾枚宋錢,一枚袁大頭和幾個鋼鏰,擺在桌上。
“中間帶方孔的,不管大小,上麵什麼錢文,都是鑄造幣。
另外這種上麵沒孔的,不管是銅板還是銀圓、鋼鏰兒,都叫機製幣,它們是機械壓製的,也標誌著造幣從手工到機械化的改變。”
恰在此時,輝二爺撇嘴過來,“袁大頭啊,這玩意兒過去我家多的是,都成箱子成麻袋,啥稀罕的!”
他突然停下轉動的核桃,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帶龍的才稀罕,當年老佛爺六十大壽,廣東將軍進貢了二十枚雙龍捧壽銀洋,那才是稀罕玩意兒!”
張學強歪頭道,“雙龍捧壽是吧,那你有嗎,拿出來讓咱們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