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是個倒序,時間線有些混亂,但總歸大方向沒變。
當時小浩還沒來,電競部還沒有,是塵音剛壯大的時期。
“就是吧,我也說不好咋回事,但就是覺得看了譚哥的《文靜》之後,我感覺我這劇本也想改改,到也不是說抄,但就是有點啟發,你說呢姐?”這個說話細聲細語但足夠坦誠的男孩子叫張千藝,他最近寫了個新本,在和老林討論這個本子的內容方向。
老林沒說什麼,主打一個鼓勵。然後千藝跟我說:“譚哥,我這個本的後期想麻煩你出馬可以嗎?”
“嗐!說外道了,等你確認好之後,收完音交給我就行。”
“那得嘞譚哥,先謝謝了哈!”
工作室一直比較缺可以做廣播劇的人,我們稱之為“後期”,算是對後期製作、後期統籌、廣播劇剪輯的一個統稱,畢竟也不是職業搞這個的,也沒那麼多囉嗦的職稱。
這時,梅子突然跳進yy房間,先是打字征求了一下,隨後開麥說:“老譚,現在有空嗎?上去幫忙控下場唄?上麵在試音,但有點混亂。”
“行!走!”我也沒廢話,主打一個有求必應。
深夜,梅子、老林、小寒在聊著年前劇本推進的事情,這時群裡不知道誰圈了一下我們,說yy接待來了個考核的新人,我們也很好奇,這都後半夜一點多了,即便現在工作室人氣再火也不至於這個時間有人來吧?
這勾起了我們的好奇心,便帶著其他幾個小朋友一起去了考核房間。
“你好,公屏上的是我們的考核本,打開之後告訴我一下哈。”小寒操著穩重的前輩語氣對這個叫“洛兮”的小夥子說著。
小夥子到也爽快,直接說:“打開了,那我直接開始念了。”
聽聲線的話,像個中年人,但對於不同年齡的聲線駕馭也是我們考核的標準,於是,在考核後期,他開始了不同聲線的表演。
很認真、很入戲。
這是當晚我們給的評價,但因為太晚了,所以也就沒再多問什麼,還是給了個實習成員的標簽,想著如果短時間內他能參與錄製廣播劇的話,就給他轉正。
雖然當晚我們隻是輕描淡寫的收了洛兮,卻沒想到,最終他會成為後麵工作室的大心臟之一。
大約兩點多的時候,梅子去睡了,又剩下老林、小寒和我,難得的清閒讓我們想再多聊聊天。
“老譚,最近少出門,要‘變天’了。”老林低沉的提醒著。可我偏偏是那種不信邪的人,就開始追問著。不想小寒也跟著補刀,還玄乎的說:“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太明白的。”
“上個月不就跟我說了嘛?哎呀沒事,吉人自有天相。”我沒想太多,畢竟,答應老曹第二天去他家,和鋼子他倆一起住兩天玩玩呢,之後,一個叫小浩的小朋友要來我家住幾天,小浩是我七八年前做遊戲官方主播時的一個小粉絲,因為當時我還算有些名氣,開了不少粉絲群,他作為有些管理能力的孩子,就和其他小粉絲一起打理著我的粉絲群,可以說一直都非常擁護我。
我邊跟老林他倆打趣,邊打著無聊的遊戲,這樣的氛圍讓我覺得很放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互道晚安,下線了。
對於這樣充實的一天我還是很滿意的,當時我沒有刷短視頻的習慣,最多就是看看公眾號、新聞之類的,但今天的新聞推送有點讓我反感,怎麼在哪都能看到一個叫“新型冠狀病x”的東西,這種傳染病不是每年都有嘛?現在的營銷號真的是無恥。
便罵罵咧咧的睡去了。
第二天,安排好塵音這邊的“工作”,早早的去了老曹家,他家平時就一個人,說實話,這個冬天不好過,天氣異常的冷,還經常下雪,尤其在小區內部,走起來很困難,所以那期間我們很少聚會。
第一晚先是喝酒,當時,我們沒有玄學的共同話題,隻聽鋼子講著佛學,老曹聊著人生,我吹著牛逼,即便是這樣看似沒關聯的內容,也讓我們很悠然自得。
後半夜三點了,老曹的房間傳來很響的呼嚕聲,吵得我和鋼子都睡不著。
“這逼睡覺打呼嚕是真煩人。”我嘟囔道。
“我也睡不著了。”
“我湊,我還以為你一個修行的人根本不怕吵呢。”
“我也是人啊大哥。”鋼子翻了翻身,看著天花板。
“哎,咱倆上次在一起睡覺好像都十幾年前了吧?真快。”
“嗯。”
“我一直想不通你為啥要信佛。”
“算是個機緣吧,就像你做視頻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做和該做的事。”
我翻了個身看著他,皺著眉頭問:“我其實挺想修行的,但又放不下手頭這點生意,就很無奈。”
本以為會得到鋼子什麼大道理的“開示”,沒想到他隻說:“放不下就不放,就不無奈了。”
細品,也挺有道理的。
第二天,我們先是看了會兒電視,然後打撲克,老曹家沒有電腦,我們還都不玩手機遊戲,說實話,能一起娛樂的項目真不多,但誰也沒覺得無聊。
於是,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彼此簡單告了個彆,沒想到,再聚就是半年多之後的事情了。
是的,疫情爆發了。
小浩本來隻是想大年初五之前走的,也被疫情憋在了我家。
自那開始,家裡、塵音的格局都開始潛移默化的發生了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