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卻拿不到半個獎,不知道該笑不笑”熟悉的歌搭配熟悉的工作。
“一晃,周傑倫也快40歲了吧?”我媽忙完午飯,坐在我電腦桌後麵的床邊,很明顯是沒話找話,我也不想破壞這被“關心”的氛圍,把手頭的活兒草草了事。
“差不多吧,最近不是出了新歌嘛,被這幫粉絲一頓罵。”
“周傑倫還能被罵?”她傻乎乎的問。
“沒辦法,他早就說過,自己隻紅10年,現在早過10年了,現在看來,這些(明星)都是神,算命可比我準。”我愣愣的望著床頭牆上的那兩排字“願曆儘千帆,歸來仍是少女”。
“錢和名也都賺夠了,我聽說周傑倫不是都進教科書了嘛?”
她總是這樣,留給我接的另一半話,她隻是想跟我多聊聊。
但也得看我的活兒忙不忙呀?
現在家裡隻有庭翰,庭翰目前還處於隻能幫“苦力”,不能上打仗的階段,我確實很忙,於是也草草的把我媽趕走了,繼續開始今天的活兒,畢竟,晚上還要去塵音幫忙,那段時間可能是塵音活躍度越來越高,給我一種很想去帶的動力,其實人際之間不也這樣?狗屁不是的時候沒人理你,全靠你自己從糞坑裡爬,當你真的不小心爬出來之後,才發現所有人都願意幫你、願你助你一臂之力,他們還覺得幫助我是自己的榮幸。
有點指錯方向了,作為塵音的唯一歸屬人,老林並沒有那麼想,致力於幫助更多配音新人才是她的目的,我隻是在用當時我的認知去看到塵音。
一波未平,又一波招人煩的話語從微信發來,是好久不見的勾哥。
“四哥,有些事情我們是改變不了的,想改變一個人本來就是笑話,得讓他經曆一些事情才行,不然你永遠苦口婆心的也沒用,庭翰是一方麵,那個誰不更是嘛?”
省略勾經常發我的千字作文,全篇粗彆字、病句讓我很難懂,雖然他已經儘力不提小浩,但我還是氣不打一處來——我帶徒弟你敢多嘴?
再說了,我又沒問你關於庭翰和小浩的事情,你突然發來這麼一大堆長文是啥目的?
這時,客戶又發來也一條關於商業單子上的修改意見,說是意見,不如直接說他想要的具體是什麼,屬於那種“他認為”的層麵,想一出的傻逼行為,但因為庭翰也在客戶群裡,我多少想保留一點我作為“老師父”的穩重,可那個客戶是真的不要臉,翻來覆去的跟我糾結一個畫麵、一個字幕、還有背景樂,你到底想怎麼改就直說嘛?老是各種反問句——“為什麼這裡要用這個背景樂?”
我用了百字論文去解釋,在大多數客戶那裡,這種解釋都可以讓他們理解,就算不理解也會直言不諱的說“譚老師,我懂你的思路,但我還是想用某某音樂。”
我認為這是作為人這個生物而存在的正常溝通能力。
但這個客戶一直在否定我的思想,也說不出自己想換要什麼風格,這種談話的僵局我也沒少遇見,最多就是讓客戶給一個背景樂,我直接替換就好,再或者我根據客戶想要的風格選幾個背景樂讓她選,但這個傻逼就是在那裡墨跡。
“你想好再跟我說話吧,逼逼一大堆都不知道你要改啥,浪費時間呢?”
說完這句話之後,等來的必然是這個客戶的領導或者老板的電話,早就習慣了。
不知不覺,這些浪費時間的事情拉扯到了傍晚五點多。
“晚上譚老板請唱歌啊?”老曹發來微信。
“走唄!正好著急把卡裡的錢清空呢!”
六點多,我們集合在了鉑爾曼——這個幾乎是本地唯一沒陪唱的ktv,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他家消費了這麼多年,但有些時候,對我來說就是習慣,反而那些亂七八糟的場所不是我當時想要的。
“為什麼明明相愛,到最後還是要分開,是否我們總是徘徊在心門之外”酒勁兒的發揮,讓本來就ia戲三四年的我唱得更投入了,甚至帶著對文靜那段感情的不甘。
老曹屬於那種喜歡張羅唱歌,但自己幾乎不唱的人,他喜歡這個氛圍,喜歡關上燈,隻有屏幕閃著一串串紮心歌詞和勾起回憶的場景,看不清他的表情,顯不出傷感,讓他既抒發了情感又得到了不被盯上的鬆弛感,隻剩下一首首歌、一個個難以忘卻的回憶,這或許是成年人的一種玩味吧,玩味過去,玩味現在。
“老譚不愧是玩配音的,”他趁著這首歌結束的幾秒鐘沉吟道,“唱得是好。”
我知道他其實不是誇我唱功,或許更多的是選的歌能引起我們三個的共鳴吧。
那些當初割舍不斷地感情、背井離鄉的痛苦和今天的家裡的生活製造出強烈的對比,到底是不服還是慶幸呢?也許此刻的老曹也想不明白。
小瓶摻了假酒的歌廳專供啤酒越堆越滿,時間也越來越晚。
忘記了這晚是怎麼告彆的,隻知道回家的路上,又是給老林的qq發了一段有一段的長消息,那些第二天醒酒後不敢聽的話,不是什麼擦邊的內容,大概得意思就是“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我希望塵音能越做越大,我不是跟你吹”
我最煩那樣的自己,卻也一直重複的這樣的生活。
還有一個事情,小浩一晃走了快半年了吧?我還是放不下,但又不能直白的說出來,畢竟,我是“頭兒”,我是“神”,我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