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年,海洋就誰的電話也不接,去他家也說失蹤好幾天了,
雖然我們能堅信他不會出意外,但我手上有活兒啊,缺人啊!
拋開哥們的關係之外,他就不能給我個老板的麵子嘛?
“海洋還是聯係不到?你不是去他家了嘛?人呢?”我質問的語氣問勾,勾哥是那種“雖然我是你的拜把子弟弟”但絕不允許你有任何藐視人的語氣,說白了就是裝逼。
“他就那樣。”簡短的回複,讓我感受到了他的不爽,同時,因為他和海洋相識比我早,對於年後海洋突然的消失,或許他的回答就算是對我的肯定答複。
但他不管的是,我沒有主心骨了呀!
不到一年前,因為老林的幫助,我開始適應了有夢馨這麼個“臟東西”的存在,我開始認真對待自己有兩幅精神的人生,三個月前,隨著海洋住在了我的工作室,我又被動認可了沒有夢馨的生活,甚至適應了不吃安眠藥就能入睡的習慣,甚至習慣了每天念一會兒《地藏經》。
然而現在呢?
海洋強硬的消失,夢馨也不來“接手”我,外加勾哥冷漠的回答
這是讓我死?
開年,是我生意的淡季,當時的我始終堅信:有淡季,就代表生意做的不好。
後來我堅信,隻要有夢馨在,我的生意就不會差。
於是,我開始雙倍、三倍、四倍的吃安眠藥,卻發現還是睡不著。
再於是,我追著夢馨在的時候一樣,不吃安眠藥——反正她後半夜也會強製我不睡。
對吧?
淩晨1點
2點
4點
“你在乾啥?”天蒙蒙亮,這是夏天的標誌,但相應的,老林再也沒有淩晨4點多給我回應,原來,她不是在幫我,而隻是覺得夢馨這麼個“小鬼”對她修行有幫助,而今,夢馨和海洋都消失了,所以,我也隻是個順帶的替代品?
第4天?不對,第5天?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記不得幾天沒睡了。
回憶起當時的生活,我好想把當時所有的痛苦都寫出來,但老林不清楚,海洋不肯說,我更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活過來的。
我隻知道,那是我最黑暗的3個月。
3月我放棄了本就比不過夢馨的《極品飛車ol》
4月我開始嘗試《帝國時代》這麼個老遊戲,卻沒能像夢馨一樣1打7
5月我跟老林才開始ia了個本,在那之前,塵音好像可有可無的工作室一樣,除了她,每位成員都按部就班的維持著這個網絡工作室緩慢的運行。
我問過她為什麼每天執迷於《柯南》那個遊戲,而工作室全然不管。
她的回答甚至讓我覺得,是我自己多慮了一樣。
“新劇本不是在做嗎?彆急,事情是一點點實現的。”
是啊
沒停止前進,卻也看不到未來。
“譚總,這個活兒能接嗎?”一個客戶問我。
隨之而來的是我腦子一陣的發懵,我不承認自己一直依賴著夢馨,但對於客戶稀鬆平常的給活兒,我卻突然不知道怎麼回複。
“師父,我今晚回不去了,在佳宣這住一晚,明天一早就回去。”小浩帶著濃濃歉意的語音讓我略顯失望,但是,那段期間,我已經對“獨居”沒什麼害怕的了。
沒過一會兒,外麵欠了一屁股債的勾哥也給我留了個言說:“剛好最近沒啥活,我忙一點外麵的事兒,你好好的,我給你點了燒烤,一會兒到。”
當時的時間:23點左右。
我的房門沒關,掃了一眼平日裡比我還要晚關燈的小浩和勾的房間,今天,那邊黑洞洞的,看久了,甚至感覺黑暗的深處沒了儘頭。
而深處,又好像有東西在死死的盯著我。
我有一個習慣,麵對未知的恐懼不是閉上眼去害怕,我始終認為那是電視劇情瞎編的,最基本的,既然害怕就去看清楚,不看才是真的害怕。
就這樣,我盯著那黑漆漆的空間一直到了淩晨4點多,那種篤定和夢馨恐嚇小浩的眼神完全不同,我時不時眯著眼,又猛的睜大眼睛,但始終不肯偏離那片區域,連點煙都不肯放棄凝視那片黑暗,直到晨曦照亮了那塊區域,才暗自嘲諷道:“瞎雞脖聯想,這是我自己的家,為啥要害怕呢?”
客戶來活了,我扔給回來的小浩,出去喝酒了。
這次依然不怕喝多,因為,喝不喝酒,好像頭腦都一樣的暈。
沒過幾天,我收到了老曹的回複。
“我給你看了一下,大體知道你這個事兒怎麼解決了,但前提是先等夢馨回你身體再說。”
是啊,這不是廢話嗎?
“你有人管,”我臨摔倒前被小浩撐了起來,咽了一口要吐的東西,繼續說,“可誰管我?”
拖鞋被我一深一淺的腳步踩反了,嘴角殘留著吐完之後的燒烤印記,我就這麼在小浩一夜沒怎麼睡的“監視”下睡去了。
這一切都來的來突然,而這個突然也持續了三個多月。
小浩還堅信我這種狀態隻是因為生意不好導致的精神壓力,我也開始順著理解為是真的。甚至感覺過去三年多,和夢馨的事情隻是精神病的副作用。
那段時間,至少從生意人該有的理性上來看,我不如小浩。
更不如很會裝成年人的勾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