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朦朦朧朧的上午,我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qq,老林給我留了言:
“老譚,未來這幾天,我要消失一段時間,有可能兩三天回來,有可能會很久。”
我感受到一絲決絕,又好像很無奈。
“發生什麼了?”我問。
過了一會兒,她還沒有回話,我也就先起床了。
於是,帶了三年的“老大難”、“起床廢”徒弟又給了我一個炸裂的上午。
是的,他又睡過了。我看了下客戶群,果然,客戶依然在群裡哇哇的叫著他,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可能在很多行業都一樣,工作時間內超過一個小時不回客戶的話,真可以算是一次溝通上的“事故”了,而客戶還那麼信任他,都沒舍得打擾我。
想到這裡我炸開了鍋,突然大吼著,連打帶踹的把小浩弄醒,然後又氣呼呼的摔門而出,涼絲絲的微風中,隻記得小浩說他發燒到38度,想到這裡,我更不理解了,因為那時正值“四伏天”,他的房間還沒有空調,隻有一個風扇。
整個一天,我都和海洋待在一起,最早看出夢馨“掛”我身上的就是他,背著強大仙家的他卻不以看事兒為生,他是個“家管嚴”的隱形富二代,平時最喜歡的就是開車瞎溜達,剛好我想散散心,於是他開了一天車,我便坐了一天車。他是個樂天派,又是個傻乎乎的小二逼,笑的時候放蕩幾乎也沒有生氣的時候,而且話多到完全不用擔心會冷場。
大約晚上9點左右,他把我送回了弘業麗城。
我家是7樓,常年熬夜讓我身體很差,所以經常爬兩層就要歇一會兒,臨近家門了,腦中卻又開始想起了小浩,那個讓我又愛又恨的徒弟,我不知道該怎麼讓他成熟起來。
進屋了,小浩陪笑問:“師父!今天玩的可還高興?”
我沒理他,徑直走進了屋。
忽然,腦子一陣發昏,我一直以為是見了小浩又肌肉反應地生氣了。
實則不然!
我
不對,是夢馨又奪舍了!
“小浩,你進來。”標準的普通話,尾音還帶著點兒怨氣。
我和老曹、剛子在家裡喝酒的時候,他沒少聽我們聊這些玄學的事情,小浩還沒傻到不認識夢馨的地步,這是我看他害怕的表情時反應過來的——他知道現在不是我。
他沒說話,隻是弓著腰,猶豫的踱步進門,沒走兩步就停下了。
我的眼睛似乎不會眨了,微仰頭直勾勾地盯著他說:“今天的感冒隻是一個開始,你師父管不了的,我接手。”
“是我”小浩手足無措,眼球左右閃躲著。
“今晚來點兒刺激的?”
“不不不不,是馨馨姐是吧?我”
我直接打斷他說:“放心,我會點到為止,你既然不長記性,那幫你嘛!”
沒等小浩回話,我轉過身,打開《極品飛車ol》這個遊戲開始玩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趁著遊戲過圖的時候,冷冷地說一句:“回去吧,晚上見!”
隨著小浩回到自己的房間,我的遊戲技術開始變得越來越差,也讓我越來越清楚,是我自己回來了。
歎了口氣,點燃一根煙,慢慢地走到小浩的房間門口,對著黑暗中看手機小說的小浩輕輕地說:“你也彆太怕,我會儘力控製我自己的。”
“沒事師父!我沒事!”
小浩一直睡的是放在地上的席夢思,我蹲下來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問:“退燒沒?”
“退了。”
我歎息著:“你啊你可讓我咋辦呢?”
這句話似乎觸碰了小浩的軟肋,他聲音微顫又無力的回應了一下,沒等他說什麼,我便起身回了房間,把房門反鎖上,又檢查了一下。
一切看似都那麼平靜,至少在我還有意識的時候,我是真心希望小浩今晚能睡個好覺,無父無母的他一直把我這個師父當成第二個父親,我也經常寵溺心泛濫。
但是我忘了自己的後半夜——那是夢馨的場子。
“就是他啊?”尖銳的聲音,聽著讓人聽著很難受。
“呀?也有點同類的感覺啊?”莫名其妙的方言,勉強能聽懂。
“這是什麼啊?”嘶啞的聲線給人窒息的感覺。
“噓!彆睜眼,”一個恐怖的少女音貼近小浩說,“反正你也不困,不如出來跟我們玩玩?”
小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被恐嚇的也不敢睜開眼,隻能緊張的感受到周身有一群“人”。
本來就愛出汗的他完全沒意識被窩已經有了一股暖流。
最後,想也知道,小浩一夜沒睡。
於是,第二天上午10點,他又睡過了,我也順理成章地繼續著惡性循環起床氣。
小浩的嘴也夠硬,隻一味的跟我認錯,卻一點都不提夢馨,或許是怕夢馨晚上再報複他吧。
你說這是活該呢?還是可笑呢?
如果是可笑,那我每天早上都跟著氣一次,難道這個活該是屬於我的?
後來夢馨跟老林聊過此事,她隻大義凜然的對老林說:“沒事兒的時候找小浩出個氣就對了!”
氣得我想罵她都找不出理由。
對了,老林自那之後,似乎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