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逆賊李夜歌被帶回來了,是否要見見?”
高力士恭聲道。
“帶上來吧。”
李太蒼看著手裡的奏報,頭也不抬道。
“遵旨。”
高力士恭聲退下。
不一會兒,麵容憔悴的李夜歌便被拖進了大殿中。
此刻的李夜歌再也不複現在大秦公主的儀態,丹田破碎,口條被除。
已然是個廢人了。
李夜歌抬頭看向皇位上的人,雙眼滿是憤恨和嫉妒!
這個位置本該是我的!
你們本該跪在我麵前行禮!
感應到李夜歌那複雜仇恨的情緒。
李太蒼抬眼看著虛弱不堪的李夜歌。
“口條被摘了?誰乾的?”
高力士恭聲。
“啟稟陛下,驃騎將軍讓人將六公主的舌頭拔去的。”
“哦,去病啊~”
李太蒼緩緩走下玉階,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癱倒在地的李夜歌,眼中寒芒閃爍。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啊!”
“你不是要清君側嗎?朕現在就站在你麵前,你能如何呢?”
李夜歌艱難地支起上半身,被割斷舌根的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她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李太蒼,眼中滿是怨毒之色!
李太蒼冷哼一聲,目光中帶著難以言喻的厭惡之色!
“朕差點忘了,你本就是個有草原血脈的孽種。”
“父皇也是老糊塗了,竟會納個蠻夷女子為妃,還生下你這麼個孽種!”
聽到李太蒼侮辱她的母親,李夜歌雙眼突然迸發出駭人的凶光。
她不顧重傷的身軀,憤怒的撲殺上前!
然而,有修為的她尚且不是李太蒼的對手,更何況現在的她就是一個廢物!
她現在的動作遲緩的就如同一個垂死之人!
李太蒼連腳步都未移動,隻是抬起右腳,重重地踏在她的臉上!
砰!
李夜歌的頭顱被狠狠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李太蒼的靴子就這樣踩在她柔嫩的臉頰上!
她的半邊臉緊貼著冰冷的地麵,另半邊臉則在李太蒼的靴底變形!
李夜歌掙紮著想起身,可是李太蒼就這樣踩著她,她連動都動不了!
李太蒼腳下加力,看著李夜歌的臉在靴底扭曲!
“父皇心軟,留你這個孽種一命,你不思安分守己,還妄圖染重皇位!”
“諸皇子哪個不比你身份尊貴?”
“就連八皇子的母親都是身世清白的民間女子,你那個野人母親就是我李秦的狗!”
“而現在的你,連條野狗都不如!”
一瞬間,巨大的屈辱感將她淹沒!
李夜歌拚命掙紮,雙手在地麵上抓出數道血痕。
憤怒與屈辱交雜,複雜的情緒讓她忍不住落下淚來!
屈辱的淚水混著血水,在地麵上洇開一片暗紅!
“你還有臉哭?”
“你勾結天狼人打開邊關時,可曾想過北方百姓的眼淚?”
“你反朕,朕可以理解。”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將你那些野人親戚都放進關內!”
他突然抬腳,一記猛踢將李夜歌踹飛出去!
她的身體重重撞在殿中的石柱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在胸前染開大片猩紅。
“因為你,北地三郡十萬人喪命。”
“千刀萬剮都不足以贖你的罪啊!”
李太蒼確實很憤怒!
爭權奪利他可以理解,可他最痛恨的就是勾結異族,殘害同胞!
這種秦奸,縱是死上十萬遍,也難消他心頭之恨!
李夜歌蜷縮在石柱下,嘴角不斷溢出鮮血。
她的眼神已經渙散,求死之誌湧上心頭。
就在這時,李扶搖從北方回來了。
“二哥,北方所有大宗師勢力都已封山,要不要強行轟開?!”
李扶搖快步走入大殿,然而,當她看清殿內的情形時,腳步猛地一頓,氣息為之一滯。
李夜歌也注意到了這個自己曾經最看不起的七妹。
看著李扶搖一身華服,英姿颯爽的模樣,再對比自己此刻的狼狽,她心中的屈辱感更甚。
她不願讓妹妹看到自己這副模樣,艱難地閉上眼睛,偏過頭去。
李扶搖自然知道李夜歌犯下的滔天大罪。
引異族入關,致使北方生靈塗炭,無數百姓流離失所!
若不是李太蒼麾下能人眾多,長安還真可能淪陷!
大秦的江山社稷也將毀於一旦!
所以,李扶搖看著這個昔日的六姐,並沒有一絲的同情,麵若冰霜道。
“二哥,給她個痛快吧。”
李太蒼卻冷哼一聲。
“想死?沒那麼容易!”
“你不是最在乎你的母親嗎?”
“高力士!”
“奴婢在。”
“讓她親眼看著你掘了她母親的墳墓,將她母親的屍骨挫骨揚灰!”
“遵旨!”
李夜歌猛地睜開眼睛,瞳孔劇烈顫抖,蒼白的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李扶搖也是震驚不已。
不論在哪兒都講究個死者為大,何況李夜歌的母親除了出身草原外,生前並未犯下什麼過錯。
李夜歌眼中浮現一絲哀求,看向李扶搖。
李扶搖歎了口氣,輕聲勸道。
“二哥,何必呢?死者為大。”
李太蒼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朕將自己的父皇都挫骨揚灰了,還在乎這些?”
他轉向高力士,繼續下令。
“另外高力士,將她母親掘墳刨屍後,再將李夜歌處淩遲之刑!”
“淩遲三千刀,你親自動手!”
高力士恭聲道。
“遵旨。”
隨即便將李夜歌如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李扶搖沒有阻止,而是歎了口氣。
“二哥,殺了她即可,何必再羞辱她呢?”
李太蒼目光冰冷。
“死對這種人來說是一種解脫。讓她受儘折磨,才能給那些因她而死的無辜百姓一絲慰藉!”
大殿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李扶搖看著李夜歌被拖走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當初李夜歌若選擇安分守己,或者出手幫助李太蒼,又何至於此呢?
現在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