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蒼沒有理會葉後的哀求，眼神冰冷的沒有溫度！
他一把將李太元抓起，高高舉過頭頂！
葉後尖叫著低下頭，捂著眼睛！
她不敢看！
作為一個母親，看著自己孩子身陷囹圄卻無能為力，這太殘忍了！
李太蒼眼神示意，高力士立刻心領神會！
上前抓住葉後的頭發，讓她親眼看著李太元的結局！
“妖後，朕要你好好看著自己兒子是怎麼死的！”
“這是第一次！”
李太蒼冷聲道，隨即輕輕往下一摔！
砰！
李太元被重重的摔到了青石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隨即，李太元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掙紮著起身想要逃離。
“二哥，不要，求求你……”
稚嫩的哀求聲在大殿中回蕩！
李太蒼刻意將靈力全部收斂，並且隻用了微不足道的一點力氣。
不然，李太元連哭喊聲都發不出來就被摔成肉泥了！
聽到李太元的哭喊，葉孤舟寬大的身軀顫抖了一下，可還是不為所動。
葉後撕心裂肺的尖叫著，雙眼瞪得幾乎都要裂開！
她拚命的掙紮想要將李太元抱入懷中，卻被高力士牢牢的禁錮著！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李太元瘦小的身軀被李太蒼重新抓回！
李太蒼再次麵無表情的將李太元提起。
“這是第二次。”
砰！
這次摔得比上次更重了一些！
李太元的小臉因為極大的痛苦扭曲著，嘴角與鼻腔都流出一絲鮮血。
他已經不能起身了，顫抖的伸出小手，向葉後的方向抓去。
“娘親，舅舅，元兒好疼……”
葉後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元兒他是無辜的啊！”
“他才四歲什麼都不懂啊！”
“什麼都不懂啊！”
“為什麼要針對一個孩子啊！”
葉孤舟死死咬著嘴唇，咬出血來，鐵鏽味在口中蔓延！
沙啞出聲。
“陛下，終究是先帝的子嗣，給個痛快吧。”
李太蒼像是沒聽到兩人一般。
自顧自的道。
“第三次。”
砰！
李太元這次摔落時已經發不出完整的哭喊，隻能發出微弱的嗚咽。
他的小身子痛苦地蜷縮起來，像一隻受傷的小獸！
葉後癱軟在地，淚水與血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拚命磕著頭，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聲音！
葉孤舟也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雖然已經決定將九皇子舍棄，但他終究是叫自己一聲舅舅的外甥。
“第四次。”
這次李太元已經幾乎發不出聲音，隻有微弱的抽氣聲證明他還活著！
他的小臉上布滿淚痕和血跡，四肢無力地攤開著。
葉後突然停止了掙紮，她的眼神變得空洞，仿佛靈魂已經離開了軀體！
隻有不斷顫抖的雙手證明她還活著！
“第五次。”
隨著第五次重摔，李太元終於徹底安靜下來！
他的小身體一動不動地躺在血泊中，全身骨骼儘碎，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李太蒼驚呼。
“竟然能承受五次，葉相，這得是多少天材地寶才能養出來的啊。”
“你們真是舍得啊。”
高力士解除了對葉後的禁錮！
在禁錮解除的瞬間，葉後如同離弦之箭般撲向那具小小的身體！
她顫抖著將孩子抱在懷裡，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他臉上的血跡。
“元兒，醒醒！”
“娘親在這裡，彆怕……”
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葉孤舟低頭，身軀顫抖著。
李太蒼冷眼看著這一切，聲音平靜得可怕。
“現在，你知道失去至親是什麼感覺了嗎？”
葉後緩緩抬頭，她的眼神已經徹底渙散，嘴角卻詭異地揚起。
“嗬嗬…嗬嗬…”
她神經質地笑著，將李太元的小身體緊緊摟在懷裡。
“元兒睡著了，噓，彆吵醒他。”
葉孤舟看著妹妹瘋癲的模樣，心如刀絞。
看著這淒慘的一幕，李太蒼的心中沒有升起一絲波瀾。
他太清楚葉家這些年都做過什麼了！
那些被他們害得家破人亡的普通百姓。
那些因他們貪得無厭而被逼上絕路的小家族。
那些僅僅因為擋了葉家財路就莫名消失的商賈。
他兒子李太元是孩子，其他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嗎？
擁有著數之不儘的財富，掌握著滔天權勢，卻仍不知足！
還要將手伸向自己不該覬覦的東西。
李太元或許確實無辜，但葉家上下，從葉後到葉孤舟，再到那些為虎作倀的門客，哪一個手上不是沾滿鮮血！
他們享受著錦衣玉食時，可曾想過那些因他們而破碎的家庭？
他們高談闊論時，可曾記得那些被他們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
李太蒼對李太元並沒有仇恨，隻因為他是葉後最珍惜之物，李太蒼就要在葉後眼前摧毀他！
讓這個蛇蠍心腸的妖後也嘗嘗後悔的滋味！
錚！
李太蒼拔出太阿劍。
冷漠的注視著已經神誌不清的葉後。
葉孤舟大驚，踉蹌著走過來，跪在葉後身邊！
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葉家家主，此刻卑微地伏在地上！
“陛下，九皇子已死，葉家對您再無威脅了！求您開恩啊！”
李太蒼不為所動，冷漠的打量著葉後。
葉孤舟哀求，如剛剛葉後哀求李太蒼一般。
“陛下，您是大秦的皇帝，是聖人。”
“葉後再怎麼不堪，也是先帝的皇後啊，按禮法您還要尊稱一聲母後啊。”
他抬起頭，眼中布滿血絲！
“大秦的國君焉能弑母啊！”
“您可將葉後幽禁深宮，束之高閣，她已經瘋了，饒她一命吧。”
李太蒼瞥了一眼葉孤舟。
大秦的曆史上有些君王為了穩固皇權，確實不乏屠殺兄弟叔父的，確實沒有弑母的。
即使是母子爭權最尖銳的武帝一朝，也是將太後的母族全部斬殺，將太後軟禁。
“陛下，葉家三年……不，一年內，必輔佐陛下肅清諸皇子餘黨，讓大秦江山永固！！”
李太蒼的目光在葉後瘋癲的麵容上停留片刻。
“你說的不錯，大秦以孝治天下，朕確實不能背負弑母的罵名。”
這聲音在葉孤舟聽來如同天籟，他緊繃的身體終於稍稍放鬆，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李太蒼突然抬手，指向一旁的高力士。
“你……”
高力士會意，從袖中抽出白綾，準備絞殺葉後。
李太蒼嘴角抽了抽，合著你來之前就準備好了？
不過，李太蒼搖了搖頭。
“你不行，你是朕的貼身內侍，這樣的人怎麼能是絞殺太後之人呢？”
高力士僵在原地，愣住。
李太蒼的目光轉向一直靜立在一旁的袁天罡。
“袁卿，你來，反正你覆麵黑袍，沒人認識你。”
袁天罡點點頭，從高力士手中抽走白綾。
葉孤舟看著這一幕，臉色瞬間鐵青，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被徹底戲耍了！
當即說道。
“陛下，您這樣做，葉家必生內亂，難以更好的輔佐陛下啊。”
李太蒼無所謂的說道。
“朕本來也沒想用你們葉家，一會兒就帶人屠你葉家滿門了。”
“朕還要把你和葉後母子的腦袋掛在葉家大門上，讓你們親眼看著朕是怎麼屠殺你們家族的。”
葉孤舟如遭雷擊，顫抖的說道。
“你！你耍我！”
李太蒼皺眉，看向高力士。
“朕有答應葉相什麼嗎？”
高力士搖搖頭。
“奴婢沒聽見。”
“李太蒼！”
葉孤舟霍然起身，指著李太蒼破口大罵！
“想不到你竟如此短視！”
“沒我葉家輔佐，你以為你能掌控朝堂嗎？”
“諸皇子隱匿，你能找到嗎？”
“政不出長安，誰認你這個皇帝！”
李太蒼突然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諷刺！
“大秦已經被你們這些世家蛀蝕得千瘡百孔，沒了你葉家，難道還能更糟不成？”
“朕如何治理天下，不勞你費心！”
“你隻要知道一點，對朕來說，沒有你葉家，很重要！”
“還我元兒！”
另一邊，袁天罡一把扯開葉後的孩子，癲狂的葉後發出了淒厲的尖叫！
她撲向袁天罡，卻在半途被白綾纏住了脖頸！
白綾驟然收緊，葉後的叫喊戛然而止！
“嗚嗚~”
她的雙手拚命抓撓著脖頸間的白綾，指甲在皮膚上抓出道道血痕。
雙腿在地上劇烈蹬踹！
那張絕美的麵容此刻漲得紫紅，青筋暴起！
天鵝頸變得青紫！
袁天罡手上力道分毫不減。
葉後的掙紮漸漸弱了下來，眼珠開始上翻，嘴角溢出白沫。
她的雙腿最後抽搐了幾下，終於徹底癱軟。
隻有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還圓睜著！
白綾鬆開時，葉後的屍體砰地砸在地上，與李太元小小的屍身疊在一起！
葉孤舟垂頭，沒敢回頭看妹妹的慘狀！
他披散的頭發遮住了大半張臉，兩行淚從他的臉頰滑落，寂靜無聲！
在他的身後，妹妹和外甥的屍體重疊。
而在不久後，他的葉家就要被屠滅了！
他甚至都看到了不久後的慘劇，家族大火，一具具熟悉的屍體倒在血泊中！
這些畫麵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化作滔天的悲痛幾乎要將他徹底吞噬！
“是我的錯啊，都是我的錯！”
“為什麼要去爭那個位置！為什麼要走到這一步！”
葉孤舟哽咽，瘋狂的捶打地板！
他與李禦天親如兄弟，更有袍澤之誼。
之後更是李禦天的從龍之臣，李禦天對他恩寵至極，在前皇後死後，力排眾議將他的妹妹升成了皇後。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從李禦天的心腹重臣，變成了滿心算計的葉家家主。！
是他親手將天真爛漫的妹妹培養成了心狠手辣的毒婦，是他一步步將整個葉家推上了這條不歸路！
葉孤舟的拳頭已經血肉模糊，卻仍在機械般地捶打著地麵。
每一拳都仿佛在質問自己！
究竟是從哪一步開始走錯的？
是第一次利用妹妹的皇後身份謀取私利？
是第一次為了家族利益而陷害忠良？
還是第一次對皇權產生了不該有的覬覦之心？
大殿中回蕩著他痛苦的嗚咽聲！
披散的黑發漸漸灰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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