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龐大的龍軀在幽藍的暗河中平穩遊弋，水流被深青色的鱗甲破開，形成兩道柔和的波紋向兩側蕩去。四周的晶石散發著瑩瑩微光，映得水底如同星河傾瀉，美不勝收。
歐衛趴在龍背上，小臉貼著冰涼的鱗片，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水底那些閃爍的光點，時不時伸出小手指戳戳，仿佛這樣就能碰到那些亮晶晶的石頭。
“玄玄，這些石頭會發光耶！”歐衛興奮地扭了扭小屁股，差點從龍背上滑下去，幸好玄青的尾巴輕輕一抬，把他又拱回了原位。
“坐穩。”玄青低沉的聲音從水下悶悶傳來，帶著一絲無奈。
“哦！”歐衛立刻乖乖坐好，但沒過兩秒，他又忍不住探出身子，伸手去撈水裡飄過的一簇熒光水草，“玄玄，這個草草會動！它是不是活的？”
赤陽真人坐在龍背靠後的位置，見狀忍不住扶額：“小師叔，那隻是水靈之氣凝聚的靈藻，並非活物……”
歐衛眨了眨眼，小手一鬆，那簇水草立刻被水流卷走，飄向遠處。他歪著頭，一臉認真：“可是它剛剛扭來扭去的，像毛毛蟲！”
雪靈兒坐在赤陽真人身旁，聞言忍不住“噗嗤”一笑：“笨蛋，哪有會發光的毛毛蟲？”
歐衛不服氣地鼓起腮幫子：“衛衛見過！後山的螢火蟲就是會發光的蟲蟲！”
雪靈兒翻了個白眼：“螢火蟲和毛毛蟲能一樣嗎？”
歐衛歪著腦袋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那……那它就是會發光的螢火蟲草！”
雪靈兒：“……”
赤陽真人忍俊不禁，捋了捋胡子：“小師叔這取名天賦，倒是頗有童趣。”
玄青的龍尾在水中輕輕擺動，似乎對背上這群人的幼稚對話感到無言以對。
騶吾趴在龍背最後方，金瞳警惕地掃視四周，時不時低吼一聲，像是在警告水裡可能存在的危險生物。金毛毛則蜷在歐衛懷裡，小爪子扒拉著花盆邊緣，時不時“吱吱”兩聲，似乎在附和歐衛的話。
小芒從歐衛的衣領裡鑽出來，小小的光翼輕輕扇動，灑落點點星輝。它好奇地飛向水底，繞著那些發光的晶石轉了一圈，又“嘰”地一聲飛回來，落在歐衛的鼻尖上。
“哎呀，小芒彆鬨！”歐衛被蹭得癢癢的，小手一揮，小芒靈巧地躲開，又落在他頭頂，像是給自己找了個新窩。
雪靈兒看著這一幕，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小芒：“你這小家夥，倒是會挑地方。”
小芒“嘰”了一聲，似乎很得意，還故意在歐衛的頭發上蹦躂了兩下。
歐衛伸手去抓，結果小芒“嗖”地一下飛到了玄青的龍角上，穩穩當當地蹲著，還衝歐衛眨了眨眼睛。
“小芒壞！”歐衛氣鼓鼓地揮舞著小拳頭，“玄玄，小芒欺負衛衛！”
玄青：“……”
他堂堂上古玄龍，現在不僅要當坐騎，還得調解小精靈和小祖宗的矛盾？
赤陽真人見狀，連忙打圓場：“小師叔，小芒隻是和你玩呢，你看它多喜歡你。”
歐衛撅著嘴：“那它為什麼不給衛衛摸？”
雪靈兒忍不住吐槽：“因為你手笨，上次差點把它捏扁。”
歐衛瞪大眼睛：“衛衛才沒有！”
小芒像是為了證明雪靈兒的話，故意做出一個“被捏扁”的動作，翅膀耷拉下來，小臉皺成一團，還“嘰嘰”慘叫兩聲，演得惟妙惟肖。
歐衛：“……”
赤陽真人憋笑憋得胡子直抖。
玄青的龍尾在水裡輕輕一拍，掀起一陣小小的浪花，像是在表達“你們能不能安靜點”的無奈。
眾人這才稍稍收斂，繼續沿著暗河向前遊去。
——
隨著暗河深入，四周的水靈之氣越發濃鬱，水底的晶石也從零星的幾點逐漸變得密集，最後竟鋪滿了整條河床，宛如一條真正的星河。
歐衛看得目不轉睛，小嘴微微張著：“玄玄，我們是不是在星星裡遊泳呀？”
玄青沒有回答，但龍尾輕輕擺動，速度稍稍放緩，似乎是默許了歐衛的幻想。
雪靈兒也被這美景震撼，小聲道：“真漂亮……”
赤陽真人捋須微笑：“此乃‘星靈暗河’，據傳是上古星靈族以星辰之力開辟的水道，這些晶石皆是星辰碎片所化，蘊含精純靈力。”
歐衛一聽，立刻興奮地拍了拍玄青的鱗片：“玄玄！衛衛想要亮晶晶的石頭！”
玄青：“……”
赤陽真人連忙道：“小師叔，這些晶石雖美，但蘊含的星辰之力極為霸道，貿然觸碰恐傷及自身。”
歐衛失望地“哦”了一聲，小臉垮了下來。
雪靈兒見狀，猶豫了一下，從袖中掏出一塊小小的、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白色晶石，遞給歐衛：“喏，這個給你。”
歐衛眼睛一亮，立刻接過來：“靈兒姐姐最好了！”
雪靈兒臉一紅，彆過頭去：“隻是之前在霜華宗撿的普通月華石而已，沒什麼稀奇的。”
歐衛卻如獲至寶，捧著月華石左看右看，還湊到小芒麵前炫耀：“小芒你看！衛衛也有亮晶晶的石頭了！”
小芒“嘰”了一聲，似乎很給麵子地湊近看了看，還用翅膀輕輕碰了碰。
赤陽真人看著這一幕，心中感慨：“小師叔雖天真爛漫，卻總能讓人不自覺地想對他好，連靈兒這般清冷的性子都……”
正想著，忽然，玄青的龍軀猛地一頓！
幽藍的豎瞳驟然收縮，龍首微微昂起，警惕地看向前方暗河深處！
“前輩？”赤陽真人察覺到異樣，連忙站起身，手按劍柄。
歐衛還沉浸在得到月華石的喜悅中，完全沒注意到氣氛的變化，還在和小芒嘀嘀咕咕：“小芒，這個石頭是不是比你亮呀？”
小芒卻突然飛了起來，小小的身體緊繃，光翼微微震顫，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雪靈兒也察覺不對，低聲道：“怎麼了？”
玄青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前方……有東西。”
話音剛落，暗河深處的水流突然變得湍急，原本平靜的“星河”開始劇烈翻湧，水底的晶石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受到了某種力量的乾擾！
緊接著，一道巨大的黑影從暗河深處緩緩浮現，輪廓模糊卻充滿壓迫感，兩點猩紅的光芒在黑暗中亮起，如同惡獸睜開的雙眼！
“吼——！！！”
一聲沉悶的咆哮震蕩水流，整個暗河都為之一顫！
歐衛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一哆嗦，手裡的月華石差點掉進水裡，幸好小芒眼疾手快，用翅膀一托，把石頭又推回他手心。
“玄、玄玄……”歐衛縮了縮脖子，小手緊緊抓住龍鱗，“是不是又有大狗狗？”
赤陽真人嘴角一抽：“小師叔，這恐怕不是‘大狗狗’那麼簡單……”
玄青的龍瞳死死盯著那道黑影，周身鱗甲微微張開，幽藍的龍息在喉間醞釀，隨時準備爆發。
黑影漸漸清晰，竟是一條通體漆黑、覆蓋著猙獰骨刺的巨蛇！蛇身粗如古樹，鱗片縫隙間流淌著暗紅色的岩漿般的光芒，猩紅的蛇瞳死死鎖定玄青，蛇信吞吐間，散發出灼熱的氣息！
“地火冥蛇？！”赤陽真人臉色驟變，“此物怎會出現在星靈暗河？！”
雪靈兒也緊張起來：“地火冥蛇不是隻棲息在火山熔岩中嗎？這裡可是水靈之地！”
玄青冷冷道：“有人……故意放它進來的。”
話音未落，巨蛇已悍然發動攻擊！
“轟——！！！”
蛇尾猛地一掃，暗河瞬間掀起滔天巨浪！熾熱的岩漿從鱗片縫隙噴湧而出，與冰冷的河水相撞，爆發出大量蒸汽，整個水道瞬間被白霧籠罩！
“抓緊！”玄青厲喝一聲，龍軀猛地一旋，避開蛇尾的橫掃，同時龍口一張，一道深青色的極寒龍息噴吐而出，直襲巨蛇頭顱！
巨蛇嘶吼著側身閃避，但仍被龍息擦中側腹，漆黑的鱗片瞬間凍結，發出“哢哢”的碎裂聲！
歐衛被這突如其來的戰鬥嚇得小臉發白，但很快，他眨了眨眼，忽然指著巨蛇喊道：“玄玄！它身上有亮晶晶的東西！”
眾人一愣，凝神看去，果然發現巨蛇的頸部鱗片下，隱約嵌著一塊散發著詭異紅光的晶石，與周圍的水靈晶石截然不同！
赤陽真人恍然大悟：“是有人將火靈晶石嵌在它體內，強行改變它的棲息習性，引它來此阻截我們！”
玄青冷哼一聲：“雕蟲小技。”
巨蛇被龍息所傷，暴怒無比，猩紅的蛇瞳鎖定歐衛，竟不顧玄青的威脅，直接朝他撲來！
“小師叔小心！”赤陽真人大驚，劍已出鞘！
雪靈兒也立刻掐訣，寒冰靈力在掌心凝聚！
然而，還沒等他們出手——
“嘰！！！”
小芒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小小的身體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銀光！它猛地飛向巨蛇，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身形驟然膨脹，化作一隻翼展數丈的星光巨鳥，雙翼一振，無數星輝如利箭般射向巨蛇！
“星靈真身？！”赤陽真人目瞪口呆。
巨蛇被星輝擊中，發出痛苦的嘶吼，嵌在鱗片下的火靈晶石“哢嚓”一聲碎裂！失去了晶石的支撐，它龐大的身軀立刻被周圍的水靈之氣侵蝕，漆黑的鱗片開始剝落，猩紅的蛇瞳也黯淡下來。
玄青抓住機會，龍尾猛地一甩，重重抽在巨蛇頭顱上！
“砰——！！！”
巨蛇的頭顱被硬生生砸進河床，暗河劇烈震蕩，水底的晶石被衝擊得四散飛濺！
歐衛趴在龍背上，看著這一幕，小嘴張得圓圓的：“小芒……好厲害！”
雪靈兒也驚呆了：“它、它原來這麼強？”
赤陽真人喃喃道：“星靈族幼崽雖小，但終究是上古靈族，豈會真的弱不禁風……”
小芒一擊得手，身形迅速縮小，又變回巴掌大的小精靈，晃晃悠悠地飛回歐衛肩頭，像是耗儘了力氣，小腦袋一歪，靠在他脖子上睡著了。
歐衛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小芒累啦？”
玄青掃了一眼昏迷的巨蛇，確認它已無威脅，便不再耽擱，龍尾一擺，繼續向前遊去。
赤陽真人鬆了口氣，笑道：“看來此行雖有小波折，但總算有驚無險。”
雪靈兒看著歐衛肩頭睡著的小芒，眼中多了幾分好奇和敬畏。
歐衛則抱著花盆，小臉興奮得紅撲撲的：“玄玄，我們是不是快到家啦？”
玄青低沉的聲音傳來：“嗯。”
暗河儘頭，一縷天光隱約可見。
第60章 暗流通途（下）
玄青的龍軀破開暗河水流，朝著儘頭那縷天光遊去。歐衛趴在龍背上，小手扒拉著玄青的鱗片，小腦袋左探右探，活像一隻好奇的小鬆鼠。
“玄玄，前麵亮亮的地方就是家嗎？”歐衛伸手指著前方。
“嗯。”玄青簡短地應了一聲，龍尾輕輕擺動，速度不減。
歐衛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赤陽真人：“赤陽師侄，衛衛餓了。”
赤陽真人正警惕地觀察四周，聞言一愣：“小師叔，咱們這不是快到了嗎？回宗門再吃？”
歐衛癟了癟嘴，小手揉了揉肚子：“可是衛衛的肚子現在就在叫。”
雪靈兒在一旁涼涼地補了一句：“你剛才不是還吃了蜜餞？”
歐衛理直氣壯：“蜜餞是甜的，衛衛現在想吃鹹的！”
赤陽真人哭笑不得：“小師叔，這暗河裡可沒吃的啊。”
歐衛眼睛一亮，指著水裡遊過的一條銀白色小魚：“玄玄！魚魚！”
玄青：“……”
赤陽真人連忙擺手：“小師叔，這魚可不能吃，這是‘星靈銀鯉’，傳說吃了會……”
“會怎樣？”歐衛歪著頭問。
“會……”赤陽真人一時語塞，他其實也不知道會怎樣，畢竟沒人敢在星靈暗河裡抓魚吃。
雪靈兒見狀，輕哼一聲：“會變成魚。”
歐衛瞪大眼睛：“真的？”
雪靈兒一本正經地點頭：“真的，吃了魚，你就會長出魚尾巴，再也不能走路了。”
歐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又看了看水裡遊動的銀鯉，猶豫了一下，最終歎了口氣：“那衛衛不吃了。”
赤陽真人鬆了口氣，心想還是靈兒有辦法。
然而，歐衛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彆的東西吸引了——水底一塊形狀奇特的晶石，像極了一隻小烏龜。
“玄玄！水裡有烏龜石頭！”歐衛興奮地扭了扭身子，差點又滑下去。
玄青的龍尾熟練地一抬，把他拱回原位，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坐穩。”
歐衛乖乖坐好，但眼睛還是盯著那塊晶石不放：“衛衛想要烏龜石頭……”
赤陽真人扶額：“小師叔，這晶石不能亂碰。”
“為什麼？”歐衛不解。
“因為……”赤陽真人絞儘腦汁想理由，“因為它是活的！”
歐衛：“啊？”
赤陽真人硬著頭皮繼續編：“對，它是‘星靈玄龜’，你要是碰了它，它會咬你的手指頭！”
歐衛立刻縮回小手，驚恐地看著那塊晶石：“它、它會咬人？”
雪靈兒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騶吾趴在龍背最後方，金瞳瞥了一眼赤陽真人，眼神裡充滿了“你騙小孩倒是挺熟練”的意味。
赤陽真人老臉一紅，乾咳兩聲：“總之，小師叔再忍忍，咱們馬上就到了。”
歐衛委屈巴巴地點頭，小手摸了摸懷裡熟睡的小芒，小聲嘀咕：“小芒，衛衛好餓……”
小芒迷迷糊糊地“嘰”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
終於，暗河儘頭的光亮越來越近，水流也逐漸變緩。玄青的龍軀緩緩浮出水麵，眾人眼前豁然開朗——
一片碧波蕩漾的湖泊，四周環繞著蒼翠群山，遠處雲霧繚繞間，隱約可見逍遙宗巍峨的殿宇樓閣。
“到家啦！”歐衛歡呼一聲，小短腿在龍背上蹬了蹬，恨不得立刻跳下去。
玄青低喝一聲：“彆動。”
歐衛立刻僵住，小手乖乖放好：“衛衛不動！”
玄青的龍軀緩緩遊向岸邊，待靠近淺水區時，巨大的龍尾輕輕一擺，將歐衛、赤陽真人和雪靈兒穩穩送到岸上。
歐衛腳一沾地，立刻抱著花盆“噠噠噠”往前跑了幾步，又想起什麼，轉身衝玄青揮手：“玄玄快變回來！”
玄青的龍瞳淡淡掃了他一眼，龐大的身軀緩緩沉入水中，深青色的鱗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
“咦？玄玄呢？”歐衛踮著腳往水裡看。
赤陽真人笑道：“前輩化形需要片刻，小師叔稍安勿躁。”
歐衛“哦”了一聲，忽然眼睛一亮，指著湖麵：“魚魚！”
隻見幾條肥美的青魚悠閒地遊過淺水區，完全沒意識到岸上有個餓得眼睛發綠的小娃娃正盯著它們。
雪靈兒見狀，立刻警告：“不準抓魚！”
歐衛委屈：“可是衛衛餓……”
赤陽真人連忙從袖中摸出一塊乾糧：“小師叔，先墊墊肚子。”
歐衛接過乾糧，咬了一口，小臉皺成一團：“硬硬的……”
赤陽真人乾笑：“這是‘五穀辟穀餅’，雖然味道一般，但頂餓。”
歐衛又啃了兩口，忽然眼睛一亮，指著遠處：“玄玄！”
眾人回頭，隻見岸邊一塊青石上，玄青已恢複人形，一襲墨色長袍，負手而立，眸光淡淡地看向他們。
歐衛立刻丟下乾糧，抱著花盆“噠噠噠”跑過去，仰著小臉興奮道：“玄玄！衛衛餓！”
玄青垂眸看他：“回宗門再吃。”
歐衛癟嘴：“可是衛衛現在就想吃……”
玄青沉默一瞬，忽然抬手，指尖凝聚一縷靈力，輕輕一彈——
“嘩啦！”
湖麵炸開一朵小水花，一條肥碩的青魚被精準地震暈，浮上水麵。
歐衛瞪大眼睛：“玄玄好厲害！”
雪靈兒扶額：“前輩，您這樣會慣壞他的……”
玄青淡淡道：“一條魚而已。”
赤陽真人連忙去撈魚，心裡默默感歎：“堂堂玄龍尊者，竟親自給小師叔抓魚吃……這事說出去誰敢信？”
歐衛蹲在岸邊，眼巴巴地看著赤陽真人把魚拎過來，小臉上寫滿了期待：“烤魚魚！”
雪靈兒無奈：“你連火都沒有，怎麼烤？”
歐衛眨了眨眼，忽然看向玄青：“玄玄會噴火！”
玄青：“……”
赤陽真人差點被口水嗆到：“小師叔，前輩的龍息可不是用來烤魚的！”
歐衛失望地“哦”了一聲，小腦袋耷拉下來。
玄青看了他一眼，忽然抬手，指尖燃起一縷幽藍色的火焰，溫度控製得恰到好處，既不會燒焦魚，又能烤熟。
赤陽真人：“……”
雪靈兒：“……”
騶吾趴在一旁，金瞳裡寫滿了“沒眼看”。
片刻後，烤魚的香氣飄散開來，歐衛蹲在火堆旁，小鼻子使勁嗅了嗅，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好香！”
玄青收回火焰，淡淡道：“吃吧。”
歐衛歡呼一聲，伸手就要抓魚，被雪靈兒一把攔住：“燙！用樹枝！”
歐衛委屈巴巴地接過樹枝，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烤魚，終於撕下一小塊，吹了吹，塞進嘴裡。
“唔！好吃！”歐衛幸福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赤陽真人看著這一幕，心中感慨：“誰能想到，我們這一路曆經凶險，最後竟是在湖邊烤魚？”
雪靈兒也忍不住笑了：“笨蛋，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歐衛鼓著腮幫子，含糊不清地說道：“靈兒姐姐也吃！”
雪靈兒搖頭：“我才不要，你吃吧。”
歐衛又看向玄青：“玄玄吃不吃？”
玄青淡淡道：“不必。”
歐衛“哦”了一聲，繼續專心啃魚。
小芒被香味吸引，迷迷糊糊地飛過來，落在歐衛肩頭，小鼻子動了動，似乎也想嘗嘗。
歐衛大方地撕了一小塊給它：“小芒也吃！”
小芒“嘰”了一聲，抱著魚肉小口啃起來。
赤陽真人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吃貨，無奈地捋了捋胡子：“咱們是不是該回宗門了？”
玄青抬眸看向遠處的山門，眸光微深：“走吧。”
歐衛趕緊把最後一口魚肉塞進嘴裡，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被雪靈兒瞪了一眼），抱起花盆，屁顛屁顛地跟上玄青。
“玄玄，回家後還有魚魚吃嗎？”
“……”
“玄玄？”
“有。”
“好耶！”
夕陽西下，一行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緩緩朝著逍遙宗的山門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