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靈停下腳步,轉身投來認真的目光:“江辰,我不要求彆的,你隻需要記得按時把解藥給我。“
夕陽的餘暉映照在她精致的側臉上,那雙杏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江辰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小師姐你放心,在外門弟子招生之前,我會一直在醉仙樓裡等著你。“
他的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誠懇,目光灼灼地望著眼前的少女。
“好,時間一到,我就會來找你。“
霍靈輕輕頷首,轉身就要離去。
“等一下!“江辰突然出聲叫住了她。
“怎麼?“霍靈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
江辰快步上前,在距離她半步之遙處停下。
他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小師姐,下次見麵,能否繼續雙修?這對你我二人幫助很大。“
這句話說得直白露骨,卻是江辰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他需要春色值來維持係統的運轉,而霍靈無疑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
“你“霍靈的臉頰瞬間染上紅暈,連耳根都紅透了。
她猛地轉身,狠狠地瞪了江辰一眼,那雙杏眼中滿是羞惱。
最終她隻是重重地跺了跺腳,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背影顯得有些慌亂。
望著霍靈遠去的背影,江辰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方才那一刻,他幾乎要衝動地將剩餘的解藥一次性給她。
但理智最終占了上風。
他現在急需春色值,而係統又偏偏以顏值作為評判標準。
江辰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自語道:“在找到其他合適人選之前,這解藥就是能與她相見的關鍵啊“
…………
夕陽西下,祁連峰峰頂被一層薄霧籠罩。
這座巍峨的山峰分為兩個截然不同的區域:
東側燈火通明,不時傳來弟子練劍的鏗鏘聲和內門長老講道的清音。
而西側卻是一片死寂,隻有兩盞昏黃的燈籠在夜風中搖曳,如同鬼火般忽明忽暗。
這裡,便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妙欲宗天牢。
天牢厚重的玄鐵大門上布滿了暗紅色的鏽跡,仿佛浸染了無數鮮血。
門前的石階已經被歲月磨得光滑,卻鮮有人跡。
此刻,一個身著墨色長老袍的身影正負手而立,周身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轟隆隆!
隨著一陣沉悶的聲響,天牢的大門緩緩開啟,激起漫天塵土。
兩名身著玄鐵重甲的守衛押著一個體態臃腫的中年男子走出。
那人衣衫襤褸,麵容憔悴,與昔日意氣風發的模樣判若兩人。
“劉長老!“
兩名守衛見到老者後立即鬆開犯人,恭敬地抱拳行禮,隨即轉身離去。
天牢大門關閉的瞬間,隱約傳來陣陣淒厲的慘叫,仿佛來自地獄的哀嚎,令人毛骨悚然。
轟!
大門重重合上,將那些令人不寒而栗的聲音隔絕在內。
被釋放的男子踉蹌幾步,終於看清了眼前的老者。
正是他的爺爺,妙欲宗外門執法長老劉元。
月光下,老人銀白的須發泛著冷光,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威嚴與心疼。
“爺爺!“
劉長河眼眶瞬間濕潤,聲音哽咽。
短短七日的關押,已讓這個曾經趾高氣揚的胖子判若兩人。
原本圓潤的臉頰凹陷下去,肥大的衣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像套了個麻袋。
若非爺爺四處奔走打點,他恐怕早已在天牢裡受儘酷刑。
“長河,委屈你了。“劉元輕歎一聲,布滿老繭的手掌拍了拍孫子的肩膀。
劉家一脈單傳,當年劉元的兒子,劉長河的父親,就是在執行宗門任務時慘死在妖獸口中。
自那以後,劉元對這個獨孫格外溺愛,幾乎是有求必應。
“爺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劉長河突然捶胸頓足,眼中迸發出怨毒的光芒。
那張憔悴的臉因憤怒而扭曲,聲音嘶啞:“我是被人冤枉的!“
劉元眉頭緊鎖,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他太了解這個孫子了。
若真是他偷的靈草,早就得意洋洋地向自己炫耀了,絕不會是現在這副憤憤不平的模樣。
劉元沉聲,聲音如同悶雷:“長河,爺爺問你,在雜役峰,你有沒有招惹過仇家?“
“仇家?應應該沒有吧“
劉長河一愣,眼神閃爍,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去。
看到孫子這副心虛的模樣,劉元心中已然明了。
這個不成器的家夥平日裡肯定沒少欺壓那些雜役,隻是沒想到這次踢到了鐵板。
劉元捋著銀白的長須:“你被抓的當日,老夫與幾位執法堂長老親自盤問過雜役峰山門下的弟子,確認並無外人進出。“
他渾濁的雙眼在月光下閃爍著銳利的光芒:“若真有人陷害於你,此人必是雜役峰中人,要麼是某個雜役,要麼就是看守靈田的王張二人。“
劉元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老夫親自審問過王張二人,他們並無任何異常。“
“我去雜役峰查!“劉長河咬牙切齒,雙拳攥得咯咯作響。
天牢七日,他不僅瘦脫了形,更從獄卒口中得知,爺爺為了撈他出來,幾乎傾家蕩產!
整整四千多顆靈石!這個數字讓他心如刀絞,要知道在妙欲宗,普通外門弟子一年的俸祿也不過二百四十顆靈石。
“你在雜役峰執事的職位已經被撤銷。“
劉元的聲音將劉長河拉回現實。
“什麼!“
聞言,劉長河整張臉瞬間陰沉如墨,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芒。
執事之位雖不算高,卻是油水豐厚的肥差,失去這個位置,等於斷了他大半財路。
烏鴉的啼叫聲劃破夜空,劉元語重心長道:“長河,此事該給你長個記性。“
他枯瘦的手指輕輕敲著衣袍,突然話鋒一轉,渾濁的眼中閃過一抹淩厲的殺意:“不過,我劉家的人豈能吃這麼大的虧?“
劉元從袖中取出一枚漆黑的令牌。
令牌上“執法“二字泛著森冷的光澤。
“持此令牌可以隨意進入雜役峰!爺爺給你三天時間查證,務必要揪出那個害你的雜碎。“
他將令牌塞進孫子手中,再三叮囑:“你表哥劉燁會協助你。”
“好!“劉長河重重地點頭,將令牌緊緊攥在手心。
………
雜役峰,晨霧彌漫。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薄霧,灑在雜役峰蜿蜒的山路上。
兩名男子一前一後來到山腳,為首的正是昨日才從天牢釋放的劉長河。
他麵色陰沉,眼窩深陷,寬大的衣袍在晨風中呼呼作響。
“劉劉師兄?“
看守山門的弟子瞪大雙眼,聲音頗為震驚。
這個本該在天牢服刑的胖子,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要知道,看守靈田的王張二人因為失責,據說被判了十年重刑,現在正在天牢受苦呢!
“劉師弟,雜役峰現在不允許“
為首的守門弟子硬著頭皮上前阻攔。
唰!
劉長河肥厚的手掌猛地一揮,一枚漆黑的令牌在晨光中閃爍著森冷的光芒。
令牌上“執法“二字清晰可見。
這正是執法長老專屬的令牌!
“瞪大你們的狗眼看看,我手裡拿的是什麼!“
劉長河獰笑著,眼中滿是報複的快意。
他永遠記得當日被押走時,這些守門弟子幸災樂禍的嘴臉。
看到那枚令牌,守門弟子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隻能不甘地退到一旁:“請請吧。“
他咬著牙,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修真界,不是每個人都有個當長老的爺爺。
……
二人沿著青石台階拾級而上,劉長河的腳步越來越重,仿佛要將滿腹怨氣都發泄在這條山路上。
“長河啊長河…“
身旁的黑袍男子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幾分戲謔:“讓雜役峰上的人給算計,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此人名叫劉燁,是劉長河的表哥。
雖然身高不過五尺有餘,長相平平無奇,但周身散發的氣息卻極為渾厚。
煉氣九重天的修為,在雜役峰這種地方堪稱頂尖存在。
劉長河眯起眼睛,目光一一掃過那些熟悉的茅草屋,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表哥,這次我一定要把那個雜碎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