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的人十分謹慎，動作也很嫻熟，一看就知道是偷拍的慣犯。
季若風向來比較敏銳，很快察覺到什麼，往那邊的方向看去，隻不過他什麼也沒看見。
“怎麼了？”江辭晚也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見遠處川流不息的車。
季若風收回目光，喉結輕滾：“沒事，錯覺而已。”
江辭晚又問他：“你這次準備待多久？是不是很快就要回去？”
她想著，他這次回來應該是有事情要忙，隻能在a市待一段時間，之後還得去國外深造。
季若風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暫時不用回去，最近的幾個重要研究項目都要在國內開展，最少也得半年……”
“這樣啊……”她應了一聲，低頭踢開腳邊的石子，鞋麵蹭過地麵發出一點小聲響。
每次當她覺得無聊的時候便會控製不住有這些小舉動。
季若風對她這些習慣很熟悉，知道兩人可能是太久沒見，她有些不知道該聊什麼，便主動提起話題。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薄荷糖盒，“要不要來一顆？”
他知道，她一直都喜歡這個口味。
江辭晚伸手接過，又問：“那你這些天住酒店還是住哪裡？”
他家裡在b市，雖然就挨著a市，但如果是開車的話，來回也得好幾個小時，並不方便。
季若風說了個地址。
江辭晚呼吸一滯——那是城北新開發的高端住宅區，每平米單價都很高，至少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價格。
“家裡去年購置的，一直空著。”季若風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尋常事，“正好這次回來收拾一下。”
她下意識打量他幾眼。
突然意識到記憶裡那個穿著校服的少年，早就已經在這幾年裡脫胎換骨。
而他家裡，這些年看來也是過得越來越好，經濟水平直線上升。
“我們先去吃飯吧。剛剛才叫了保潔，先讓他們整理房間，晚點再回家。”
“嗯。”江辭晚點了點頭。
很快，出租車便到了。
也是巧，他們剛上車，外麵就下起了小雨。
要是再晚個幾分鐘，恐怕他們兩個人都要淋雨。
兩人去了餐廳。
餐廳位於一棟摩天大樓的頂層，落地窗外是a市繁華的景色。
而顧氏集團的標誌性建築就在不遠處，江辭晚見到那個標識時，心裡忍不住一跳，立馬想起來顧淩川的臉。
不過顧淩川現在正在外地開會，肯定也不可能遇到她。
季若風將菜單推過來，指尖在某行字上輕點兩下，“試試這道菜？”
江辭晚盯著他修剪整齊的指甲，突然想起小時候他也總是喜歡把指甲剪得光禿禿。
而她的指甲就留得有些長，有時候生了氣就會拿指甲撓他。
“還記得嗎？”季若風動作突然頓住，他嘴角揚起一些弧度，“以前有年暑假，我們在小巷子裡捉迷藏。你跑到彆人麵館的倉庫裡去了，躲在麵粉袋後麵，出來的時候眉毛都白了。”
江辭晚哼了幾聲，誰想到他會說自己的糗事，立馬反擊回去：“你以前打不過我，臉都被我撓破了，都不好意思出門。”
季若風笑得不行，“你下手重，我好心給你買指甲油。隻不過一不小心給你塗醜了，你就生氣要打我。”
江辭晚心裡也有些不好意思，“我那時候不懂事嘛。”
兩人閒聊著，氣氛慢慢也好起來，不再像方才那樣尷尬。
“難得回來，以後有時間我們多約出來見麵。”季若風將盛好的湯推到她手邊，“你陪我聊聊天、吃吃飯也好，我現在在這邊也沒有什麼朋友。”
“好。”江辭晚點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