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辭哼著小曲兒,蹦蹦跳跳地將荷包收到空間中,剛打劫完,她決定獎勵自己吃一頓好的。
“餛飩,餛飩~”
街邊的叫賣聲傳到季辭的耳朵中。
她眼睛一亮,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往長凳上一坐,豪氣地拍桌:“老伯,給我來三碗。”
老漢抬頭,見是個嬌俏的小姑娘,身後也沒旁人,忍不住問:“姑娘,一個人吃?”
季辭摸了摸肚子,認真思索了下,改口:“不,要四碗,三碗吃不飽。”
老漢:“……”
熱乎乎的餛飩端到桌子上,季辭搓了搓手,眼睛放著光:“剛打完架,都打餓了,還是當人好啊,當人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餛飩下肚,季辭吃的心滿意足,揉著肚子付了錢繼續當gai溜子。
好不容易能當人了,這一晚上她不舍得睡,準備好好的逛逛夜裡的京城。
正溜達著,忽然——
“救命~”
微弱的聲音傳來,季辭的耳朵動了動。
自從她穿成狐狸之後,聽力似乎好了很多,這麼小的聲音,她聽得一清二楚。
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
巷子裡。
一個大竹筐下扣著一個黑衣男人。
季辭蹙眉,抱著手臂分析了一下:“按照套路,女主出門必救人,救的不是美強慘男主,就是陰鷙反派,要麼以身相許,要麼強取豪奪……嘖,麻煩!”
季辭搖搖腦袋,手撐著下巴。
遠處東方即白聽到這聲音,當即嗤笑出來,他都不知道季辭的小腦袋裡是怎麼總結出來的。
“你有銀子嗎?”季辭蹲下問。
她順便湊近瞧了瞧,借著微弱的光線,隱約看到一張俊美蒼白的臉,劍眉緊蹙,唇邊還帶著血痕。
怪好看的,古人真是人均大明星!
在末世的時候,大家忙著逃命,好像都長得很隨便!
“若姑娘相救,必有重謝。”男人回道。
“那就是沒錢。”季辭站起身,觀察了一下四周,她突然蹲下身子,用男人身上的血給自己臉上抹了抹。
這麼黑的地方,季辭確定男人是看不清她的相貌的,但還是小心為上,將自己的臉遮一下,免得日後被纏上!
“我帶你去療傷,診金不和你要了,一會兒應該有人付。”
季辭扛起男人,小小的身體有巨大的力量,扛起男人健步如飛!
暗處,東方即白瞳孔一縮。
這小狐狸……竟然扛了個男人就跑?!
東方即白知道季辭愛看腹肌男,現在居然直接上手搶人了?!
這才見麵就把人扛回家?
東方即白的臉色瞬間陰沉,指節捏得哢哢作響,手背青筋暴起。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怒火,悄無聲息地跟在季辭的身後。
季辭一路疾奔,最終停在一座燈火通明的樓閣前,匾額上龍飛鳳舞三個大字——南風館。
熟門熟路的扛著男人走到後門,季辭敲了敲門。
“有人嗎?”季辭小聲喊道。
後門打開,一個漢子滿臉橫肉,低頭看著季辭:“姑娘是尋歡來的?”
“尋你個頭!讓你們管事的過來,談生意。”季辭翻了一個白眼。
尋歡?
她是那種不正經的人嗎?
漢子看季辭小小的個子,脾氣倒是很大,側身讓季辭走到後院。
季辭將男人放到院子裡,自己站到一邊,抱著手臂等管事出來。
管事一盞茶左右就匆匆過來,季辭開門見山道:“這個男人賣給你了,你看著出價。”
管事提著燈籠,湊到男人的跟前,當即他的眼睛大睜,臉色驟變,嘴角顫抖,手一抖,差點把燈籠摔了,想說話又不敢說。
“二、二百兩!立刻給這位姑娘!”他聲音發顫,幾乎是吼出來的。
季辭挑眉,沒想到這男人這麼值錢!
心裡美滋滋的,這個生意好啊,一出門就掙了這麼多錢!
以後就是變成人了,也不會餓肚子了。
季辭也不講價,畢竟是路邊撿的男人,一兩銀子她也賣。
“對了,他受傷了,你好好給他治病,彆砸手裡了。”季辭交代完,轉身就跑,生怕對方反悔。
男人的傷她治了三成,保證男人死不了。
男人沒有錢,那她隻能自己想辦法掙回來診金了!
“嘿嘿,二百兩啊,那個男人這麼值錢啊,要是哪天手頭缺錢花了,我就到處撿男人去賣錢。”季辭手裡拿著銀票,一路走,一路跳。
東方即白出現她的身後,看了看“南風館”的院子,臉色黑如鍋底。
他盯著南風館的招牌,咬牙切齒——
“這小狐狸,一天不看著就要學壞!”
看來,以後得把她拴在身邊才行了。
季辭並未回將軍府,她人形的時間是24小時,至少要明天晚上才會變成狐狸。
找了一處客棧,季辭美美的給自己洗了熱水澡。
躺在床上倒頭就睡著了。
東方即白出現在房間中,無奈的搖頭,這個小狐狸真沒有良心。
變成人也不和他說一聲,一晚上就在外麵玩。
天黑不回家,還敢在外麵留宿!
另一邊。
南風館的天塌了。
季辭救的男人不是彆人,正是當今的四皇子,薛景。
薛景今夜秘密出宮,與兵部尚書商議東方即白手中軍權的事宜,皇帝有意賜婚,那東方即白手中的兵權就會放出去。
所有皇子都對兵權虎視眈眈,薛景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隻是商議完事後,薛景遇到了刺客伏擊。
對方來勢洶洶,刀刀致命,顯然是衝著要他的命來的。
薛景身邊的暗衛拚死護主,才讓他得以脫身,卻也身負重傷。
他不敢聲張,若是被人知道他私自出宮,還遇刺受傷,朝堂上那群虎視眈眈的兄弟必定會借此大做文章。
他隻能咬牙忍著疼,躲進暗巷,想等刺客搜尋無果離開後,再想辦法回宮。
隻是沒想到,他今晚能遇到這麼神奇的女子!
他堂堂四皇子,竟被一個嬌嬌小小的姑娘單手扛起來,像扛麻袋一樣,一路顛簸,最後……賣進了南風館?!
管事跪在地上,腦袋上全是汗,他也不敢去擦,身體伏的低低的,小心謹慎:“殿下,屬下該死,屬下這就讓人去抓那個姑娘。”
薛景抬手製止,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必。”
“怎麼說她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本皇子怎麼會做忘恩負義的事情呢,去查那個女子是何人!”
他緩緩坐起身,指腹擦過唇角的血跡,眼底暗芒浮動。
管事立馬抬頭,眼睛看向身後的侍衛。
一個眼神,侍衛立馬就明白了,當即出去追查季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