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江潯的邀約,楊開藝遲疑了片刻後,微不可查的‘嗯’了一聲。
然後低頭應該是給家裡發了個消息,緊接著便拿出英語聽力練習冊遞給江潯。
下午兩點到四點半,兩個半小時的時間。
楊開藝幫江潯練習了半個小時的聽力和口語,發現這家夥不管是聽還是說都已經遠超過了常規水準。
比起她這個所謂的英語天才幾乎都已經不遑多讓,甚至可以跟她進行大量的英語交流。
而事實上他們才練習了兩個周末而已,加起來的時間都不超過三個小時。
很顯然,他私底下肯定也在大量訓練,但時間也不超過兩個星期。
這讓楊開藝不得不感歎,這家夥的學習能力簡直就是怪物級彆的。
難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總成績提升到和她接近的層次。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全程都是江潯在給楊開藝講數學知識。
楊開藝作為上次月考605分的真正學霸,雖然數學思維稍差一些,但基礎知識卻一點都不差。
很多問題在江潯的簡單提點之後,她就能完全掌握,甚至舉一反三。
這樣聰明的學生雖然教起來是很輕鬆,但卻讓人少了很多成就感。
於是,江潯故意出了幾道難度極高的高考題給她做。
然後坐在旁邊一邊玩手機、一邊欣賞她皺眉思索的可愛模樣和那初具規模的曼妙身段。
楊開藝察覺到了他那肆無忌憚的目光,俏臉有些發紅,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看我乾嘛,看你的手機。”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江潯搬出無賴的萬能回複。
“無聊!”少女輕哼一聲,低頭繼續做自己的數學題。
這是楊開藝的口頭禪,她總是用這個詞回複那些不著調的搭訕和開玩笑。
“是挺無聊的,這手機啥也玩不了,農、原、雞、擼一樣都沒有。”江潯無奈歎氣。
“你可以找人聊天。”楊開藝很冷靜的給出建議。
“找不到人聊,都是些小屁孩兒。”江潯不屑道。
“你的好朋友?”楊開藝抬眼看了看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挪開目光。
“誰?”江潯疑惑反問,他在班上哪有什麼好朋友,男生女生好像都不太樂意接近他。
其實這就是他太冤枉人了,根本就是他自己太特立獨行,不愛搭理人,現在班上想接近他的人可不少。
“你自己知道。”楊開藝見他故意裝傻,決定不再理他。
“哦~”江潯恍然,“你是說陳詩璿?”
楊開藝繼續低頭做題,懶得回答,隻不過下筆的力道卻大了一些。
“她隻不過是覬覦我完美的身材和英俊的長相,談不上好朋友,頂多就是追求者。”江潯懶洋洋的說道。
“不要臉。”楊開藝翻了個好看的白眼,目光下意識的掠過他健碩的胸膛,感覺臉頰有些發燙。
高中時期能夠練出這麼完美的一身肌肉,不能說絕無僅有吧,但一定是非常少見的。
楊開藝感覺江潯自從兩月前開始,就一直在刷新他在她心目的印象。
都說女大十八變,但男生成長起來才是最恐怖的,一旦開了竅,就跟脫胎換骨一樣。
兩人談笑了幾句,江潯又給楊開藝講解了那幾道高考題,時間也來到了四點半。
他們收拾好書包走出河邊公園,坐上了去老街的公交車。
因為今天是周末,所以公交有點擠,兩人隻能站在靠近後車門的位置。
為了不被人碰到,楊開藝隻能儘量縮著身子,把書包抱在胸前,緊攥著拳頭一臉緊張。
江潯自然而然的擋在她的身前,把後麵的人群完全擋住,像一堵肉牆。
隻不過因為前門上來的人越來越多,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最終江潯隻能雙臂撐在車門上,把楊開藝小小的身體圈在自己的身前。
雖然這樣有效阻隔了她和其他人接觸,但卻讓兩人之間變成了一個極為曖昧的姿勢。
他們甚至能夠聞到彼此身上的氣息,楊開藝的臉頰都快貼到江潯那青筋暴起的小臂。
少女身上的清香拚命往江潯鼻翼裡鑽,一低頭就能看到那張俏麗的臉蛋,以及白色內搭下圓潤的弧形;
江潯的呼吸也不由得有些急促,下意識的縮了縮臀大肌。
楊開藝也好不到哪裡去,江潯身上那獨屬於男生的味道讓她心亂如麻,低著頭小臉一片酡紅;
她一直以為男生身上的味道會很難聞,班上有些男生就總是帶著汗味和狐臭。
但是江潯身上的味道卻不一樣,沐浴露和洗發水的清香夾雜著淡淡的溫暖氣息;
如同森林裡沐浴陽光下的鬆樹,清新而悠遠,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這就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啊,哪怕心思再單純,也會被生理性的吸引所支配。
短短一個站的路程,好像走了很久很久,但又好像隻過去了一會兒。
當江潯護著楊開藝走下公交車的時候,外麵的空氣衝散了江潯身上的味道,讓她有些失神。
“綠燈了,彆發呆啦。”江潯揉了揉楊開藝的腦袋,那清涼柔順的發絲觸感簡直絕了。
“煩人!”楊開藝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把散亂的發絲捋到耳邊,追上去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他的後背。
江潯自然是毫不客氣的扯了扯對方的頭發,還以顏色。
兩人就這樣打打鬨鬨的走進了老街車站旁邊、一家名為口口鮮的羊肉粉店。
尹縣的羊肉粉堪稱一絕,店鋪也有一二十家,但是想要吃到最正宗的,還是得老街這家口口鮮。
以前車站還沒搬走的時候,這裡經常都是人滿為患,吃碗粉都要等很久。
後來整個縣城的發展中心轉移到了城東,這裡也逐漸冷清下來,但如果飯點過來,多半也沒空位。
好在此時才五點左右,剛好還有一個空桌。
剛坐下,江潯便扯著嗓子喊道:“老板,一大一小,大的多辣多香菜,小的加肉。”
“好嘞,馬上來。”老板和老板娘在後廚忙活,他兒子兒媳在店裡招呼客人。
“你經常來嗎?”楊開藝放下書包,拿出一個小皮筋開始紮頭發,隨口問道。
她不知道自己這看似隨意的動作對異性有多大的殺傷力,店裡的男人有一個算一個,眼睛都看直了。